跟黎容膩歪一番後，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我回去了，”黎容開口道，“你一個人睡，晚上鎖好門窗，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很貼心。

    但封未並不想要的黎容。

    黎容是成年人。

    不是三歲小朋友。

    難道不應該說“時間太晚了，今晚我留下來”？

    封未：不上道。

    一點都不上道。

    封未只能一臉假笑地送黎容到門口，再看著黎容進到電梯，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的人形恆溫大抱枕沒了。

    傷心。

    難過。

    叮咚。

    手機進入訊息。

    是黎容。

    黎容：“對了，我們好像還沒吃晚飯？”

    咕嚕嚕。

    封未肚子發出慘叫。

    封未啪啪啪敲戳手機鍵盤：“我點外賣。”

    人都走了，纔想起來晚飯。

    發什麼“我們好像還沒吃晚飯”，直接發“我纔想起來，我們都還沒吃晚飯，我在你樓下等你，一起去吃燒烤或者火鍋”。

    太含蓄。

    封未不喜歡男朋友含蓄。

    叮咚。

    手機再次進入訊息。

    這次是燕折。

    燕折：“什麼時間有空？我想見你。”

    封未挑眉。

    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彎彎繞繞。

    封未喜歡。

    看一眼時間。

    20:25。

    封未勾起唇，噼裡啪啦打字：“我在學校外面租了房子，現在一個人，你要過來嗎？”

    燕折沒有立即回覆。

    封未坐回沙發，繼續打字：“我還沒吃晚飯，你過來的路上幫我買，要糖醋排骨、豆花魚、小酥肉，再要一份紫菜蛋花湯。”

    篤定燕折會過來。

    叮咚。

    燕折：“要喝酒嗎？”

    一杯倒的封未：“……”

    封未撈過一旁的靠枕抱到懷裏，回燕折：“我不喝酒，不過你可以買，你喝酒，我喝茶。”

    燕折：“你租的房子地址發我。”

    封未把地址發過去。

    半個多小時後，燕折篤篤篤敲響房門。

    封未洗完澡，正在吹頭髮。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封未沒能第一時間聽到燕折的敲門聲。

    直到瞥見手機進入電話，才關掉吹風機。

    聽到燕折的敲門聲。

    封未轉身走向門口，吱呀一聲開啟門。

    燕折手裏提著打包好的糖醋排骨、豆花魚、小酥肉，紫菜蛋花湯，還提了一打啤酒。

    封未身上穿著長袖睡衣。

    鈕釦繫到最上面。

    一點春光都不露。

    只是剛洗完澡，面板白裡透著粉，髮梢墜著的水珠墜下，滴落在封未修長的脖頸上。

    “請進。”封未迎燕折進門。

    “你先隨便坐。”封未給燕折拿出拖鞋。

    燕折穿上。

    沒有像黎容那般“別人穿過的，我不穿”。

    上道。

    封未走向沙發，拿起吹風機：“我把頭髮……”

    開啟吹風機的手頓住。

    封未臉轉向燕折，看了兩秒，粲然一笑：“你要不要，幫我吹頭髮？”

    說著把吹風機遞近燕折。

    燕折：“……”

    燕折很快收拾好眼中的驚訝，笑著問：“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幫你吹頭髮？”

    封未勾唇：“無事不登三寶殿。”

    燕折睫毛輕顫。

    見封未笑眯眯地道：“你幫我吹個頭發，我心情肯定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