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溫柔。

    他抱住封未，手撫上封未腦袋，要封未埋進自己肩窩。

    不讓封未看到自己臉上的瘋狂與嗜血。

    “堅持一下，”謝肆柔聲哄，“我們很快到家。”

    封未眼淚流了出來。

    不是他想流的。

    是因為太疼了。

    “男朋友。”封未委屈，“我疼。”

    謝肆摟封未腰的手無意識收緊。

    他沉默片刻，斂下殺意，溫柔地道：“一會兒醫生給我們打麻醉，處理好傷口後，再吃止痛藥。”

    封未吸了吸鼻子。

    仰起臉，淚汪汪地看著謝肆。

    軟軟喚：“男朋友。”

    謝肆：“我在。”

    封未提要求：“你親我一下。”

    謝肆貼近。

    封未：“再親一下唔……”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別墅，封未軟著腳下車，嘴巴溼紅，腫了一圈。

    被謝肆親了一路。

    早已接到訊息等候的醫生快步迎上前。

    給封未區域性麻醉，取出小臂裡的子彈。

    “好了嗎。”封未偎進謝肆懷裏，臉埋進謝肆頸窩。

    “好了。”謝肆看著醫生拿出紗布，一圈一圈纏繞封未小臂，偏過臉親了親封未面頰，“正在纏紗布，馬上就好。”

    醫生纏繞好紗布。

    給封未開止痛藥。

    除止痛藥外，還有安眠藥。

    封未吃下藥沒一會兒，就感覺昏昏欲睡。

    “睡吧。”謝肆拉高被子蓋住封未，“睡醒就好了。”

    封未睡眼朦朧，蹭進謝肆懷抱。

    “男朋友。”

    “嗯。”

    “你這職業太危險了，能不能想個辦法，換個職業。”

    “……”

    “好吧，知道換職業很難，那你以後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哪天我收到你掛掉的訊息，傷心難過一兩天後，立刻去找小奶狗。”

    “……”

    “我不給你守活寡，還有，我這人其實很花心，到時候拿著你的錢，包/養很多很多男人，等等。”

    封未掙扎著抬起腦袋，睜大眼睛看謝肆：“我們沒結婚，你死了，我拿不到你的遺產。”

    “……我明天就找律師立遺囑，”謝肆親親封未嘴巴，“把我的動產、不動產都給你，等我哪天死了，你就拿著我的錢一天一個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重樣。”

    封未眨了眨眼。

    一天一個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重樣，聽起來好像很不錯。

    咳，封未是正經人，很專一。

    “乖。”謝肆摸摸封未腦袋，“我們睡覺。”

    封未點點頭，手摟緊謝肆腰。

    很困。

    但——

    “不包小奶狗，”蹭謝肆脖子，“也不包很多很多男人，只要你。”

    謝肆愣住。

    封未打了個呵欠：“你努力活，爭取活得比我久，最起碼也要跟我一樣，這樣我才能一直抱著你。”

    謝肆沉默。

    沉默到懷裏的封未沉沉睡過去，才沙啞著嗓音道：“我努力。”

    鼻子發癢，感到熱意，謝肆抬手捏住鼻子。

    悄悄離開封未下床，去到盥洗室。

    鮮血爭先恐後涌出謝肆鼻子。

    謝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眼睛猩紅，面色蒼白。

    厲鬼一般。

    “不包很多很多男人，只要你。”

    “你努力活，爭取活得比我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