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炸彈時，距離炸彈爆炸還有一分零三十三秒。

    封未靠進謝肆懷裏。

    拽過謝肆手，覆到自己肚子。

    “我餓了。”

    謝肆攬緊封未：“我們很快就回去。”

    封未笑了一聲，貼到謝肆耳邊，壓低聲音道：“萬一拆除炸彈失敗，我們就死了。”

    謝肆“嗯”一聲。

    封未想象：“按你義父說的，這座山上全都是炸彈，那我們這些人會被炸成渣。”

    謝肆沉默片刻，抬手覆住封未後腦袋。

    把人扣到自己頸窩。

    溫柔著嗓音道：“我們這樣抱著，如果炸彈真炸了，那我們即使被炸成渣，也會混在一起。”

    一旁的路昭：“……你們夠了！”

    封未謝肆齊齊看向路昭。

    路昭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你們變不變態！‘炸成渣也會混在一起’，一個兩個都是變態，離我遠點！”

    封未轉臉看謝肆：“我們很變態？”

    謝肆搖頭：“一點都不變態，我們很正常。”

    “炸彈拆除了！”有人狂喜地喊。

    炸彈成功拆除，距離爆炸還有七秒。

    名副其實的跟死神賽跑。

    所幸，跑贏了。

    “我們活下來了。”封未笑道。

    謝肆點頭，頓了頓道：“有點可惜。”

    封未贊同：“確實，沒能被炸成渣，混在一起，可惜了。”

    兩人坐上車子返程。

    “你去圖書館看了什麼書？”謝肆漫不經心問。

    封未咬一口謝肆下巴：“不告訴你。”

    謝肆微怔。

    “雖然我們已經親密無間，”封未臉埋進謝肆頸窩，“但彼此還是可以保有秘密的。”

    好睏。

    又困又餓。

    車子一個顛簸，封未抱緊謝肆脖子。

    忽然抬起腦袋。

    問謝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謝肆擰眉。

    聲音很輕，混雜在汽車引擎的聲響中。

    嘀。

    嘀。

    嘀。

    像是鐘錶。

    一秒又一秒。

    謝肆沉下目光，他當機立斷朝開車的手下道：“準備跳車。”

    同時往封未手裏塞一把木倉：“跳車後躲在我身後。”

    車子仍在行駛，三人跳車。

    轟！

    汽車爆炸，在黑夜裏燃起一朵猩紅色的蘑菇雲。

    夜很黑。

    有子彈擦過封未肩膀。

    有子彈射進皮肉的悶響。

    封未跟在謝肆身後，想男朋友的職業太危險了，等一會兒回去，要勸男朋友換個職業。

    沒辦法，總不能換男朋友。

    其實，也不是不能換男朋友……咳，封未是專一的人，換男朋友什麼的，不可能。

    戰鬥結束，謝肆回過身，走近站著不動，似乎被嚇到的封未。

    溫聲安撫：“已經安全——”

    封未重重撞開謝肆。

    子彈射進封未小臂，頃刻間涌出鮮血。

    “臥*！”封未疼得爆了粗。

    好疼！

    後悔了。

    不該推開謝肆的。

    應該讓謝肆疼。

    封未面色煞白，疼得眼淚都快出來。

    被謝肆護著進到新的車子裡。

    “都怪你！”發泄般一口咬住謝肆脖子。

    謝肆任封未咬，眉頭沒皺一下。

    他動作迅速地脫掉身上的西裝，包緊封未流血的小臂。

    儘可能少流血。

    “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