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寫小說。”

    謝肆挑起眉。

    顯然，很驚訝。

    但他接受得很快。

    “給你一個小時，”謝肆把一臺膝上型電腦推給封未，“以雙重人格為主題，寫一個故事，如果故事能讓我滿意，除了這臺電腦給你，我還能額外滿足你一個要求。”

    雙重人格？

    封未接過電腦，一邊建立文件，一邊問謝肆：“你對雙重人格感興趣？”

    想到一種可能，睜大眼睛：“你不會懷疑自己是雙重人格吧？！”

    謝肆：“……”

    謝肆盯著封未看了兩秒，得出結論：“你真是一杯倒。”

    搖頭：“好可憐。”

    封未：？

    封未：！

    你纔可憐！

    我一杯倒，怎麼就可憐了？！

    封未想爆錘謝肆。

    深吸一口氣，手指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空白文件上飛快出現一行文字。

    現實中爆錘不了謝肆，就在故事裏爆錘謝肆。

    半小時後，封未把電腦往謝肆面前一推：“寫完了！”

    謝肆看封未寫的故事。

    故事主角兩個，主人跟狗。

    故事以主人的視覺展開，講述主人有一天看到了一隻狗，狗很漂亮，主人用肉骨頭把狗引回了自己家。

    把狗關進漂亮的籠子裡。

    喂狗吃進口狗糧，還下廚給狗做狗飯。

    狗最初對主人愛答不理，可隨著主人的糖衣炮彈，狗淪陷了，他伸出舌頭舔主人手，一看到主人走近，就歡快地搖尾巴。

    主人見將籠子開啟。

    狗從籠子裡衝出來，撲進主人的懷裏。

    舔舐主人臉，脖子。

    晚上主人跟狗抱在一起睡一張床。

    第二天早上醒來，主人發現，自己在狗籠子。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

    狗來了，不，不是狗，走近的是他自己！

    主人低下頭。

    看到狗爪子。

    他變成了狗。

    “乖狗，吃飯了。”他自己溫柔地說。

    故事結尾。

    謝肆抬起眼睛。

    封未手託著腮，笑眯眯地道：“好看嗎？”

    謝肆輕笑：“你寫的太霧裏雲裡了。”

    封未微怔，唇角的笑意加深：“可你看懂了，不是嗎？”

    謝肆的確看懂了。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封未的這個故事可以有很多種解讀。

    謝肆，讀懂了封未，即作者要表達的。

    主人是狗，狗也是主人，他們是同一個人，可惜他們彼此對立，都想把對方關進籠子裡，主人以為自己取得了勝利，殊不知，他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身處籠子裡的狗。

    曾經的屠龍少年，變成了手持寶劍的惡龍；

    現在籠子外面的主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籠子裡的狗。

    “時間不早了。”封未把懷裏的小乖放到自己肩膀上，再抱起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我跟小乖先回去睡了。”

    上樓回到臥房。

    小乖跳進被子，封未把電腦放到床頭桌子上。

    “你說，”摸一下小乖腦袋，“電腦裡有沒有安裝監控系統？”

    “喵嗚。”

    封未點頭：“我也覺得安了。”

    俯身湊近，親一口小乖，感慨：“你家主人好累，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