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一笑：“我只是有點開心。”

    鳳辭輕笑：“為何開心？”

    封未勾唇：“想到將來死後，能跟王爺葬在一起，就很開心。”

    鳳辭：“……”

    封未貼近，眨巴眼：“王爺許我書房嗎？”

    鳳辭：“…………許你。”

    兩天後，根據封未要求佈置的書房完工。

    筆墨紙硯備齊。

    封未一頭扎進書房，手持毛筆龍飛鳳舞，有時連午飯也是讓小廝送進書房裏的。

    深夜回到臥房，敷衍地對自家男朋友寒暄問候兩句，就埋進鳳辭頸窩呼呼大睡。

    鳳辭：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並且還有證據。

    第二天下午，鳳辭寫完一封信，身體後仰靠到椅背，好一會兒問暗處的守衛：“他在哪兒？”

    守衛：“書房。”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

    鳳辭手搭到輪椅扶手上。

    輪椅骨碌碌轉動，去往書房。

    篤篤篤。

    喚：“王妃。”

    沒有人迴應。

    鳳辭微微皺眉，吱呀一聲推開門。

    封未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封未推著輪椅到封未旁邊。

    封未腦袋枕著手臂，手臂橫在書桌上，右手裏還拿著毛筆，筆尖蹭在桌面，暈開一團墨黑。

    書桌左上方擺著一摞雪白的紙張，右上方同樣一摞紙張，不過右上方的紙上寫滿了字。

    鳳辭拿過最上面寫滿字的紙。

    是故事。

    主角有兩個，一個是吸血鬼，一個是毛絨絨小黑糰子。

    情節是毛絨絨小黑糰子睡在吸血鬼胸口，無意識地給吸血鬼踩乃，還迷迷糊糊地蹭進吸血鬼脖子。

    啊嗚張嘴。

    咬住吸血鬼脖子。

    又啃又咬又舔。

    超兇。

    鳳辭：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蠻溫馨的。

    鳳辭拉近右上方那摞寫滿字的紙。

    封未寫一張放一張，鳳辭抽出最下面那張，從頭看起。

    然而——

    最下面的那張不是字。

    而是一幅畫。

    畫上的人是鳳辭，雖然只寥寥幾筆，但栩栩如生。

    畫上的鳳辭在笑。

    而看畫的鳳辭，也在不自知地笑。

    “唔。”趴在書桌上的封未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鳳辭嘴角微揚，笑容清淺。

    封未瞥見鳳辭手裏，他給鳳辭畫的自畫像，傾身貼近，下巴抵在鳳辭肩膀上，問：“我畫得怎麼樣？”

    要讚揚。

    鳳辭：“一般。”

    封未：！

    封未舉起拳頭威脅：“想好再回答。”

    鳳辭臉轉向封未。

    封未眼神睜得滾圓，超兇，可封未左臉頰上沾了墨，右臉頰上橫著一道粗黑的墨線。

    小花貓一般。

    鳳辭修長手指捏住封未下巴：“別動。”

    另一隻手拉過封未寬大的衣服袖擺，動作輕柔仔細，幫封未擦拭臉上沾的墨跡。

    “我臉上沾到墨了？”封未問。

    鳳辭“嗯”一聲，又忍不住笑：“蠻可愛的。”

    封未：“……”你纔可愛。

    “好了。”鳳辭擦乾淨封未臉。

    男朋友給自己擦臉，封未很感動，可——

    封未看到自己墨黑的衣服袖擺，感動全都餵給了狗！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出去。”封未抬手指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