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指望封未回答，可沒想到睡夢裏的封未擰了擰眉，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鳳辭的問題。

    “不揍。”封未微微彎起唇，“不捨得。”

    鳳辭微怔。

    片刻後他柔聲問：“為什麼不捨得？”

    這次封未沒有回答他。

    封未徹底睡了過去。

    …

    翌日，封未睡到日上三竿。

    床裡側的鳳辭早沒了人影。

    封未手撐著枕頭坐起，自家男朋友什麼時候起的床？

    咕嚕嚕。

    肚子發出叫聲，提醒封未該吃飯了。

    封未穿衣洗漱，去到飯廳。

    小廝手腳麻利地端上飯菜，還手腳麻利地往封未手裏塞了張紙條。

    封未埋頭暴風吸入瘋狂乾飯。

    吃飽喝足，摸一摸略微圓潤的肚子。

    封未站起身，溜溜達達去往後花園，去昨天遇到白虎的地兒，希望能再次偶遇小白。

    “小白？”

    “小白你在哪兒？”

    “小白乖，你出來，我不打你。”

    封未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白虎。

    不應該啊。

    除非小白故意藏起來，或者有人把小白藏了起來。

    “王妃。”守衛神出鬼沒進入封未視線，“王爺喚您去吃午飯。”

    封未：“我吃過了，吃得還很飽——”

    “王爺還沒吃。”守衛微笑。

    封未：“……”

    行吧。

    王府裡，王爺最大。

    封未回到飯廳，對上鳳辭淡漠的目光。

    好像昨天晚上兩人沒睡一張床。

    “王爺。”封未拉過椅子坐到鳳辭身邊，很有自覺地拿起筷子夾一塊肉遞給鳳辭嘴邊，哄三歲小朋友般溫柔道，“王爺張嘴，啊。”

    鳳辭張嘴咬住肉。

    動作優雅矜貴。

    封未：“…………”

    可惡，被男朋友裝到了。

    封未再夾一塊肉餵給鳳辭，笑眯眯問：“王爺是把小白給關進來了？”

    鳳辭眨眼，很無辜：“我沒有。”

    封未呵呵：“那小白去哪兒了？”

    敢做不敢當？

    鳳辭看向桌子上的小酥肉，使喚封未：“小酥肉。”

    明目張膽轉移話題。

    封未夾一塊小酥肉，“溫柔地”懟進鳳辭嘴裏。

    朝鳳辭舉起拳頭：“這是什麼？”

    鳳辭：“手。”

    封未冷颼颼：“這是手，但這更是拳頭。”

    鳳辭“哦”一聲：“我想喝湯。”

    封未：“……”

    不氣。

    身體是自己的，氣壞身體，遭罪的是自己。

    封未一點都不氣。

    封未拿起勺子，舀一勺湯送到鳳辭嘴邊。

    “我想要間書房。”封未提要求。

    鳳辭看向封未。

    封未嘆口氣：“人生在世，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我想多看點書，學習更多知識，將來萬一被王爺你掃地出門，我還能養活自己。”

    鳳辭靜默片刻，笑說：“你不會被掃地出門。”

    不待封未搭話繼續道：“你已入了我王府的門，就永遠是我王府的人，除非……”

    鳳辭止住話。

    可封未知道，鳳辭未說完的話是什麼。

    除非，你死去。

    只有你死去，才能自由。

    可也只有靈魂自由，屍骸仍屬於王府，永不得解脫。

    “王妃，”鳳辭盯緊封未，“害怕了？”

    封未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