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回方陵語音：“我當然站你這邊。”

    嗓音溫柔，撩得方陵耳朵酥酥麻麻的癢。

    方陵摁住自己心口，鎮靜地回語音：“知道了。”

    手機放進抽屜裡，方陵趴在桌子上。

    他墮落了。

    只是談個戀愛，就墮落得沒眼看。

    方陵自己都唾棄自己。

    “篤篤篤。”護士敲門進入，“方醫生，這是今天下午要做手術病人的補充資料。”

    方陵接過資料，強迫自己忘掉封未，集中精神看資料。

    下午手術室裡，麻醉師給病人注入麻藥，病人轉動眼睛看向主刀的方陵。

    希冀地問：“我能活嗎？”

    方陵沒有給出確定性的答案，他只是溫聲道：“別擔心。”

    只要是手術，就會有風險。

    方陵只能保證自己盡力。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手術平穩進行，一旁監護病人心跳的儀器忽然爆發出尖銳的聲響。

    方陵面色微變，他看向儀器，原本可控範圍的心跳失去控制。

    接下來的一切都像夢一樣，方陵跟眾人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還是沒能救下病人。

    方陵沒有開車回家，他打了車。

    他現在不想，也沒有力氣開車。

    “嗡……嗡……嗡……”兜裡的手機進入電話。

    方陵沒有接。

    叮咚一聲進入訊息。

    方陵顫了顫睫毛，緩緩摸出手機，點開訊息。

    封未：“我做了排骨山藥湯，既營養又養生，你直接來我家，喝完再回去。”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方陵開啟車門下車。

    夜風撲面而來，很冷。

    方陵加快步子進小區，乘電梯上到十七樓。

    抬起手想敲門，卻想起自己知道密碼，方陵靜了一會兒，輸入記在心裏的密碼。

    密碼輸入正確，方陵進門換拖鞋，封未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小口小口喝著排骨山藥湯。

    他招手喚方陵：“快過來，剛剛出鍋，味道正好，你嘗一嘗。”

    方陵走到封未身邊坐下，就著封未的碗喝一口。

    熱湯順著喉嚨進入肚子，將方陵冰涼的身體暖了起來。

    “好喝嗎？”封未問。

    方陵點頭，他拿掉封未手裏的碗，臉埋進封未頸窩，兩隻手抱住封未腰。

    “特別好喝。”方陵蹭封未臉。

    封未微笑：“我知道特別好喝，但你能不能不要吃我豆腐？”

    方陵親封未脖子，理直氣壯：“我是你男朋友，可以吃你豆腐。”說著抱緊封未，冷哼一聲，超兇威脅，“不讓我吃？”

    封未踢掉腳上的鞋子，坐到方陵腿上，整個人鑽進方陵懷裏。

    “讓你吃，”封未安撫情緒低落的方陵，“你是我男朋友，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親一下方陵臉：“我不反抗，讓你吃到飽。”

    方陵默了默，控訴：“你流氓。”

    封未挑眉：“你都已經用行動耍流氓了，還不許我嘴上耍流氓？難道這就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陵笑了笑。

    他抬起頭：“謝謝你。”

    封未很不給面子，啪地給了他肩膀一巴掌：“廚房鍋裡那一份是你的，”拿過茶几上的碗，美滋滋地喝一口排骨山藥湯，“這是我的，你不準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