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明志？也太激動誇張了吧？

    司空宸神情清冷，還是繼續爭取。

    “你知道我一直在查沈家和楊家，他們都是前朝後人，居心叵測。單憑我一己之力，是無法將這兩家根除的，更不用說，還有其他隱藏在暗中想要圖謀不軌的前朝餘孽。你去幫朝廷設計兵器，有朝廷作為後盾，我行動起來才能更加得心應手。所以這次，還請吳老幫忙。”

    吳劍繼續搖頭，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帶著對司空宸也產生了不滿。

    “殿下，您當三皇子太久，莫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真要從此以後認賊作父嗎？我們白黎族人追隨殿下，為殿下所用，可不是爲了效忠朝廷的！殿下如此爲了朝廷，爲了這個假身份，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的生身父母，莫要忘了根本！”

    這話，已是相當嚴重了。

    本來站在書房外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飛燕，聽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她便惱了，一下子推門闖了進了書房。

    “吳老，我們敬重你才稱呼你一聲吳老，沒想到你卻是如此目光短淺之輩！你真以為殿下他留在朝中，是為貪戀什麼三皇子的身份嗎？他是爲了查清楚當年之事的真相，所做也是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

    “任由前朝餘孽暗中橫行，讓朝堂動盪，百姓民不聊生，一旦發生衝突戰爭，就會有更多的人像你們白黎族一般流離失所，有家不能回。你若是不能理解他，又何談追隨，所以現在你要考慮的，是你自己究竟是否將殿下當成了想要忠心追隨之人？”

    “……”

    “道不同不相爲謀。若你不認同他，為何還要追隨他？就爲了讓他殺了皇帝，給你們白黎族人報仇對嗎？如果是，現在你就可以走了，因為司空宸他不會殺皇帝。不是因為他忘記了自己的根本，而是因為皇帝死了大夏國就要亂掉，他不會爲了一己之私，置整個天下於不顧！”

    飛燕氣頭之上，說話毫不客氣，字字擲地有聲，但她所說也都是事實。

    包括吳劍在內的白黎族人都該好好考慮下自己的去留，不能忠心為主的人，倒不如不用。

    吳劍顯然也沒見過三皇子妃有如此一面，從她是小宮女時候吳劍就對她很熟悉了，只知道她古靈精怪，整天就是想著如何做生意賺錢。沒想到今日一番話出口，讓吳劍看到了她還有如此一番見識。

    這讓吳劍很是自慚形穢，因為正如飛燕所說，是他狹隘了，沒有看到司空宸所做之事背後的意義。

    吳劍朝著司空宸拱手下拜。

    “殿下，是屬下狹隘了！屬下當初選擇追隨殿下，當然是因為信任殿下會做正確的事。屬下知道錯了，以後對殿下的決策堅決執行，絕對不會再有絲毫的懷疑！關於朝廷兵器改良設計，屬下這就去和大皇子殿下接洽，保證不含私心地去做好這件事！”

    司空宸順勢扶起了吳劍，轉身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張信箋，遞到了吳劍的手中。

    “白黎族當年覆滅一事，其實我已經查清楚了，結果和證據線索就在這上頭，你自己看看吧。”

    吳劍大驚，忙接過了信箋。

    “真的嗎？殿下竟然已經查清楚了？”

    吳劍一邊看，臉上的震驚慢慢被恍然大悟和憤怒所替代，到最後手中的信箋已經被他不自覺揉成了一團，面上青筋畢露，目瞪口呆，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飛燕看了看司空宸的神色，從吳劍手中拿過信箋重新展開，一目十行看完，終於明白了吳劍為何震驚。

    原來，根據查到的證據顯示，當年白黎族覆滅是因為白黎族內部有人禍亂南疆，試圖攪起南疆幾十個部族的大混戰，趁機從中獲利。

    幸虧大夏國朝廷及時發現且干預，剿滅了禍亂南疆的白黎族人。但是普通白黎族人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所以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了大夏國朝廷的身上，一直仇恨至今。

    所以當年白黎族覆滅朝廷的確有責任，但卻不是主要責任，主要責任還在白黎族的內部。知道了這一點的吳劍，就感覺更加愧疚了，更覺得這些年的仇恨都是個笑話。

    司空宸拍了拍吳劍的肩膀，語重心長。

    “吳老，我說過會為白黎族人做主，就一定會做主。所以，該誰負的責任，一樣都不能少。我一直在暗中尋找當年攪起來白黎族內亂的人，已經有了些頭緒，等找到，一定將他們帶到你的面前，任由你們處置。至於朝廷，始終都是維繫整個大夏國平衡的存在，除非皇上太過昏庸，置百姓於不顧，不然我是不會主動出手謀害皇帝的。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屬下再無懷疑，從今往後定然死心塌地效忠殿下！”

    吳劍信誓旦旦地許諾，而後便拿著三皇子的舉薦書主動找到了大皇子司空詔。大皇子看了吳劍設計的幾樣兵器，大為滿意，雙方一拍即合，已經在準備新兵器的試製和試用了。

    同時，吳劍此人於兵器一途廣為研究，思維開闊，甚至還提出了幾種熱兵器的設計，將火藥加入兵器設計之中，達到驟然發力，殺傷力成百倍千倍增加的效果。大皇子直接驚為天人，將吳劍封爲了座上賓，從此暗中秘密為朝廷兵部研製各種新式兵器，成為兵部最大的助力。

    這一切，大皇子當然要感謝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當然了也要感謝自己的愛妻，大皇子妃李菁兒。

    若非李菁兒和三皇子妃飛燕熟識併成爲了朋友，也不會有舉薦吳劍這樁事。

    從此冷清不怎麼擅長與人交流的大皇子司空詔，竟然和三皇子司空宸漸漸走得近了。但凡三皇子司空宸在朝堂上有什麼提議，總能得到大皇子的支援。

    一來二往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結盟就被二皇子司空朔看在眼中，大為心驚。

    老三竟然成功拉攏到了老大，那下一步，勢力已經豐滿的老三是不是就要和自己爭儲君之位了？

    二皇子感覺危機四伏，盤算著，若是有方法破壞掉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同盟就好了。

    有什麼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