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惡意接連不斷
白夏話語鏗鏘,渾身漫著豪氣,只是眼眶微紅,藏著水霧,露出她真實的想法。她捨不得陸南承。
可喝醉酒了的大腦總是會有著這樣、那樣混沌的思維,強硬的不聽使喚,想要表達出毫不在意來掩飾內心的悲傷。
事實卻毫無所用。
白夏趴在桌子上,嗚咽出聲,哭的撕心裂肺。蘇茗抱住她,陪著她一起哭,以做安慰。
半晌,白夏抹乾眼角的淚水,又一次開始胡言亂語。
“茗茗,等我甩了陸南承,我就去投奔你。我們一起去酒吧,泡美男,天天活在溫柔鄉中,還沒有家庭的羈絆,多快活呀!”
蘇茗與白夏舉起的酒杯碰了一下,“好,我們以後一起快活。”
兩個醉醺醺的人說的話都不能當真,淚水蔓延間毫無所覺,因而,完全沒有發現隔了一個卡座,笑容狡黠的女人。
這人正是楚清歌。
她手中攥著手機,輕輕的把玩,聽著裡面錄下來的全部聲音,眼底漸漸無限一抹獰笑。
白夏,蘇茗……
這兩人這次完了。
帶著手機,楚清歌很快便隱去身形,從此處離開。她如今錄下來的這些已經夠了。
回去後,便仔細剪輯,把裡面所有關於白夏哭泣的聲音都給掐掉,只剩下與白夏和蘇茗交談要甩掉陸南承的話。
完事後,播放聽了一遍。
楚清歌緩緩地勾起唇角,“讓我來再考驗一下你們的感情是否真的如表現中的那般堅定,這次可別讓我再失望呀。”
話雖如此,臉上折射出的喜悅卻可以明顯的表達出她無比期待陸南承甩掉白夏那一日的到來。
醫院。
趙沁瑤病房。
經過幾日的休養,趙沁瑤的精神好了許多,臉上也漸漸露出淺淺的笑意。趙素苑見她恢復的這麼好,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沁瑤,今天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鰻魚飯,快來嚐嚐。”趙素苑表情故作誇張,帶著哄小孩般的驚喜。
趙沁瑤臉上淺淡的笑因此卸了不少。她討厭被人當作易碎的琉璃娃娃對待,她沒有趙素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你不用這樣。”趙沁瑤看了一眼鰻魚飯,口吻冷漠。
趙素苑有一份慌張,“媽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你說,媽都改。”
趙沁瑤擰著眉,略顯煩躁。她抬眼就能看見趙素苑越發蒼白的鬢角,這段時間,她老了不少。以往那個彷彿會被任何事情擊垮的趙素苑好似再也沒有辦法看見,趙沁瑤閉了閉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沒有,飯給我,我餓了。”
趙素苑連忙遞了過去。
趙沁瑤默不作聲的吃飯。她動作優雅,一舉一動都透著經過良好教養才能培養出的千金小姐之感,整個人彷彿是湖邊優雅的天鵝,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只可惜,這天鵝眼中的光芒沒有任何光彩,落寞的幾乎隨時可能熄滅。
許久,她吃完飯,把保溫盒還給趙素苑。
趙素苑還是不放心,“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點水果?”
趙沁瑤說:“不用。”
說完,就躺在床上,拉高被子,閉上眼,不再看趙素苑半分。
趙素苑靜靜地注視她一順後,就鎮定的起身,收拾起病房內的雜物。這是她這段時間學會的,她想要好好的照顧趙沁瑤,因而哪怕無比笨拙,卻也顯得難能可貴。
趙沁瑤聽著耳邊噼噼啪啪的聲響,眸色轉了又轉。
在趙素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終於開口,“媽,是白夏摧毀了我的一切,我和南承青梅竹馬,他本來應該娶我,我們應該生下一個健康可愛的寶寶。是白夏的出現,摧毀了這一切的美好。”
她聲音不大,淺淺的,卻帶著一股奇異般的蠱惑,讓人忍不住沉淪在她的話術之間,把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歸咎到白夏的身上。
趙素苑本就是慈母心,此刻,眼中不可避免的增添了幾分惱火,“媽答應過你,不會放過她。沁瑤,你現在好好養好身體,媽會讓你和陸南承結婚的。”
即使在她眼中,陸南承並非趙沁瑤的良人。
誰讓她的女兒喜歡呢。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趙沁瑤抿著唇,聲音又小了兩分。
趙素苑想要勸告趙沁瑤好好休息,這些事她來操心就行。可話到嘴邊,轉了三轉,出口的一順又變成寵溺的,“什麼辦法?”
“我親自去見她。找來媒體記者,曝光白夏的所作所為。”趙沁瑤清淺喃呢,每一個字聽上去都平平無奇,可如果細細品味,又能察覺到這字眼身後隱藏的森然惡意。她是真的很討厭白夏,恨不得能直接生吞其骨血,讓她跌入最黑暗的深淵苦苦掙扎,永遠也沒有辦法獲得解脫。
趙素苑不由感到心驚。
在這一刻,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她的女兒變得不一樣了。悲傷、沉寂,整個人彷彿是已經陷入黑暗的泥潭中,任誰都無法將其救贖。
她莫名哽咽。
趙沁瑤聽見那一聲嗚咽,眼神冷了冷,“算了,你不願意幫我就當我沒說過。”
趙素苑道:“我沒有不願意幫你。沁瑤,如果這樣做,你會開心,媽媽一定會幫你達成目的。”
說完,轉身,離開。
半小時後,就已經聯絡好媒體,帶著趙沁瑤一同前往陸家。
喝的醉醺醺的白夏恰在此刻歸來,與趙沁瑤被人馬撞了個正著。一個臉色蒼白,柔弱無骨;一個雙眼迷離,醉的神智混沌。身後跟來的記者媒體大拍特拍,反而將這一特點放的更大。
趙沁瑤就像是故事中被惡毒女配欺負的小可憐,眼尾掛淚,襯托的白夏完全不像個好人。
“你們這是做什麼?”
閃光燈晃的刺眼,白夏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不願多看半分。
這副樣子,被記者解讀為心虛。
他們沒有發生,今天被請來,只是負責錄影、拍攝、以及將看到的真相如實公佈。
趙沁瑤眼淚就是掉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落個不停,“白夏,你這是和人出去慶祝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可以獨佔南承了嗎?”
她聲音放的有些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在白夏開口前,直接把她的罪責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