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不要陸南承了
陸士清面染慈悲,像是給了白夏天大的恩賞。
卻從未想過陸南承是否願意。
陸南承果斷拒絕,“我會娶夏夏,也只會娶她。”
陸士清毫不意外他會如此說,被遮擋在鏡片後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銳利的光澤,他輕笑,“你們年輕人總是如此衝動,自以為所謂的情情愛愛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其實離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說著,輕敲了下沙發的扶手,沒有任何的聲響,身上的氣勢卻更迫人了幾分。
陸南承不禁有些厭煩,“如果你叫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些事,那我就沒時間奉陪。”
他起身,以堅定的態度來表達他內心對白夏的情感。
陸士清平靜的表情終於染上幾分不滿,“陸南承,別犯糊塗。”
像是勸誡,又像是危險來臨前最後的預警。
而回應他的是陸南承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
他永遠都不會放棄白夏!
而這,也將所有的矛盾真正的擺在了明面上。
陸南承不準備告訴白夏,但白夏還是知道了。
是陸士清親自打電話讓他離開陸南承,並且許諾了一堆東西。他恩威並施,“白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什麼樣的選擇對你而言纔是最有利的。我所能許諾你的,是你即使奮鬥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獲得的。”
“只要你離開南承,這一切就都會是你的。”
“可如果你非要再和南承繼續糾纏下去,什麼都不會獲得。你清楚我有這個能力的。”
陸南承是陸氏現在的掌舵人,可真正的權柄尚且還落在陸士清手中。他言辭間的輕蔑完全是將白夏當做是貪圖陸家富貴的拜金女,讓她趁早知足常樂,抓緊離開。
免得到時雞飛蛋打,落不到半點好處。
白夏小臉漲得通紅,她攥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因為過於用力,關節處隱隱泛白。她剋制了許久,纔將即將脫口而出的罵人話語嚥了下去,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這段時間,爲了能獲得陸家人的認可,她忍氣吞聲,將那些本不該是她經歷的事情都忍耐下來。如最成功的忍者烏龜,頂著綠油油的龜殼,假裝不在意,自我醒腦,自我催眠。
她反覆的告訴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獻上真心,必然會被看到,會被接受。
現實卻響亮地給了她一記耳光。
白夏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又沉又倔,“我不會離開南承,永遠都不會!”
話落,直接結束通話,並且拉黑了陸士清的號碼。
惹得陸士清臉色黑如鍋底,難看至極。
但這又與白夏有什麼關係呢?
此刻,她委屈的紅了眼眶,攥著手機,想要打給陸南承,同他訴苦。可指尖在即將按下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又硬生生停頓在半空中。
白夏終究沒有將電話打過去。
陸南承……會很為難的吧?
白夏不想讓他為難。
她穿好衣服,出了門,撥通另一個人的電話。
“茗茗,能出來陪陪我嗎?”白夏聲音低沉,隱約間還帶著幾分哭腔,讓蘇茗一下子焦急不已,她隔著電話,怒罵陸南承,“是不是陸南承又欺負你了!他這個混蛋!當初我還以為他是一個良人,沒想到他這麼不靠譜!”
越想,越氣。
白夏壓了壓哭腔,幫陸南承解釋,“南承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我們去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見面,可以麼?”
蘇茗感受到白夏對陸南承的維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暫時止住話頭。答了一聲好,便結束通話電話,前往白夏說的那家咖啡館。
到達時,正值晌午時分。
來往的人不算特別多,但也不少。
蘇茗視線環顧一圈,纔在角落裏找到白夏。她點了一杯咖啡,沒有喝,只是用勺子輕輕地攪拌,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無神,黯然傷神的模樣找不到之前活力四射的姿態。
本來已經被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從蘇茗心底升起。
“夏夏,是不是陸南承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保準不會放過他!”蘇茗拍著胸脯,豪氣萬丈。
蘇家和陸家雖然沒得比,可爲了朋友,蘇茗也顧不上許多。
白夏搖了搖頭,“南承對我很好。”
說完,怕蘇茗不能理解,又用力的補充。
“很好、非常好。他很愛我。”
蘇茗見她這副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不由微微眯起眼,有些疑惑,“那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白夏咬著下唇,那股委屈的情緒就像是剋制不住般,排山倒海的瘋狂涌了上來。她紅著眼眶,帶著鼻音,“我今天接到了南承爸爸的電話,他讓我離開南承,他瞧不起我,覺得我就是一個拜金女,霸佔著南承只是因為貪圖陸家的資產。”
“可我沒有。哪怕南承一貧如洗,我喜歡他,就會和他在一起。”
這段時間的心酸一點點爬上心頭,白夏絮絮叨叨的與蘇茗唸叨了許多。說到後面,有些口乾舌燥,心裏的那股煩躁迫使她直接叫來服務員,要了好幾杯酒,非要與蘇茗來個不醉不歸。
蘇茗瞧著白夏這樣子,有些不敢和她喝。
白夏便用小鹿一般楚楚可憐的眼睛看著她,“茗茗,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了?連陪我喝酒你都不願意,我難道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這話說的,直接把蘇茗所有可能推拒的話語都給堵了回去。她只能揉著額角,垂頭喪氣地表示,“好吧好吧,我陪你喝。”
然後,端起酒杯,與白夏來個不醉不歸。
她們都不是酒量特別好的人,一杯下肚,眼睛就有些微醺迷離。
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姿窈窕,聽著她們的對話,微微勾起唇,像是極其得意般,用手機開啟錄音,把她們所有的對話都給錄了下來。
白夏又喝了一杯,實在是醉的厲害,靠著蘇茗的肩膀傻兮兮地笑了起來。她心中的煩躁並沒有因此減退,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趨向。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小手一揮,豪氣萬丈。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大不了就甩了,我不要陸南承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