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正流產
陸南承存有明顯的戒備與防範。
趙夜廷不滿的皺眉。
“南承,夜廷哥沒有惡意。”白夏輕輕扯了扯陸南承的袖子,以為他是覺得趙夜廷在針對她纔會如此。
陸南承明白白夏誤會,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趙夜廷連自己的心都沒有看清楚,自然也不會多說。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隔了許久,白夏弱弱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夜廷哥,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想要向你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害過趙沁瑤肚子裡的孩子。”
話落,將手中買來的果籃放到趙夜廷的牀頭櫃上。
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白夏垂著眼眸,裡面寫滿失落。她聲音糯糯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拉著陸南承準備離開。
陸南承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
就在兩人即將踏過病房的門,趙夜廷突然開口,“你以後不要來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
白夏瞳孔縮了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陸南承卻不厚道的有些開心。
輕輕拍了拍白夏的肩膀,他柔聲安慰,“沒關係的,夏夏,我會找人照顧他,你不必擔心,他不會有事。”
白夏睫毛低垂,整個人都氤氳開一股濃重的哀傷。許久,才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然後,與陸南承手拉著手離開。
圖留下趙夜廷一個人孤零零的處於病房內,滿心煩躁。比起白夏來之前,他更難受了。
不過才幾日,這兩人的關係怎麼就恢復如初了呢?
趙夜廷磨著牙,氣惱不已。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趙家。
趙沁瑤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望著天花板,神情有幾分呆滯。趙母趙素苑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她頓時呼吸一窒,眼中充滿憐愛。
小心翼翼的走到趙沁瑤身邊,保養得宜的柔荑輕輕撫摸過趙沁瑤的額頭,將她散落在鬢角的秀髮打理好。
“沁瑤,該吃藥了。”
趙沁瑤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容易纔保下,需要吃保胎藥好好調理。可她本人對此極度不配合,總是會流露出反抗的意向,這令趙素苑無比苦惱。
趙沁瑤用力的打掉趙素苑的手,“我不吃。”
她眼神空洞且呆滯。
孩子,那個野種,怎麼就保下來了呢?
趙沁瑤掐緊了掌心。
趙素苑眼中佈滿淚痕,“你不吃藥,孩子怎麼辦?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被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聽到這話,趙沁瑤越發的憤怒。她從床上坐起,用力的推向趙素苑,將她推了一個倒仰,險些從床邊跌坐在地。
趙素苑瞳孔驟然緊縮,不敢相信一貫乖巧可愛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沁瑤卻低吼著,“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那……”趙素苑張唇,沒等說出口,就被趙沁瑤冷冷的打斷,“出去!究竟是我重要,還是肚子裡這個野種重要?信不信我直接死給你看?”
沒有達成目的,沒有換來憐惜,陸南承就像是毫不在意般,連一眼都沒有過來看過她。這讓在生死邊緣徘徊一次的趙沁瑤幾乎無法控制她的脾氣。
憤怒的將趙素苑趕出去後,她整個人半趴在床上,重重的呼吸,許久,還稍稍平復下來。
她眼中劃過一抹猙獰,無論如何,肚子裡這個野種絕對不能留下來!
當晚,趙沁瑤將之前沒有吃完的墮胎藥就著水全部服下。
很快,肚子便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趙沁瑤只覺得每一根神經都被挑逗,疼的她額頭直冒冷汗,可她堅持沒有叫出聲,而是躺在床上強忍著,整整過了半個小時,確保孩子徹底沒了,才摔碎牀頭櫃上的杯子,換來住在隔壁的趙素苑夫妻,被送往醫院。
而她本人直接昏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晌午。
神識迴歸的一剎那,趙沁瑤聽見耳邊傳來滴滴的抽咽聲,是她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看見的便是趙素苑紅腫的眼睛。
趙沁瑤聲音沙啞,“媽,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她焦急的詢問,生怕又一次聽見噩耗。
趙素苑哭的更傷心了,以為她無比在意這個孩子。
“是不是沒了?”趙沁瑤陡然提高嗓音,因為過於喜悅,甚至都忘記了遮掩。
趙素苑沉浸於悲傷之中,沒有發現這抹異樣。
“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沒用,沒照顧好你,讓你保住這個孩子。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傷心,我一定會讓白夏那個賤人付出代價!”趙素苑眼中留露出森然的恨意。
她好好的女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她又怎能一點怨氣都沒有?
而這一遍遍的重複與喃呢讓趙沁瑤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緊繃的神情在此刻放鬆,之前過激的情緒也奇異般的平靜下來。
這個孩子不是陸南承的,拖的越久,對她越不利。如今沒了,倒是一件好事。
就是苦了她自己,因為流產沒流乾淨,做了一次清宮手術,此刻,身體還能感到清晰的疼痛。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趙沁瑤理智回顱,將所有不該擁有的情緒都在此刻遮掩乾淨,她輕輕地拍了拍趙素苑的手,嗓音裡染上幾分哽咽,“媽,這不怪你,是我沒有防人之心!南承……還總是維護她,這個孩子沒了也好,我與他也算是無牽無掛了。”
說完,低垂下眼眸,整個人都顯得異常黯然,讓趙素苑本就心疼的情緒更是幾乎發展到一個臨界值。她用力的抱了抱趙沁瑤,“我一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媽媽發誓!”
趙沁瑤撲在趙素苑懷中嚶嚶假哭。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都充滿陰鬱的氣息,許久不散。
另一邊,陸家。
白夏與陸南承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自然是來自陸蓉那裏。她得知趙沁瑤徹底流產,整個人像是一個暴走的瘋子,闖到陸家,大鬧了一場。
哪怕有陸南承壓制,也整整過了半個小時,纔將人送走。
此刻,整個別墅都顯得異常空寂。
白夏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輕顫。哪怕努力維持鎮定,蒼白的臉色也能讓人一眼洞悉她真正的情緒。
“夏夏,你還好嗎?”陸南承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