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講武德
七殺死死盯著霍淵,那目光陰沉沉的,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杜衡渾身一個激靈,頗有幾分驚愕地瞄了七殺一眼。這兄弟身上的殺氣太重了,就算一點不會功夫的人都能察覺得出來。
裴儀也倍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七殺拔劍出鞘。
“非人哉!”霍淵又驚又怒,直接爆了粗口,“七殺你不講武德!”
明明大家都沒有武器,可七殺一出手就是長劍,這不是故意要人命嗎?!
然而,面對霍淵的指責,七殺無動於衷,依舊毫不客氣地劍指霍淵。
這下子,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七殺是一心想取霍淵性命了。
霍淵即便身子全盛的時候都打不過這個自小拼殺的暗衛七殺,更遑論說如今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那更不是七殺對手了。
眼瞧著自己性命堪憂,霍淵只能罵罵咧咧地朝自己看不上眼的裴斷袖求助道:“裴儀,你的人都要打死我了,你都不管管嗎?!!”
裴儀都已經被這走向給驚呆了。
聽到霍淵這話,她才堪堪醒過神來,驚慌地喊道:“七殺,趕緊住手!!”
然而,七殺面色陰沉,手上動作不停,完全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那模樣是必殺霍淵不可。
杜衡都驚呆了。
雖說他也氣氛於霍淵和三爺好上了,可他頂多就是想揍霍淵一頓罷了,遠遠達不到想要取霍淵性命的程度啊。
“七殺!”裴儀見根本喊不住對方,不由得冷汗都嚇出來了,心跳也變得極快。
三清祖師爺哦!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雖說原書中大佬楚臨淵和暴君霍淵本就是敵對關係,可那也是日後的事情啊,如今七殺一心要和霍淵槓上又是個啥心理啊?
“七郎君,你冷靜啊!”杜衡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後,趕緊開始勸阻對方。
他的想法其實特別簡單——他不想任何人比他更得三爺寵愛,他就想當三爺後院裡的第一人,可他從未想過要在三爺後院掀起腥風血雨啊。
要是今日濟安郎君喋血當場,那他可就罪過大發了呀!
他倒不是稀罕濟安那條小命,他是怕三爺會嫌棄他簡介害死了濟安啊。
然而,七殺冷著一張臉,嘴巴緊緊抿著,幾乎成了一條剛毅的直線。
他什麼話也不說,目光只是死死盯著霍淵,一聲不吭地就持續不斷地朝霍淵出手——即便有杜衡出手,他都直接一劍刺向杜衡。
動作利落狠辣,絲毫不留餘地。
那模樣端的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杜衡驚心駭神。
他堪堪躲開一招,那劍尖擦著他的喉嚨而過,差點就一劍封喉了。
杜衡整個背脊都涼了,又驚又怒地道:“七殺,你瘋了嗎?!你連我都殺?!”
七殺目光越發冷肅,渾身都散發著極為駭人的氣勢。
他現在腦子裏就如同燒著一把火,把他所有的理智都給燒沒了。
他也分不清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憤怒。
可當他聽到霍淵竟然和自家三爺好上的時候,他心底裏就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霍淵!
如今杜衡竟然敢攔他,那便一道殺了好了!
反正這侍君最愛挑撥離間,又整日對三爺圖謀不軌——這樣的人殺了正好,三爺身邊也少了一個禍害!
這般想著,七殺出手越發狠辣,招招皆是取人性命,又快又狠又猛,絲毫不給人留餘地。
“哐!”
“噔!”
“鐺——”
杜衡與霍淵皆是駭然失色。
兩人方纔還是敵對交手狀態呢,如今成了難兄難弟,齊齊聯手對付七殺。
他倆手頭都沒有攻擊性的兵器,屋裏一切可到手的東西就一下子都成了武器——桌子、板凳、花瓶、雞毛撣子等等等等。
總之,就是能用上的全都用上了。
片刻之間,屋裏就一片狼藉。
地上都是花瓶的陶瓷碎片,斷掉的板凳,碎掉的桌子,壞掉的木劍……
裴儀簡直呆若木雞。
天爺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群男人都瘋了嗎?!
屋外。
吳坤之聽到屋內乒乒乓乓的動靜,面色變得越來越微妙。
他家小主子玩得也太野了吧?
簡直有乃父之風啊!
哦,不不不,應該是比丞相老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張大夫也是一臉震驚,嘴巴都成了“O”字型。
天吶,這屋裏頭的動靜也太大了吧?!
三爺這到底是在玩兒什麼花樣啊?
到時候,這屋裏的郎君們還能有命在嗎?
守在門口的小廝們也是神情震驚,目光由起初那種難以言說的微妙轉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錯愕,以及一種微妙的……神往。
三爺這也太猛了吧?!
一次性駕馭三個郎君,還搞得這麼天翻地覆的!
他們真的很想看看現場究竟是個啥樣子啊!
有的小廝嚥了下口水,那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屋裏飄——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可心裏之嚮往已經十分明顯。
吳坤之乃是習武之人,很快就敏銳地察覺到一群小廝都在往屋內張望。
都說八卦之心是會傳染的。
吳坤之原本還沒什麼八卦的想法,可瞧著小廝們這如飢似渴的神情,他突然也有點蠢蠢欲動。
可是,自己身為暗閣副首領——偷偷跑去看小主子翻雲覆雨恐怕不太妥當吧?
吳坤之想了想,腦子靈光一閃,很快找到一個絕妙的主意——那張大夫乃是行醫之人,骨子裏必定有幾分醫者仁心,他只需以屋中郎君的安危做誘餌,定能惹得張大夫想要檢視屋內的情況。
如此一來,那就是張大夫主動偷看,自己不過是從旁監督!
吳坤之覺得這主意實在是太不錯了,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起來。
他走向站在不遠處的張大夫,壓低聲音問道:“張大夫,你看三爺如今這動靜,屋裏的郎君們安全嗎?”
張大夫嘆了口氣,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屋內瞄,皺著眉頭道:“這一看就不安全嘛。哎,待會兒我肯定有得忙,也不知道一次性給三位郎君看診究竟看不看得過來。”
張大夫越說越覺得渾身疲憊,苦哈哈地道:“我覺得府上得再添幾位大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