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7章 自家妹妹生什麼氣

    七殺立馬單膝跪地,低垂著腦袋誠惶誠恐地道:“屬下不敢不願。”

    “只是,昔日老爺曾經說,暗衛就應該生來普通。”

    “屬下這張臉若是不戴上面具,恐怕不太合適。”

    確實啊,這張臉和普通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若是有人跳出來給她說七殺其實是某國皇子,她都不會驚訝。

    裴儀打量著七殺的俊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是我的暗衛,還是我爹的暗衛?”

    七殺摸不準主子的意思,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誠惶誠恐地道:“老爺說過,七殺是三爺的專屬死士——七殺如今只聽命於三爺一人。”

    “既然是我的人,那就得聽我的。”裴儀壞兮兮地笑道,“以前你有什麼規矩我不管,但是從現在起,你得跟著我的規矩走。”

    “是。”七殺恭敬應下。

    “下去吧。”裴儀擺擺手道。

    她今日忙了一天,乏得很,是時候好好睡上一覺了。

    然而,睡下不久後,裴儀突然隱隱聽見屋外有打鬥聲。

    她猛然驚醒過來,拔下床頭懸著的佩刀就起了身。

    她如今承襲了原主的記憶,也承襲了原主的武功——雖然只是三腳貓的功夫,但自保還是勉強足夠的。

    推門一看,七殺正在與數名黑衣刺客纏鬥。

    雖是以一敵眾,但七殺顯然佔據著上風。

    裴儀頓時便把心落回了肚子裡,吩咐道:“留一個活口。”

    打鬥很快結束了。

    這群刺客訓練有素,發覺自己逃不掉直接咬毒自盡了。

    七殺見一個活口都沒留住,單膝跪地,誠惶誠恐地垂首請罪:“七殺辦事不力,請三爺懲罰。”

    好看的人真是不管做什麼動作都像是在耍帥。

    裴儀欣賞著少年的美色,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打趣道:“你動作太慢,沒有及時卸下他們的下巴以防服毒自殺,的確該罰。”

    七殺冷汗涔涔。

    他想起裴三爺曾經處置下人的那些殘忍手段,深感自己恐怕自今日起就要非死即殘了。

    裴儀把對方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裏,蔫壞蔫壞地道:“不過,我如今還沒想好怎麼懲罰你。等我日後想清楚了,你再來領罰吧。”

    七殺錯愕不已,三爺這是放過他了嗎?

    “起來吧。”裴儀吩咐了一聲,披上外袍,自顧自的走出了屋子。

    七殺連忙跟了出來。

    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血腥氣瀰漫。

    裴儀皺了皺鼻子,心情有幾分凝重。

    書中雖然提到裴儀遭人刺殺過,可那都是回到京城以後的事兒了。

    如今在臨河縣遭刺客這一事兒書中可是從未提及。

    沒有劇情做參考,裴儀心裏有點沒底。

    “宿主習慣就好了。”系統連忙給自家宿主打預防針,“原書畢竟是以男女主的視角為主,其他人的人生軌跡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日後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裴儀打趣道:“那看來你這金手指還不怎麼粗。”

    系統一本正經地反駁道:“我很粗的。”

    裴儀忍俊不禁。

    她纔沒閒工夫繼續和系統貧嘴呢。

    裴儀走到一具屍體旁看了看,指著人家衣服上的一處標識問道:“七殺,你認得這是哪家的暗衛標識嗎?”

    七殺心裏猛地咯噔一下,立馬單膝跪地,誠惶誠恐地道:“屬下不敢說。”

    裴儀從容道:“恕你無罪,說吧。”

    七殺猶豫了片刻,戰戰兢兢地道:“這是裴家的標識。”

    其實方纔交手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一點,可他根本不敢說。

    裴儀始料未及,不由得冷笑出聲。

    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知道裴家對裴儀有多千嬌百寵,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的派人來刺殺裴儀?

    可如果是原主那個吃裏扒外的草包,必然會認為這是裴家已經拋棄了她,故意派人來置她於死地。

    眼前這一切分明是有人故意在離間裴家與裴儀的關係,想讓裴儀這個草包繼續與裴家作對。

    呵,這樣的結果於誰有利呢?

    裴儀心思轉深,如今朝堂之上,太子之位空懸,幾個皇子都在爭奪太子之位。

    她家老爹裴述保持中立,是諸位皇子拉攏的重點物件。

    會不會有人拉攏不了她家阿爹就要直接敲打毀掉呢?

    裴儀深感此事牽扯太廣,回屋將今晚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寫了下來,接著命人快馬加鞭連夜將信送往京城裴家。

    京城,裴家。

    裴述看完了整封信,臉色陰沉得可怕。

    竟然有人冒著他的名義對她閨女下毒手。

    其心歹毒。

    罪不容誅!

    “阿爹,梵音如今處境危險,我去把她接回來吧。”裴大郎憂心忡忡地提議道。

    梵音是裴儀的小名。

    她自出生起便因為皇家某些不可言說的理由,不得不女扮男裝。

    裴家上下也就只有裴述夫婦以及裴家兩兄弟清楚裴儀的女子身份。

    也正是因為如此,裴家夫婦以及裴家兩兄弟都覺得裴儀不容易,對這個女兒或是妹妹都十分寬容憐愛。

    “梵音纔剛檢舉你貪墨呢,你就不跟她生氣了?”裴述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被自己的骨肉至親背後捅了一刀,怎麼可能不生氣?

    可是……

    “都是自家妹妹,又哪來的隔夜仇?”裴大郎苦口婆心地道,“更何況,梵音這次寫信回來顯然是懂事長大了,以後定然不會再做這種幼稚的舉動了。”

    裴二郎也趁勢幫腔道:“梵音一個人在外太不安全了。這刺殺有一便有二。梵音雖然這一次沒中圈套,可保不齊以後會受騙呀。”

    裴述瞪著兩個兒子,虎著臉道:“梵音就是讓你們給慣壞的!”

    “她這次對自己至親下手,是寫一封信賣慘服軟就能揭過去的嗎?”

    “誰要是再敢提把梵音接回來的話,家法伺候!”

    裴家兩兄弟頓時噤了聲。

    兩人面面相覷,很不服氣地想:明明梵音就是被阿爹給慣壞的好嗎?他們可都是嚴厲的好兄長!

    心裏雖是這樣想著,兩兄弟各自回到院子裡,都悄悄摸摸地盤算著要給自家妹妹郵寄些什麼東西過去,生怕妹妹在外面受了苦,受了累。

    而裴述本人則趁著夜深人,靜悄悄摸摸地給臨河縣的州郡長官寫信,叮囑他們好好照看裴家三郎。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