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通操作猛如虎
七殺不喜歡被人吊胃口,蹙眉道:“看見了啥?”
杜衡嫌棄地瞅著他,不滿地道:“你就不知道猜一下嗎?”
七殺麵露不屑,揶揄道:“你若不說就算了。”
杜衡哼了一聲,很是嫌棄地道:“跟你這種人在一起真得悶死,沒情趣!”
他又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神神秘秘地道:“我發現天水鶯歌屋裏根本就沒人!”
七殺眼眸驟然一縮,一個猜想猛然在心頭浮了出來。
杜衡細細觀察著七殺的反應,神秘地繼續低聲道:“我當時嚇了一跳,連忙四處找天水鶯歌。”
“誰知道啊,我找遍了整個府邸,都沒見著天水鶯歌的身影。”
“七郎君,你說……那從天水鶯歌房中出來的黑衣人會不會就是天水鶯歌本人啊?”
七殺臉色肅然。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那個黑衣人當然就是天水鶯歌。
一個萬菊窟的小倌竟然會武功,而且還混進了他們裴府,還夜半鬼鬼祟祟出門。
這目的何在呢?
若是此人對三爺不利……
七殺眼中殺機畢現。
但下一瞬,一些零零碎碎的過往事件拼湊在了一起,令他陡然反應過來……杜衡怕不是會武功的吧?
不然,就天水鶯歌的這一番行徑杜衡怎能知曉得這般清楚?
更何況,若是杜衡不會武功,又怎會不動聲色地就把整個府邸搜了一遍?
七殺想到此處,驀然看向身旁的杜衡,突然一聲不吭地出了一個殺招。
這一招來得又急又猛,完全不給一點退避的餘地,觸之便是必死。
杜衡駭然失色,本能地抬手一擋。
兩掌相擊,杜衡被內力衝撞得退出好幾丈遠,一下子砸到門板上,直接撞垮了門板,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真真是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摔出來了。
杜衡本能地捂住胸膛,正撐著地面罵罵咧咧地要吵架:“你他媽是瘋了……”嗎?
話還沒吵完,七殺竟然從屋內飛身而出,又一個殺招逼了過來。
杜衡勃然變色。
他也不敢再耍什麼花腔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躍了起來,陰沉著臉沉著接招應戰。
兩人打架的動靜實在是太大。
裴儀本就纔剛剛入睡,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她不由得警惕心起,連忙將二哥贈予的玄鐵鞭握在手中,面容嚴肅地朝門口趕去,靜靜悄悄地從門縫觀察外面的情形。
結果,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三清祖師爺啊!
這究竟是啥狀況啊?
他家小侍君竟然會武功嗎?
而且……這身手還很不錯啊。
裴儀心裏真是嗶了個狗。
杜衡在她身邊呆了這麼久了,她一直以為杜衡是個除了爭風吃醋啥也不會幹的廢物美人,卻原來人家是個頂級高手嗎?
諸君知道一個拳頭有多大嗎?
裴儀現在嘴巴就張得就有那麼大。
內心的震驚實在是難以言表。
七殺又是一個殺招逼出。
“呃……”
杜衡落了下風,被打得嘴角滲出一絲血來。
他捂著發疼的胸膛,惡狠狠地罵罵咧咧道:“你她孃的要殺死我才收手嗎?”
七殺一言不發,又是一招。
杜衡駭然失色,一面躲避,一面陰沉沉地道:“你要是殺了我,三爺那兒你怎麼解釋?!我到底是哪兒招惹你了?!”
哪兒招惹了?
七殺心頭冷哼。
一個明明會武功的人卻一直假裝自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花瓶,其心可誅,居心叵測!
他若是今晚不這樣絲毫不留餘地地出殺招,又怎會逼得杜衡現了原形?
若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又怎麼能引得三爺親眼見證這杜衡其實會功夫的虛偽人士呢?
杜衡實在是招架不住。
他沒法子了,只能賣慘高聲道:“三爺,我知道你在屋裏看呢!你是要看著七殺打死我嗎?!”
裴儀冷不丁被點名了,莫名有種心虛感,而且感覺頗為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她又形容不清楚。
總之就是……莫名有種大老婆和二老婆扯頭花,結果大老婆發現了二老婆不可見人的秘密,而丈夫又被二老婆拉出來擋槍的既視感。
“咳咳……”裴儀推門而出,握拳放到唇邊,尷尷尬尬地乾咳了兩聲,煞有介事地端著架子道,“都別打了。”
七殺這才收了手,一個縱身就飛回了裴儀身邊站定。
杜衡如今渾身都疼,低垂著腦袋灰頭土臉地走到裴儀面前,接著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真的是“噗通”一聲,那膝蓋和地面撞擊的悶響聽得裴儀都覺得自己的膝蓋疼。
裴儀苦了下臉頰,心情複雜地問道:“你跪什麼?”
“我有錯。”杜衡臉上帶著傷,低垂著頭露出一截光潔又脆弱的後頸,可憐兮兮地道。
“我明明會功夫,可之前卻故意在三爺面前隱瞞。”
“杜衡有罪,不敢求三爺息怒,只求三爺責罰。”
七殺怒從心起,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這姓杜的也太會賣慘了!
明明隱瞞會武功這件事情這麼嚴重,可經杜衡這麼一頓操作,反而顯得楚楚可憐,毫不緊要了。
就他家三爺這憐香惜玉的性子,還怎麼可能重罰杜衡啊?
真是白瞎他今晚一頓操作了!
“你之前為何隱瞞?”裴儀問道。
她原本心裏是又驚又氣,可見自家小侍君這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中的怒氣就淡了幾分,反而還生出幾分憐惜來,語氣都不由得溫柔了幾分。
“我……”杜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帶著哭腔道,“我來臨河縣之前,夫人向我說過三爺的喜好。”
“夫人告訴我,三爺喜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若是我武力過高或是力氣太大,那一定會惹得三爺厭棄。”
“夫人又給我細細講了三爺以前喜歡的各位郎君。”
“我聽了之後,就暗下決定,一定要做一個文靜懂事的美男子,斷不可做一個暴力小郎君。”
“噗嗤……”裴儀聽到此處,一個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是服氣了。
她家這位小侍君真是做什麼事兒都逃不脫爭寵吃醋。
這一通操作猛如虎,竟是叫她責罰都沒法責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