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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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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謠言四起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按書中所寫,這位大佬野心勃勃,一回到楚國就設法得到了皇位,接著就發起攻勢橫掃九州,是後期男主蕭君臨最強有力的對手。

    既然大佬志在九州,那日後大周必定會成為他要掃除的障礙之一。

    到時候,裴家勢必要與這位大佬正面剛上。

    裴儀一想到這些,心就涼了大半截,哪裏還有什麼躁動的心思。

    她突然覺得自己將七殺留在身邊貼身伺候,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可七殺畢竟已經跟了她這麼久了,要是她突然把人調離開,難免會引起揣測與不安。

    裴儀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可以把七殺暫且支開的絕妙法子。

    她吩咐道:“我聽蕭世子說,晏家大小姐被內衛秘密押解來京都了。你去打探一下晏家大小姐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若是她需要什麼幫助,你讓人及時告訴我。”

    七殺暗忖,既然是由內衛秘密押解,那晏家大小姐究竟被內衛安置去了何處,這就很難打探。

    打探到了之後,還要設法與晏家大小姐取得聯絡,這又是一大難題。

    取得聯絡之後還要設法保證晏家大小姐的安全,這又是新一大難題。

    總而言之,三郎交給他的這項任務,執行起來每一步都很艱難,可謂是難中之難。

    如此以來,自己整日在外面奔波,必是又不能如從前那般隨時護衛在三郎左右了。

    七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自打三郎一腳踏入政局以來,他和三郎總是聚少離多。

    在萬壽縣時,他護送三皇子入京,整整十天他都沒法在三郎身邊。

    那時雖說形勢危險,可他也沒有哪一天不在想念三郎。

    後來好不容易返回三郎身邊了,他又很快接到新的任務——要去護送赫連臨玉回突厥。

    這一護送就花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

    等他終於又回到三郎身邊,這還沒好好溫存幾日呢,他又要離開三郎了。

    七殺很是不捨。

    但他轉念一想,三郎把這等困難的事情交給他來辦,這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磨練。

    倘若他因為捨不得三郎而拒絕了這項任務,這得讓三郎多失望呀。

    他可不想在三郎眼中成為一個沒有大局意識的淺薄之人。

    思前想後一番,七殺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應道:“遵命。”

    此事做起來很麻煩,七殺在應下之後就匆匆離去著手謀劃起來。

    裴儀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少年郎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空空落落之感。

    其實,一群相貌出衆的郎君整日在她眼前晃悠——而且這群郎君不只是空有長相,還個個都頗有本事,裴儀要說沒有一丁半點兒的心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在裴家真正脫離險境之前,她哪裏有心動的資格?

    只要這位大周皇帝在位一天,她這個假充男兒郎的女子身份就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若是有人拿她身份做筏子,裴家肯定會招逢大難。

    裴儀一想到這些,心情就不免有些沉重。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說:美人就是拿來欣賞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看看就行,真要上手,還是算了吧。

    數日後。

    京都某家酒樓裡,有人神神秘秘地議論道:“你們說,如今京中誰最厲害呀?”

    京中各位大佬的狀況——雖說平民百姓不太熟悉,可這一向是百姓們想要八卦的話題。

    眾人七嘴八舌的猜測了起來。

    “肯定是白司徒!”

    “一定是白司徒。去年,白家在壽宴上遭遇刺客,陛下專門派出禁軍為白家捉拿兇手——就這等待遇是一般大臣能有的嗎?”

    “說的對。如今京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肯定是白司徒了。照理說白家老太君在壽宴上去世了,白司徒就該丁優。可陛下偏偏就讓他奪情復職。”

    所謂“丁憂”,是指官員遭逢父母喪事,就該辭官回到祖籍為父母守喪,期限一般為三年。三年守喪結束後,官員再官復原職。

    而“奪情”則指的是,官員在守喪期間得到起用。這種情況並不多見,一般是在皇帝覺得某事非得要某位官員處理時,纔會採取“奪情”的方式。

    可以想見的是,能夠讓皇帝採取“奪情”的官員,那一般都是極受信任與重用的官員。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人不為感慨地道:“如今白司徒風光無二,可謂是無人匹敵。”

    但那個挑起話頭的青衫中年瘦削男人卻詭秘一笑,皮裏陽秋地道:“未必見得。”

    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了他。

    有人好奇地問道:“難道如今還有比白家更得聖寵的?”

    青衫男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氣定神閒地道:“若要說聖寵,如今京中的各大家族怕是沒有誰能跟白家比。可要爭論起誰最厲害,白家恐怕還沒法稱老大。”

    經他這麼一說,有的人回過味兒來了。

    最得聖寵的未必就見得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也未必見得是最得聖寵的。

    “不是白家,那能是誰呢?”有人困惑地問道。

    很快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小聲道:“還不是……”

    後面的話這人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拿起筷子做了個比劍的姿勢。

    有人心思活絡的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說的不就是軍功起家的裴家麼?

    不過,京都眾人對裴家諱莫如深,準確地說,是畏懼甚深,私底下一般連名字都不太敢提,只敢像這種以別的事物來做指示。

    但有那大膽的直接說了出來:“確實是裴家呀。前陣子京都那麼亂,裴家可不就越來越厲害了?”

    這話說得有點隱晦,其實指的是數月前五皇子率兵逼宮,後來裴家率軍勤王之事。

    眾人順著這思路一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回兒事。

    裴家本就軍功赫赫了,如今還有救駕之功,那不就是更為煊赫了嗎?

    雖說明面上白家風頭很大,可事實上裴家纔是那個更高調的。

    有的人竟然大著膽子神秘兮兮地分析道:“聽說,裴相國對聖上並不怎麼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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