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重振夫綱
霍淵沒好氣地瞪了裴儀一眼,憤然道:“你想得美!”
裴儀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霍淵看她這般笑著,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些笑意,暗想:臭裴儀!就知道整蠱我!
他不動聲色地握住臭裴儀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他趁著如今的好時機,故意用弱弱的、可憐的語氣問道:“梵音,今晚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這是在發起一起睡覺的邀請。
裴儀哪能同意?
她瞬間收起那副心軟心疼的心腸,冷酷無情地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入宮查案,今晚不能再耽擱了。我得回房歇息了,你自己也早些回房睡覺養神吧。”
話落,裴儀直接飛身下了屋頂。
霍淵看著裴儀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鼻頭又有點酸酸的了。
臭裴儀!
他都這樣了,竟然都不願意留下來徹夜安慰他。
狠心的女人!
討厭!
霍淵默默一個人飛身下了屋簷,默默一個人進了廂房,默默一個人躺到床上。
他輾轉難眠。
原本抑鬱了一晚上的大腦此刻竟是一點都沒考慮今晚之事,翻來覆去都在想自己的“家務事”。
臭裴儀竟然就這麼扔下他跑了!
他們都還沒成親呢,臭裴儀就這麼晾著他了,要是等成親了還得了?
他一定要給臭裴儀一點顏色瞧瞧!
他一定要重振夫綱!
於是乎,原本鬱悶得睡不著的男人終於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這一晚,霍淵夢到自己被裴儀拋棄於荒野。
他憤怒異常,仰天怒吼:“我對天發誓,不振夫綱誓不為人!”
於是,決心重振夫綱的他抱著兩個榴蓮跑到了裴儀門邊。
接著……
他就跪到了榴蓮上,拍著門板求饒道:“夫人,我錯了,你放我進去吧。”
在他拍了半天的門板,拍得手都發痛的時候,他家夫人終於把門開啟了。
夫人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冷酷無情地問道:“終於知錯了?”
他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低眉順目地道:“知錯了。”
夫人哼笑一聲,故意板着臉道:“進來吧。”
霍淵心頭一喜,連忙起身。
可在榴蓮上跪久了,一起身就身子一歪。
他家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他順勢就把夫人攬入懷中,接著便偷香竊玉,胡天胡地。
次日醒來,霍淵回想起夢境只覺得欲求難滿。
他喟嘆一聲,暗搓搓地想:這纔是振夫綱啊!不能吃上肉算什麼夫綱?只要能吃上肉,什麼不能叫夫綱?
清晨涼颼颼的,霍淵帶著一身慾望之氣起了個大早。
荀歡和蕭君集記掛著要協助自家“夫君”辦案,也都起了個大早。
裴儀作為此次辦案的牽頭人自然也是起得很早。
平日裏若是叫她起這麼早,裴儀必定哈欠連天。
可如今她心裏揣著事兒,人竟是精神得很,一點不見困頓之態。
四人聚在一塊兒用了早飯。
幾個男人坐在同一張桌子邊,卻罕見地沒有相互挑刺攻擊,而是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菜,神情稱得上嚴肅。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儀總覺得霍淵今日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息,看她的眼神也格外黏黏糊糊的。
安安靜靜吃完飯後,僕人端著青鹽與熱水進了屋。
裴儀含了青鹽用熱水漱口,又從僕人雙手捧著的錦盒裏取出一枚雞舌香含在嘴裏。
荀歡等人也在漱口完後含了雞舌香。
雞舌香是一種專用於去除口腔異味的香料,價格不菲,乃是貴族常備之物——尤其在面見聖上或是接見貴客時,主人家通常會口含雞舌香以示尊重。
一行人相攜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很寬敞,裡面鋪陳著小桌子與茶具,四個人坐在裡面也不顯得擁擠。
不過……
“汪汪汪!!!”
車外的狗叫聲不絕於耳,實在是太擾人了。
裴儀撩開車窗簾子看了眼被拴在馬車上的大黑狗,扭頭看向車內的俊美少年郎,心情複雜地問道:“阿歡,你確定要帶著這條狗入宮嗎?”
荀歡笑眯眯地點頭道:“當然呀~”
“汪!哈,哈,哈……”
大黑狗大叫一聲後,開始急促地哈氣,兩條前腿也不斷地撓著馬車外壁,很是躁動不安。
裴儀感到了一種難言的危險,一臉嫌棄地提醒道:“守門衛是不會准許你牽著狗入宮的。”
荀歡理直氣壯地道:“我帶狗是爲了查案,他們憑什麼不准我進?”
裴儀鬱悶地抿了抿唇,很是嫌棄地道:“那你帶著吧。”反正等到了宮門口,守門衛肯定不會準這麼條兇猛且焦躁的大狗跨入宮門的。
蕭君集見他們談完了狗的事情,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梵音,你不是說咱們辦案一定要隱秘嗎?我們這般大搖大擺地進宮,不是讓旁人都知道了?”
裴儀神秘一笑,皮裏陽秋地道:“就是要眾人都知道。”
這話大有深意,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都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感。
霍淵瞅著自家媳婦兒,用一種可憐巴巴的語氣道:“梵音,你可不能整蠱我們。”
荀歡也可憐兮兮地看著裴儀,就像一隻可憐的小京巴似的,微微噘著嘴道:“三郎,你不能這樣瞞著我們耍神秘。我們心頭沒底,會胡思亂想的。”
蕭君集也是滿臉委屈之色,甚是可憐地道:“明明我們一起共事,三郎卻這樣藏頭露尾的,搞得好像我們是外人一樣。”
裴儀見這群男人越說越不像話,只能安撫道:“我當然不會對不住你們。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會坑你們呢?”
蕭君集輕輕哼了一聲,酸不拉幾地道:“三郎還是不願說緣由呢,果然還是拿我們當外人。”
荀歡與霍淵雖是沒有幫腔,但紛紛以幽怨的目光盯著裴儀,那模樣好像裴儀就是個負心薄倖的大“渣男”。
裴儀很是尷尬地笑了笑,囧囧地道:“你們怎麼可能會是外人呢?我只是……怕說出來了影響團結。”
荀歡面色微變,機警地道:“三郎直說便是。我們反正死活都站在你這頭,怎麼也不會在報案這件事上起內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