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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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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怎麼叫這麼生疏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許塵一時半會想不到比這更能吸引容燈的東西。

    他腳步一轉,向後院走去。

    地室入口有兩處,一是南歸蒼的寢院,二便是徐側妃小院附近旁的茅廁。

    南歸蒼畢竟不在,許塵再望重,也不會私自踏入他的房間。

    往側妃小院繞去,悽慘的哭聲闖進耳朵,他微一側目,就見徐璇娘哭倒在那鞦韆架旁。

    準確來說,是一堆焦炭上,旁邊還樹著兩棵黑木柱子,顯然是一個時辰前還蔥綠著的北梧鬆。

    許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腳步絲毫不頓,從結界閃進去。

    地室裏那兩人還暈著,左右甬道往裏走都是一片狼藉。

    許塵心中一沉,南歸蒼加了禁制的木匣子已經找不到了,他終於知道容燈的目的。

    可按照計劃,南歸蒼是絕不可能在纔到春卻關就把屍毒立馬交出去。

    莫非那小子不僅沒聽他的話,冒冒失失打了第一仗,還把屍毒底牌也亮了?

    一敗塗地。

    許塵臉色立馬比這天還黑,他冷哼一聲,瞥了眼地上那兩人,甩袖出去。

    容燈從水裏鑽出來,汴蒼城內是不可能再進去了,只是玄水閣……

    她默了默,挑了個遠路,沒去最近的州城,挑了個不近不遠的。

    .

    天亮前一刻,她跨步進了結界。

    玄早已經等好了,看見容燈來,嘴角的笑意更深幾許:“娘娘這次動作,可真是有些出乎奴家的意料啊。”

    “零時起意。”容燈笑了笑,“讓閣主見笑了。”

    “很漂亮呢,還亂了許塵與南歸蒼陣腳。”玄今日的話似乎比往日多了些,甚至叫容燈莫名有了種親切感。

    她抬眸看著玄,片刻後才緩道:“謝謝閣主一直以來的幫助。”

    “娘娘這話說的,”玄燦然一笑,瞬間看出容燈在想什麼,“放心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容燈猛地一抬頭。

    可眼前的景象在那一瞬立馬扭曲起來,玄的面容漸漸遠去,四周只有似風的呼嘯聲,整個人也似飄起來般。

    腳下踩到實地時,她看見眼前有一片石土砌起的房屋,太陽堪堪升起,蒼穹覆了層薄雲,看著不是那麼的藍。

    再往前走幾十步,是春卻關南城門。

    春卻關……

    她直接到春卻關了?!

    容燈僵在原地,連忙往前走兩步,腳下是實實在在的土地,眼前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她立即回頭看去,沒有玄水閣的影子。

    神了,真的神了。

    腦中這個念頭纔剛閃過去,她站在原地,眸中光芒忽然頓住,再下一瞬,撲地倒在地上。

    巡邏計程車兵看見後,連忙拍拍人,又叫人將她抬到城樓內的一間屋內。

    陳符夏很奇怪地望兩眼,把門一關:“你們守著,我去稟報陛下。”

    風不聞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眼前是春卻關的佈防圖,他摩挲著手中的手中的杯盞,斂眉沉思。

    外面響起叩門聲:“陛下,微臣求見。”

    “進來吧。”風不聞沒抬頭,而是提筆在佈防圖的東城門上圈了殷紅一筆。

    陳符夏推門而入,跪地行禮:“陛下,南城門附近忽然出現一個神神秘秘的中年男子,鬼頭鬼腦的,原地站著左右望兩圈後忽然在地上暈死過去,您要不去看看?”

    “這種事何須跟朕說?”風不聞抬眸望他一眼,“將軍找來軍醫看看,信後盤問盤問便是。”

    “可是……陛下,”陳符夏擰眉,“那人穿著東月服飾。”

    風不聞終於放下佈防圖,心中思量一二,從椅上起身:“去看看。”

    屋外站了兩個人把守,手中抓著長槍,開門讓兩人進去。

    風不聞後腳還沒從門檻上收回,人就愣在了原地。

    容燈?!

    他猛地閃過去,袖袍帶風,長指直接扣住容燈手腕。

    靈氣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深入進去,卻探不出絲毫問題。

    這地方不方便,風不聞一把將人抱起就往外面去,陳符夏撐著能塞雞蛋的嘴:“陛下這是?”

    “她是皇后。”

    風不聞扔下這句就沒了身影,只留下一陣餘風和傻站在原地的眾人。

    這是……這是皇后?!

    皇后娘娘什麼時候成男的了?

    容燈在風不聞懷裏忽然發出一聲悶咳,風不聞連忙放緩腳步:“容燈?”

    容燈眼眸依舊緊緊合着。

    “……容燈?”他便又喚一聲。

    依舊沒有什麼應答,風不聞眉頭死鎖,只得繼續往屋裏去,想將她快些放回床上再找軍醫來看看。

    容燈似是又輕輕動了一下:“……怎麼叫這麼生疏。”

    她呢喃一句,語速很慢,似是說的有些費勁。

    風不聞心中一喜:“我……我有些太慌張了。”還裝了一肚子疑問。

    容燈還是沒睜眼,但摸索著將脖上的儲物石扯下來,胡亂往他懷裏塞:“找找,看看有沒有解藥。”

    她說完,眉頭更深幾分,臉色也逐漸蒼白:“……我,我歇會。”

    風不聞喜意還沒褪下去,容燈又陷入昏迷。

    他低頭看著懷裏人,快步將人放在床上,又迅速走到門外:“叫軍醫來,快!”

    容燈更顏術的偽裝已經被他卸去,風不聞坐在床側,握著她的手。

    很熟悉的冰涼,幾近刺骨,恍如容燈身上的屍毒還未解那段時日。

    怎麼會這樣,她去了汴蒼,為什麼這麼快便回來了,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昏迷中的容燈不知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忽然劇烈顫抖起來,眉頭越蹙越深,牙關緊緊咬住下唇,反手緊緊抓著風不聞。

    風不聞驚慌,卻又手足無措,他發現容燈此刻的靈氣很亂,正想替她調平,容燈忽然側身哇劜口血出來。

    抓著他的手心已全是汗。

    風不聞腦中有些空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紅的鮮血在軟枕上實在太過刺目,他不敢多看,連忙用風靈氣去替容燈平息。

    可更讓他心驚的是,容燈體內的靈氣竟然在漸漸流失。

    一同流失的,還有她的生命力……

    ……

    風不聞猛地從床上起身,正欲直接衝出去將軍醫拽來,外面恰傳來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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