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夜入將軍府
不過這個時候明顯不適合說這些,他正要問容燈打算做什麼,容燈卻舉著月餅就是一口,還細細地嚼著,一副品嚐佳餚的模樣。
南歸意先叫起來:“哎弟媳你這不厚道啊,吃許老的東西就算了還不喊上我?!”
風不聞已經過去一把奪走容燈手裏的半塊月餅,蹙眉急道:“你做什麼?!”
“先彆着急。”容燈嚼了許久才嚥下去,然後閉眼沉思,風不聞見狀卻也不敢打擾,兩呼吸後容燈忽然道:“給我水。”
風不聞連忙倒水遞過去。
容燈仰頭灌一口,然後迅速就地配藥,已經成丸的就碾碎,再揉攏其他草藥,一頓操作看得人目不暇接。
“風不聞,借個火。”
風不聞連忙掐團火出去。
容燈就地那麼一烤,再把所有玩意混在一起碾碎成粉,一口氣吞下去。
再喝兩口水,她長長呼口氣,擦了擦額頭薄汗:“舒服了,也不怎麼樣嘛這玩意。”
“容燈,”風不聞眼中有層薄怒,“你這也太冒險了!”
南歸意默默在旁邊縮了縮脖子。
這兩口子的癖好還真是奇怪,一個喜歡把毒藥往自己嘴裏灌,一個跟他打架時從來不躲刀鋒,拿身子跟他湊。
惹不起。
容燈笑著安慰道:“真沒事,這點毒還毒不死我。能讓我一口氣嗚呼了的,除非是一吞下去兩秒鐘發作,三秒之內身亡,我都來不及反應的。”
她說著,又喝了兩口水漱口:“不過這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都做不到,沒有腐蝕性,吞點沒問題,我不自己嚐嚐配不出解藥。”
南歸意默默退開兩步。
風不聞又心疼又無奈,還要再說什麼,不遠處的牆邊忽然傳來幾聲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墜下來了,還伴隨著一聲痛呼。
兩人立馬對視一眼掠步過去。
當看出那一頭砸進花圃裡的人是祁定時,容燈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風不聞將他拉到幾人聊天的地方。
這傢伙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身水,連頭髮都是溼的,容燈將水全都給他整出來,正要問怎麼回事,祁定目光忽然死死地鎖定在月餅籃上。
他猛地跌坐在地上,絕望道:“我還是來晚了嗎……”
眾人恍然大悟。
容燈笑著點點頭:“對你來晚了,我已經吃了,味道還不錯。”
“你……你吃了?!”祁定看著她,“許老沒吃?你沒事吧?你幹嘛要吃呢?!”
“我沒事,就是想試試下的什麼毒,已經解了。”
祁定這才鬆口氣,風不聞問:“你從何處來的,為何渾身都溼透了?”
說到這,祁定撓頭笑笑:“宮門閉了,我順著河游出來的,你們沒事就好,那個……我先走了?”
南歸意插嘴罵一口:“屁都不會還瞎操心。”
祁定嘿嘿笑笑。
宮裏一來一去需要不少時間,他還得在天亮前趕回去。畢竟天亮後還有事情要做。
沒武功沒靈力還敢亂翻牆,也是將容燈搞得不知作何表情,但正門也確實不好走,太過惹夜貓子注目,她便和風不聞又從圍牆那將人送出去。
今夜是睡不了覺了。
祁定走後,南歸意也回了屋子,風不聞和容燈兩人在院中準備就地打坐調息,風不聞這才得空道:“此江間事了我們一起去一趟玄水閣吧。”
“玄水閣?”容燈問出口才反應過來閣主在梁起有分閣,“有什麼事嗎?”
風不聞唇角的笑很溫柔,雙眸微眯彎成月牙:“帶你買個東西。”
“買什麼?”
“去到你便知道了。”
容燈也琢磨不出來他在想什麼,見他緘口不言便也不再問,心裏卻生出一股期待來。
風不聞送她的東西也不算多,但都異常別出心裁和精美,她……非常喜歡。
尤其那一套衣服,都捨不得穿,還有那個鐲子……
想到這,容燈目光一黯。
實在是可惜了。
記南歸蒼頭上!
兩人坐在院中打坐調息,一個多時辰後同時睜開眼,相視一笑後換上夜行衣,潛入到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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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承業喝了酒,醉醺醺地便去睡下了,手下問他是否需要守夜他也沒回答。
兩個暗衛頭子對著門暗暗罵了聲媽的。
其實安正常思路和規矩,守夜自然是每天都需要守,尤其是在前不久還發生過刺殺這種事時。但是這祖宗不一樣,偏偏不願意每天晚上都有人在旁邊轉悠,說自己那樣更睡不著,但有時候又怕得要死,生怕有人進府把他捅了,所以他們每夜都會詢問一次。
一人外面低聲抱怨道:“問著也不說,明天早上醒過來要是不順他意是不是又得直接拿咱兩問罪?”
另外一人回頭看一眼:“要不是修為沒他高,我第一個進去捅了他。”
他說完,又問:“守嗎?”
最先說話那人沉思片刻,踹了腳石頭:“守個屁!一會真有人來刺殺那我還想幫著來幾下呢!大不了明天忍住被罵一頓。”
另外那人想想也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就回去吧。”
“二位小哥等等。”
正要走時,身後忽然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兩人猛地回頭看去,下意識想喊出聲,風不聞已經抬手落下結界。
容燈站在風不聞跟前,笑得人畜無害,誠懇道:“雖然我們也很想讓二位親手參與到這個過程中,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委屈你們先在這等等,明天天一亮,便是全新的世界了,到時候是去是留,二位可以自行決定。”
她說完,手上一揮,兩人還在琢磨她這話的意思,眼前一抹黑便倒在了地上。
容燈拍拍手,轉身對風不聞莞爾一笑:“我們進去吧。”
風不聞輕輕點頭。
之前他獨自來的那一次,就是奔著打草驚蛇的目的來的,所以沒做太多部署和安排,時機也沒怎麼湊巧,一時不慎才被捅了一刀。
不過現在不一樣,牧承業雖然跟自己修為一般高低,但有容燈在,他又喝了酒,基本已成砧板魚肉,只等著被人拿捏。
兩人悄無聲息遁入房間,風不聞在佈下結界,兩人對視一眼,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床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