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獨自一人喝個酒
祁煙抽空眨巴著淚花看了眼容燈,然後又接著埋頭在她懷中:“嗚嗚嗚你說不要再見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再來找我了,容姐姐煙兒真的好想你……”
“今時不同往日嘛,”容燈哭笑不得地替她擦去淚花,“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負心漢呢。”
風不聞在一旁聽得眉頭輕皺:“容燈……”
祁煙哭得更大聲了:“不是吧容姐姐,你旁邊這傢伙連女孩子的醋都吃,不知道我們姐妹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他是不是甚至都不讓你想我,嗚嗚嗚容姐姐,你想我嗎?”
“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說話了?”容燈道,“不用換氣的嗎?”
“可能懷孕了性子有些變化吧,”祁煙又嬉笑起來,“但是見到容姐姐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容燈還沉浸在上半句話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她驚呼:“你懷了?!”
她立馬摸上祁煙手腕把脈,不多不少,三個月。
一旁的南歸羽雖然看不見,但聽著聲音唇角也滿是笑意。
容燈心裏的吃驚已經不能用詞彙來形容了。
她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又喜又驚:“這麼快,真有你的啊。”
一群人跑來跑去,沒想到竟然也沒捱過天意。興許祁煙和南歸羽是繫結鎖死了的,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交匯在一起。
祁煙羞紅了臉,聲音也小下去:“哪有,都怪……都怪這傢伙,說什麼早就拜過堂了的……”
容燈忍不住大笑。
留在這吃過飯,容燈纔將流心糖拿出來給她,祁煙一愣,雙目又微微泛紅。
終歸還是想家的。
“四國盛會時你二哥給你帶的。”
祁煙微驚:“……他,他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送他去王陵祭奠,路上搶來的。”容燈如實說道。
但她想了想,還是沒將祁定那些關於父皇刻意不讓他多與她親近的話說出來。
祁煙心地善良,她若是知道了,只怕會越發愧疚,也越發思念。
容燈不敢保證自己和風不聞能有將她再帶回北梧的一天,事情還不能確定之前,就不給她知道那麼多了,否則只會徒增煩憂,更何況她還懷著身孕。
按進鎮時說的,風不聞和容燈小住了兩日,容燈天天和祁煙貼在一起,留風不聞南歸羽兩個孤家寡人大眼瞪小眼。
呃也不對,準確的說,是大眼瞪布條。
祁煙這小丫頭話本來就不少,又八卦,懷孕後更是把這兩特性發揮到極致,從早到晚拉著容燈嘮嗑,從她是怎麼遇到南歸羽,南歸羽又是什麼把她拐騙到家說起,給容燈聽得快笑過去。
末了,祁煙兩眼冒光問:“你呢容姐姐,你和北親王在一塊了嗎?”
“一直在一塊啊。”容燈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話音才落下去,她見祁煙一副強壓著笑容的神情,瞬間明白過來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惱羞成怒:“你問什麼呢?我和他一直清清白白!”
“哎呀容姐姐,你就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北親王的。”祁煙給了一個“我什麼都懂”的眼神。
喜歡?
容燈聽到這話,很神奇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反駁祁煙,而是忽然想起系統也這麼說過。
說她對風不聞動了心。
她當時不過以為是演算法資料歸類出的結果,容燈自詡演技高超,能把系統騙過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便一直沒往心頭去,反駁兩句便沒後文了。
可是,系統連她想什麼都能知道,她真的是騙了系統,還是騙了自己?
那些對風不聞的好,那些擔憂和掛心,她到底是出於任務要求才這麼做,還是真的下意識想要護著他?
容燈忽然分不清了。
祁煙見她目光漸漸遊離起來,喊了兩聲:“容姐姐,容姐姐?”
容燈如夢初醒:“啊?你說什麼?”
祁煙疑惑:“容姐姐方纔在想什麼呢?”
雙目凝重,眉頭也鎖了,她尋思著就算自己說錯話,容燈不喜歡風不聞也不該是這麼副神情啊。
容燈想了想,忽然認真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祁煙一會沒反應過來:“看什麼?”
“看我和……”容燈難得的支吾起來,她臉色忽紅,又懊惱道,“就是你方纔說的那個,你怎麼看出來的?”
“噢——這個啊,”祁煙笑得意味深長,“就像容姐姐現在的反應,你若是不喜歡北親王,是絕不可能有的。”
容燈覺得自己似乎握到了那些一直在任務之外喚著她名字的東西,卻又覺一切都如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喜歡,喜歡是什麼?
愛又是什麼?
是光是救贖,還是那些面目猙獰的人朝母親開的那一槍?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年少被拋棄和關在鐵籠中的驚恐與悲痛忽然瞬間席捲住了她,容燈才知道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越過這些恐懼。
她指尖微顫起來,額頭也出了些許薄汗。容燈迅速從椅上起身,跟祁煙匆匆道:“你坐這歇會,我去買點吃食。”
“買什麼吃食,府內不都有嗎?”祁煙出聲,容燈卻已經跑遠了。
她滿臉不解。
容姐姐這到底怎麼了,莫非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說是買吃食,不過是容燈隨口找的藉口,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神情,不敢再跟祁煙待下去。
青粥鎮有一面湖,也著一個青字,名喚青綢,意在說此湖湖水清冽透徹,映著藍天,有如綢緞般的光芒。
靈山秀水,東西也極其好吃。容燈在這散心,本想理點什麼頭緒出來,卻越想越亂。
鼻尖忽然闖入一縷酒香。
這香味沁人心脾,她不由循著味道找過去,來到一家小酒肆,老闆娘是個很年輕的女子。
她吆喝著:“這位姑娘可是要買酒?青粥鎮就我這一家酒肆,酒都是用青綢湖的湖水釀造,那味道方圓百里都聞名,姑娘嚐嚐?”
酒肆裡沒陳設幾張桌子,倒是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酒罈,容燈點頭:“最好的來兩壇。”
說完,轉念一想又把拍桌案上的銀子收回去一半:“算了,來兩壇一般的吧。”
風不聞起兵在即,得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