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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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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可他是反派

    “真的?!誰這麼厲害?”容燈略有誇張地瞪大了眼睛,“不簡單啊,能直接入府殺了城主。”

    風不聞搖搖頭:“不知道是誰。”

    容燈擦完臉,看了眼風不聞,忽然發現這傢伙的手心有些擦痕。

    等等……擦痕?

    她瞬間繃住了神經,過去抓起他的手。

    擦痕不是很重,只是微微被刮開了幾小道,血已經凝固在裡面,周圍有些泛紅。

    她沉了聲音:“你怎麼弄的?”

    風不聞立馬把手縮了回去:“沒事,樓下打熱水那塊地旁邊的木樁有些毛刺,我扶的時候不小心擦上去了。”

    容燈眯了眯眼睛,盯著他看了許久:“剛剛問你外面怎麼了的時候,你好像很開心?”

    “……沒有,”風不聞替她把水盆端了起來,“作惡之人終死,見外面歡天喜地,不由也有些興奮罷了。我先替你將水端下去。”

    他說著就要往門外面走,容燈兩步插在他面前,將水盆奪了過來放回桌子上。

    用力有些猛,水撒出來不少,風不聞兩隻手都溼了。

    容燈只抓著他手腕沒動,低頭看過去。

    果不其然,兩隻手心裏都有一些擦痕,且都是集中在兩指寬的位置內。

    她嘆了口氣,眼裏的火星子漸漸褪下去。

    拿起毛巾擦乾淨水,她又隨手撫了一下,坐到了桌子旁:“你這得用了多大力氣去勒?胸口那刀是補的吧?脖子怕是都斷了。”

    風不聞收回袖內的手不安地捏了捏:“你都猜到了。”

    “還真勒斷了?”容燈瞪大了眼睛。

    風不聞點點頭。

    “不是,”她立馬哭笑不得起來,“你都帶刀去了,怎麼還先把人脖子勒斷?”

    風不聞眼裏有些無奈:“我當時,是想先逼問下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所以你拿繩子勒他脖子?”

    “……嗯。”

    “問出來了?”

    “嗯。”

    “那脖子怎麼還斷了?”

    似是回想到了當時的場景,風不聞眼中的戾氣漸漸重了起來:“我沒想到那畜生除了壓榨百姓殺人越貨之外,竟然還強佔並殺害了不少凡家女子!”

    “什麼?”容燈愣了愣。

    父母和孩子都沒有修煉天賦的人家叫凡家。因為天賦多半是靠血脈傳承,幾千年的演化中,有天賦的和沒天賦的漸漸隔斷開來,就像皇室和布衣百姓很難通婚一樣,兩類人被分得明明白白難以逾越。

    而凡家因為能力低下,多半都是農家百姓,偶爾能有過得富足點的也都是靠經商。

    在有靈力能修煉的人面前,他們的生命就跟草芥一般脆弱。

    所以在修士界有規定,恩怨不涉凡,殺人只誅仙。再怎麼作惡怎麼欺負人,也絕不能欺負在凡家身上。

    因為這是底線。

    所以修士之間殺人越貨的事,遠沒有欺壓殺害凡家女子來得氣人。

    那城主是個慫包,被風不聞一嚇便什麼都說出來了,幾乎沒有猶豫,他當場勒斷了他的脖子並補了一刀扔回床上。

    容燈沉默了片刻,雖然看著不那麼兇了,但眼裏也沒絲毫愉悅:“殺得好,他罪有應得。只是……”

    她抬眼看著他:“下次不許一個人動手,不然我錘死你。”

    風不聞終於鬆了口氣淡淡笑著,微開了口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立馬嚥了回去,然後利索地端了水下樓。

    把盆還給小二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時,已經好得連傷口都不剩了。

    風不聞微微握了拳頭,遙遙看了眼樓上的客房。

    容燈關好門,心事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風不聞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少年心勝,懲惡揚善,確實該這樣。

    可他是反派。

    按理說活了十幾年都挺悲慘的,性格除了敏感又慣於隱藏外,就算沒有悲觀厭世陰陰沉沉見誰都提防著懷疑他要害自己,也不至於會一遇見誰幹壞事就寧願冒著生命危險敢衝上去跟人鬥,還隨隨便便就在眼裏坦露對一個人的信任吧?

    她看著也不像好人,他怎麼敢跟她出來還什麼事情只要她問就都告訴她的。

    雖然……兇狠起來的時候也確實有反派的幾分樣子。

    可是好像又哪裏不對……

    容燈心裏一團亂麻,糾結了半天又覺得自己想的這些其實沒有意義,可總還是奇奇怪怪地縈繞在心頭,最後搞得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糾結了。

    容燈叫了系統:“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抱歉,系統功能僅限於查詢已發生的事情,預測將來之事和分析人物性格,無法準確得到角色心中所想。]

    “那你說風不聞這傢伙這樣正常嗎?真不會崩人設?”

    [從已發生事件大方向分析是正常的,宿主只需要拉滿好感度,然後在時機到來之時給與足夠打擊便能成功促使角色黑化。]

    “行吧……你說的對,”容燈嘆了口氣,“反而是我糾結多了。”

    這世間的壞人也許只有兩種吧,生來便為財為利暴虐成性,就像夢莊城城主。

    還有一種,也許就像風不聞這樣,殺人之前也想過慈悲天下,兩者之間差的也只是一次如墜深淵般的絕望。

    她只要前期給足他安全感,陪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便好了。

    然後再當演一次推他下懸崖的人。

    容燈抿著唇,忽然想起什麼:“這麼說你昨天突然嗶那麼一聲,其實是想讓我跟風不聞一起去殺城主的?”

    系統:[是的。]

    容燈:“……”

    “下次你還是直接說吧,我跟一個人說話的時候腦容量還是夠聽你講一句兩句的。”

    [尊敬的宿主,您與系統我已經繫結並共事了一月有餘,我以為已經與您的默契有了質的提升。]

    容燈嘶了一聲:“你是升級了嗎?我這個自稱都出來了?”

    [是的,您真聰明呢。]

    容燈:“……”

    這一聲沒感情的“呢”實在是聽出了容燈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打了個冷顫:“還能下回原先的版本嗎?”

    [不能呢,尊敬的宿主。]

    容燈捏著拳頭:“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好的呢,尊敬的宿主。]

    “……”

    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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