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搶先一步
容燈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怎麼還記著這回事?”
風不聞站著沒說話。
“好吧好吧,”她接過袋子,“你出去別看我,不然我錘死你。”
出了這麼一回事想再睡著也是不太可能了,況且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天明。
知道了這城主的事,容燈覺得還是兩個人呆一塊比較安全。
於是他們兩個就在屋內這麼幹坐著。容燈半趴在桌子上,眉頭擰在一塊,總覺得剛纔露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呢?
想了半天,她忽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怎麼了?”風不聞凝神。
“你修為在年輕一輩裡算強的吧?”
風不聞愣了一下:“應......應該吧。”
“那既然這城主能注意到每一個入城的人,為什麼不把你留在出海的時候解決?”
她修為本就低,敢衝上去打人也是全憑藉着身手好。
但風不聞不一樣。
大反派加持,又是風火雙屬性靈力,能跟青月派少門主打成平手,在雙塵峰也是被長老認定的佼佼者。
這城主沒理由把他從強敵名單上劃下去。
風不聞緊張的神色一鬆,淡淡笑著,將玉珏從儲物石內幻出來:“這枚玉珏在峰主撿到我的時候便掛在我身上,可以在外人面前隱藏我的修為。”
“原來是這樣。”容燈恍然大悟。
“那個城主的事......你怎麼看?”風不聞眸子有些微亮,隱隱藏著期待問道。
容燈目光卻沉了下去。
風不聞這是想順手把這夢莊城的事情給解決了。
也不是不行。
但是......
這是主角來做的事,他是反派,應該有點反派的操守啊!
容燈抿了下唇想撂句狠的,可看著風不聞明亮的眼眸,到嘴邊的話又頓住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纔是反派。
實在是,不好找理由去拒絕啊。
系統則很及時的嗶了一聲。
容燈:“……”
她嘆了口氣,狠了狠心:“管他呢,明天咱們能不能活到風雷島都不知道,他作惡便作惡,你還想拯救蒼生不成?”
風不聞沒說話。
容燈眼裏有些發虛,她皺著眉頭隨手揮了一下:“我累了,我去床上躺一會兒。”
天邊漸漸亮了起來,風不聞走到窗邊開啟一道:“透透氣屋子裏會舒服些。”
“我們後天再出海吧。”容燈卻忽然道。
見風不聞看著自己,她補了一句:“今天太困了,我還有點東西需要買,休整一天再出發吧,這店裏的人不敢再動咱們了。”
風不聞點點頭,眼裏忽然有了絲笑意:“都依你。”
困到是真的困了,雖說不敢再動,但容燈和風不聞還是輪流著睡在了一間屋子裏。
下午容燈把整個夢莊城轉了一圈,買了幾個空水壺。
夢莊城雖然不大,但街上的人也實在是少得可憐,且基本都是耷拉著臉,小心謹慎地看著每一個人。
入夜,兩人睡下。容燈輕手輕腳地爬起來開了窗戶。
風不聞打了地鋪,睡得很安穩。
她站在窗邊看了他一眼,確定剛纔沒吵醒他後翻身跳了下去。
白天在夢莊城裏轉的時候,她就看準了城主府的位置。再加上有系統,找個人不是難事。
容燈來到後院圍牆翻了進去。
城主府內一定有很多高手放暗哨,不過容燈算是死人沒有氣息,靈力也極其低微,不細細留意根本很難發現她的存在。再加上前世做慣了暗殺這樣的事情,學貓攀巖走壁容燈可是得了精髓。
一路無礙地摸進了臥房房頂,容燈輕輕掀開瓦片,撒了點藥粉進去。
這藥粉無色無味,遇到潮溼的空氣會自動溶解進去,能讓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容燈等時間差不多,下了房頂掀開了窗戶。
屋內很安靜。
她小心翼翼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整個人瞬間呆住。
城主的脖子上有麻繩勒痕,胸口似是被利器貫穿,隱隱可見暗色的血跡染了一大片裏衣。
容燈不敢相信地伸手探了一下呼吸,確實已經死得徹徹底底,只是身子還有些溫熱,應該就在不久之前嚥氣。
這是誰幹的這?居然搶在她前面。
好傢伙,迷.藥都白買了。
容燈嘖嘖了兩聲,把被子給他蓋了回去。
一城之主忽然不明不白橫死府中,也不知道明日這訊息傳出去的時候會有多少人喜笑顏開。
終究是自作孽不可活。
容燈回了客棧,從窗戶鑽回去的時候,風不聞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睡著。
睡得還挺熟,這麼久都不翻個身。
容燈這般想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正要坐回床上的屁股猛地彈了起來。
她走到風不聞的地鋪前,緩緩蹲了下去,輕輕地掀開了他被子一角。
風不聞頭微側,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映在他的臉頰上,將他原本因為消瘦而有些鋒利地側臉曲線,變得柔和且朦朧了幾分。
容燈忽然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想看看他正面的樣子。
於是她輕輕換了個方向半跪在地上,打量著面前熟睡的人。
風不聞其實長得挺凌厲的,嘴角不帶笑,眼裏也沒有情緒的時候看著很是不近人情。
不過或許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近人情且凌厲的人,畢竟是反派嘛。
昨日夜裏說那幾個夥計騙人的時候就很嚇人。
容燈想到這,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想笑,所幸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告訴她自己跑過來掀人家被子只是爲了確認動手的人不是他。
看也看了個夠,容燈回床上躺著,片刻後也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吵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天道好輪迴!善惡終有報了鄉親們!”
“老天開眼,普天同慶了!”
歡呼聲一陣接一陣,容燈十分煩躁地坐了起來:“大清早的吵什麼外面?!”
風不聞正端了盆熱水進來,眉目間有些笑意:“不早了,都快午時了。”
“我睡了這麼久?”容燈甩甩腦袋下了床,“難怪暈暈沉沉的。”
“多謝,”她接過水盆和毛巾,“外面這是怎麼了,敲鑼打鼓的,今天是什麼我不知道的節日嗎?”
風不聞看她一眼,眸子裡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城主忽然死在府中了,他養的手下樹倒猢猻散,全城人都在歡呼。街上熱鬧得跟過年一樣,就差沒把紅燈籠拿出來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