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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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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囚籠

    風不聞立馬呆在原地,神情很是窘迫,他遲疑半響,小心翼翼地聞了聞:“真……真的嗎?”

    容燈被他這模樣逗得一笑,什麼都沒再說。

    幾人又在雙塵峰留了七八日時間,便開始啟程往汴蒼去。

    那日能來參加峰主繼位儀式的都不是些簡單傢伙,和青月派那一戰,不單只是容燈與風不聞看出貓膩來了,其中有什麼彼時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不過萬幸的是,容燈和風不聞的風靈氣相通,沒有那麼多複雜繁瑣的過程做媒介,除非是如老神醫那般修為的人,不然都很難看出什麼來。

    所以風不聞那一日也算是重新給雙塵峰立足了威。

    畢竟以十八歲的年紀,能打敗一個凝聚了四五十歲門派之主能力的人,再加上南歸蒼那一套輸出,誰再敢打雙塵峰的主意那簡直就是自己趕著往黃泉路上去。

    而之前竹衡便一直閉關或者四處遊歷,五長老主管門派事務,各司其職,倒也有條不絮。

    風不聞便也放心做這甩手掌櫃,況且汴蒼與雙塵峰離得算近,若真有事,鉚足了勁連飛帶跑,一晝夜便能趕回去。

    一行人回到汴蒼,中間沒帶停,就直接到了皇城前。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到是還能趕上個晚宴。

    三人並排走著,容燈心裏琢磨完吃食,又默默看了眼風不聞。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身上依舊穿著峰主的衣服,一身雪白髮帶蹁躚,玉冠潔淨無瑕,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內,倒是十分的突兀。

    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毫無感情的。

    這一路他的話不多,尤其是在被南歸蒼告知他的母親已經死於十八年前的一場大火後,風不聞兩日都未曾再說什麼。

    一入汴蒼,他身上更是立馬就籠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夕陽時分纔到的汴蒼,按正常情況,就算要進宮也該是第二日一早再進,這一路馬不停蹄直接往皇宮裏奔,可真是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容燈知道他心裏壓抑得厲害,悄悄隔著袖袍捏了捏他的手。

    一路來到大慶殿,引路的公公微一止手,將眾人攔在殿門外。

    殿門緊閉,燈火通明,許成貴先進門通稟,片刻後,裡面傳來一高聲:“宣北親王,撫平王,奉安公主覲見——”

    殿門由內開啟,明亮的燈光透出來,逼退了幾分傍晚的昏暗。

    殿內可見有不少官員坐於兩側,中間是鋪了織金紅毯的通道,很長,在殿門外看不見盡頭,也看不見那坐於高堂之上的璇皇。

    南歸蒼走在前面,三人徐徐進殿叩拜。

    南歸蒼道:“不負父皇所託,四皇兄與奉安公主,兒臣今日給您尋來了。”

    璇皇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神情激動,他快步走到風不聞身前,輕扶起他:“快抬起頭,讓朕看看。”

    風不聞抬頭,兩眼中有些許笑意:“見過父皇。”

    璇皇渾身一震,目光落在風不聞的眼睛上。

    “真像啊……”他輕聲呢喃兩句,“你與你母妃的眉眼,竟這般神似。”

    風不聞靜靜立著。

    “歸蒼想必都與你說過往昔的事情了吧?”

    風不聞點頭:“是的父皇。”

    “唉,”璇皇嘆了口氣,負手緩緩往回走,“那日失事的宮女朕已盡數問罪,可終究是沒用了……你少年孤苦,所幸蒼天垂憐,以後便只需好好呆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做一個閒散王爺,也是朕唯一能補償你母子二人的了。”

    風不聞俯首再拜:“謝過父皇隆恩。”

    “你便是奉安公主?”璇皇重新坐於龍椅之上,微抬著下巴細細看了看容燈。

    看什麼看剛剛就跪你面前呢你不看現在勾著頭看誰呢?

    容燈心裏一頓吐槽,抬頭笑道:“正是兒臣。”

    “哈哈哈,倒是真生得一副絕色,”璇皇笑道,“幾日前那轟動天下的屍毒藥方,朕聽聞是你研製?年輕有為,可真是讓朕吃驚不小啊!”

    容燈道:“只是納了前人之涼罷,皇上謬讚。”

    掰扯幾句客套客套,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祝賀和道謝,入了席也只得規規矩矩坐著,把酒敬來敬去,容燈渾身不自在得快發瘋。

    她坐在席位上,笑著回完最後一杯酒,腰背一塌,扭了扭脖子。

    “容姐姐!”身後忽然有人悄悄拉了拉自己,容燈回頭一看,竟然是祁煙。

    “你怎麼在這?”容燈小聲驚道。

    “我來參加宴會啊,”祁煙笑得好不開心,“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可是好幾日沒見到——你們了。”

    容燈默了默,其實她剛剛吃驚的是祁煙異國公主來訪,這席位的位置竟然還安排在她一個外姓公主的後面。

    這簡直已經是不能用沒地位來形容了。

    不過看祁煙那一無所覺的神情,容燈便也沒表露出來,而是打趣道:“是好幾日沒見到你南哥哥了吧?”

    祁煙瞬間紅了臉,本來傾過來說悄悄話的身子立馬縮了回去:“容姐姐說什麼呢。”

    容燈笑著:“就你那點小心思,再臉紅就全宴席的人都看出來了。”

    祁煙聞言立馬收斂神色坐直身子,端起茶水喝了兩口,但越是想遮掩,這耳根子跟與她對着幹一番越發紅了起來,髮髻上的步搖隨著這一番動作丁零當啷響,倒也很是清脆好聽。

    容燈心裏五味雜瓶。

    看祁煙這個樣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要被嫁給七皇子定安王。並且算來她到這東月夜有三四月了,只帶了兩個侍女,北梧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

    把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放在異國,跟做質子一樣,這北梧皇帝祁墨曉還真是心大。

    風不聞坐於容燈對面,眼下來敬酒的人還是很多,他面上已經有些醉意,薄唇抿著笑,倒也看不出絲毫異常、

    老皇帝給風不聞和容燈各賞了一座府邸,分別在京城的東西角,接風宴結束後,風不聞和容燈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各自新賜下的侍從送到了自己的府上。

    容燈看著府門上那幾個燙金大字“公主府”沒動,身邊侍從俯身道:“公主請進。”

    她側頭看著那侍從,忽然驚覺從進汴蒼那一刻,她們就都已經沒有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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