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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禮儀之風潮,天下之幸事

    學堂之前,書音陣陣。

    蕭賢身軀挺得筆直,眼神晃動了一下,才緩緩說道:“老聖人,我與朋友來此,是想讓你帶我們兩個看一看這天下!”

    “嗯?”孔子神色驟然頓住。

    “小友所言,恕孔丘直言,這話……有些不懂?”孔子的聲音已然有些顫抖。

    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卻無法相信。

    “老聖人啊,這天下您操了一輩子的心,還有誰能比您更瞭解它呢?”

    蕭賢的聲音輕輕,站在原地,一縷微風拂過,衣尾輕擺,世界彷彿在一瞬間平靜下來。

    孔子微微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蒼老的容顏上面,表情已經定格,可心中卻已然翻江倒海。

    學堂之中的書音漸漸平息下來,子貢書寫文字的手立在了原處,那上面的墨水將一整頁紙都侵染上了深邃的顏色。

    歐陽珍珍表情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麼,可也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便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大概過了半分鐘,孔子的手才從空中緩緩放下來。

    兩行清淚,忽然從眼眶流淌下來,口中不斷低吼:“小友啊,吾常觀星象,心補天下奇事,知萬民勞苦,遂發宏願,願以經世學問修改天下奇觀,然,一生奔波,卻也無力迴天,你要看天下,算是找對人了!!”

    聞聽此言,蕭賢的眼眶同樣溼潤。

    孔子的早年生活過得並不是很好,他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用現在的話來講,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

    可是情感的缺失,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心理偏激,相反讓他對於如今的天下,有了更加親切和成熟的想法。

    在這過程中,母親對於他的影響是非常深的,他擁有一位十分優秀的母親。

    這種優秀絕非體現在地位,學問,以及出身上面,而是在問世做人這一塊,把孔子打磨的非常完好。

    從小行走天下,受盡人間疾苦的孔子想要以自己的理念救世,這裏麵要付出的東西肯定很多很多,絕對不可能是書本中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通的。

    “小友,不知你想如何看天下,但凡有應,孔丘必當遵從!”孔子神色莊重,態度嚴肅。

    蕭賢誠惶誠恐,這可是一位千古聖人,以這般語氣對他講話,那纔是真正的折煞他了。

    歐陽珍珍看著他們兩個,確實懵了,不懂。

    彈幕中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哎呦,我算是服了,看來我真的是沒有文化,大家一定要好好學習,不然也不會像我一樣看到現在還什麼都不懂?”

    “這有什麼難,你就記住一個核心觀點,孔子要以自己的學問改變世界,這一過程當中肯定吃了很多的辛苦,蕭賢看世界,也是在看孔子!”

    “我總能感覺這一期的節目很有深意,雖然看的有些發懵,有一部分情節也十分難理解,可總體來講,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高階。”

    “這話是說我心坎裡來了,我也有這種感覺覺,這可是孔子啊,2000多年前接近3000年的一代偉人,一位被稱之為聖的人物,這是要封神的,我等普通凡人,又能領略其中幾分真意?”

    “我看節目看的就是一個爽點的,這和之前的《典藏華夏》風格太不一樣了吧?!”

    “拜託啊兄弟們,這是和央臺《光耀神州》合作播出的,怎麼可能還要重複《典藏華夏》的風格,大家不要先入為主了。

    《光耀神州》是以民族文化思想等特點為主,而《典藏華夏》以對話歷史人物為主。

    一個針對的是精神思想層面,另外一個針對的則是個人傳記,這怎麼可能一樣呢?”

    “看不懂的可以出去好好學習文言文,反正我就聽個聲,感覺也不錯!”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這檔節目就是思想文化和歷史人物的結合體,要宣揚的東西肯定很多的,這是一檔有文化的節目,看不懂的可以看回放吧,多看兩遍,或者找個解說,都行!”

    直播中,蕭賢以當時禮儀躬身道:“多謝夫子了……咱們,就看看一看你一天的生活吧?”

    “嗯?”孔子撫摸著自己下顎斑白的鬍鬚,臉上再次凝聚起一抹好奇和有趣。

    “要看看吾一天的生活?小友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孔子笑道。

    歐陽珍珍此時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外面可是直播呢,兩檔節目的粉絲鋪天蓋地而來,要看孔子的個人生活?

    這有什麼好看的?

    “那位姑娘是似乎有心事?”孔子看著歐陽珍珍,笑著問道。

    “小女子不敢!”歐陽珍珍立刻道。

    孔子笑了笑,也不拆穿對方,而是道:“請兩位隨我過來吧。”

    他當先一人向前走去,高大身軀跨出的步子都要比正常人大上不少,雖然身影有些蒼老,但卻不失穩健。

    蕭賢的個子就夠高的了,但是和孔子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他行走的速度都是要比正常稍稍快上一些。

    歐陽珍珍則是一路小跑,一手提著裙襬,一邊還要緊緊的跟著前面的兩人,動作有些憨態可掬的可愛勁兒。

    給直播間一眾人都看直眼了。

    來到一個相對來說簡陋的屋舍之前,孔子道:“吾每日便是住在這裏。”

    蕭賢問道:“可以帶我們兩個進去看一看嗎?”

    孔子笑道:“小友客善,有何不行?”

    幾人來到屋舍中,除了一種大大的床之外,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有不同的戒尺擺放。

    有的還沒有修理完成,剛做完了一半,被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面,旁邊還放著一把刻刀。

    “學而實習,當爲實踐,生之時限區區幾十載,需應發憤圖強,歷下苦功,克己,克他,克性,生生世世當謀求學問之強大意念,勿以惰性規範己身,這些戒尺便是吾的克己,它打的不僅僅是別人,還有我自己,時有惰性從心起,念頭不斷,便有它的用處了。”孔子笑道。

    蕭賢內心之中涌現出深深的敬佩之意,孔子的學問不僅曠古爍今,而對自身的約束性也是這般強大。

    往後的欣欣學子們,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他這般強烈的自我約束呢?

    蕭賢走到戒尺旁邊,拿起來一個做好的,在自己的手上打了一下。

    那股疼痛驟然從皮肉上面傳遞迴大腦,瞬間讓他產生一種無法忽視的警覺性。

    蕭賢的心中忽然有所瞭解,回頭道:“夫子,這是在警告嗎?”

    孔子的魁梧的身軀驟然一頓,眼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了,還帶著一份難以掩飾的開心。

    “小友智慧之高,令孔丘敬佩,戒尺真正含義,就是警告。

    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一切的弱點,不止在於惰,還有怕,惱,貪,欲,不誠,不敗等等。

    凡是一切能動用自身心境,能讓人墮入深淵的東西,它都是一種警告!”孔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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