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著手，纏在楚玄霄肩膀上，口齒不清地逸出淺吟。

    桃兒高高興興地推門進去，愣了幾秒，捂住自己緋紅的臉要火速退出去。

    沈瑤推開楚玄霄起身，抱著雙腿坐著，聲音顫抖，“別跑，吃的先放下。”

    “是。”

    桃兒硬著頭皮回身。

    楚玄霄被打擾了興致，不由得緊縮墨眉多看了桃兒兩眼。

    桃兒不敢迎接目光，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戰戰兢兢放下手裏的食盒，感覺自己像在被凌遲一樣。

    沈瑤也倍覺尷尬，招手揮走了她，等桃兒一走，她扶了扶歪掉的簪子，起床下地拿著糕點吃了起來。

    一口一個，吃了滿嘴的糖粉。

    楚玄霄拿出手帕在她嘴角沾走了糖粉，沈瑤最眨了眨眼，不適應地眨了眨眼。

    她和他這麼廝混下去好嗎?

    沈瑤堅信自己是爲了長期飯票在討好他，原則性上犧牲一點自己也沒什麼不好，關鍵的，是他長的本來就很美，她承認自己有一時的色迷心智。

    隔了幾日，楚昊揚又在外面的茶樓約了她出去面談。

    顧月茶樓。

    沈瑤如約而至，茶樓臨江，從樓上往過去，煙柳成行，碧波如鏡。

    沒了楚玄霄，楚昊揚也就大膽的說了，“你若幫我辦件事兒，那太子妃是你的，將來我登位，你便是皇后的唯一人選，如何沈瑤?”

    他直呼其名。

    沈瑤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太子妃什麼的是自然，你要為幫你做什麼?”

    上一個開出這種條件的人是楚聞盛，這對兄弟倆收買人心的本事都一模二樣，真以為她同別人一樣圖那位置。

    她還是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

    楚昊揚神神秘秘地衝她勾手，“你且附耳過來，我說給你聽。”

    沈瑤猶豫了一瞬，還是湊了過去。

    一股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她一激靈讓了讓身。

    這害羞的動作落入楚昊揚眼裏他分外興奮，有意無意地又湊近些。

    “你幫我把楚玄霄的字畫偷來，我給他動動手筆，看他這一回還怎麼討了父皇歡心。”

    沈瑤緊促了眉頭，“他的字畫，我也不知放在何處，更何況要是我偷走了，他覺察了怎麼辦?”

    她認真地說出了擔憂。

    楚昊揚微微一笑，“這還不簡單嗎弟妹，他不是有午休的習慣嗎?你只需給我留一個時辰我便能講字畫還回來。”

    沈瑤收回身子，似有為難地看著楚昊揚。

    楚昊揚爲了讓她放寬心，直接道，“你儘管去做，出了事兒我來承擔！”

    她這才點了頭。

    翌日午時，依舊是顧月茶樓。

    沈瑤把卷起來的字畫遞向楚昊揚，楚昊揚大喜，眉梢眼角都是喜色，接過展開來。

    畫卷上一副水墨江山圖。

    “哇，肯定就是它！”

    他高興地衝沈瑤看了一眼，而後命人拿來了筆墨。

    “年年都是他得誇讚，我今日就毀掉這幅畫，看他還能不能討到父皇的歡心！”

    說著，他已經在揮灑著手裏的筆墨了。

    沈瑤面不改色，淡定地喝了一杯茶。

    她盲猜起楚昊揚的思路。

    他估計以為皇帝再喜歡楚玄霄也無用，獻給皇帝的賀禮若是出了岔子，比如畫上沾了墨，不僅群臣笑話，皇帝也會沒面子，更別說出了醜後，楚玄霄還能不能得到重視。

    一切都還未發生，沈瑤也不擔心。

    楚昊揚滿意地放下了筆，重新卷好，遞給了沈瑤，“得麻煩你再放回去了。”

    沈瑤接過就走，“好，我放再放回去。”

    這麼快就要走了，楚昊揚納悶了一瞬，跟了上前討好道，“我送你。”

    沈瑤沒有拒絕，默許了這種行為。

    一直到上馬車，楚昊揚在一旁對著她揮手告別，“回見沈瑤！”

    她沒有回話，掀開車簾要坐進去，手剛探進去，被人扣住一把拖了進去。

    沈瑤跌坐在楚玄霄身上，一股森冷的氣息包圍著她。

    他埋在她肩頭緩緩吐納，“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沈瑤堅定地搖頭，“沒有，畫被他用筆胡亂潑了墨，潑的不成樣子了。”

    楚玄霄淡淡“嗯”了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

    那畫是買的，不是他的畫作，潑了墨也無所謂。

    他不再說話，靜靜地抱著他，沈瑤蹬了蹬腿，起身坐到了一旁去，因為在他身上坐著，總覺得不自在。

    她一離開，楚玄霄就靠著窗撐起手看著窗外，隱匿了眼裏的不悅。

    他不希望沈瑤以身試險對付楚昊揚，可也說不動她。

    不想強迫她改變自己的意願，楚玄霄只能一個人悶著不高興。

    馬車行在路上，馬車伕賣力地揮鞭，一路四平八穩地到了王府。

    楚昊揚興奮地搓手期待壽辰那一天的到來，也一邊開始重金求購一副同樣的畫作，勢必要講楚玄霄給比下去，孰優孰劣到時候一對比，就是一目瞭然，皇帝也會把他當一塊璞玉的。

    壽辰當日。

    沈瑤早早的被桃兒趕到了梳妝鏡前，她拿著木梳一點一點地幫她梳理頭髮，再挽了一個好看的髮髻，對著鏡子端詳著，插上步搖和髮簪。

    桃兒不解道，“皇妃，你怎麼又廋下來了?”

    沈瑤沒著意，只是沒覺得衣服寬鬆了，她抬手摸了摸下巴，“嗯，又可以多吃甜品了。”

    桃兒驚訝地看著她，“難不成皇妃控制過食量?”

    嗯哼，確實有。

    自從主動吻了楚玄霄，就像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起身材管理了。

    以前說的話都拋之在了九霄雲外。

    桃兒看出她的變化，再想到之前撞見的纏綿悱惻的那一幕，不由得柔柔一笑，繼續幫她打扮。

    又是共處一車，沈瑤小心翼翼覷了楚玄霄一眼。

    自打出府上車，兩個人就沒有一句交談。

    有起床氣，還是她來遲了他不高興?

    沈瑤發覺自己過分注意他時，立馬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起太早，她早飯都還沒吃，拿出桃兒給她包好的糕點，悄悄放進嘴裏，不動聲色地細細咀嚼。

    楚玄霄似乎聞到了味道，終於開口，“你吃的什麼?”

    沈瑤一下塞了兩個，沒有辯駁的機會了，她強行吞了吞，把喉嚨給哽住了。

    “嘔——”

    她吐了。

    丟人丟到這份上，沈瑤下馬車的時候都在反思自己。

    為什麼總在楚玄霄面前丟人呢?這餓死鬼投胎的體質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