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番外,長公主八
“多謝長公主關心,不過這裏什麼都不缺。”阿忱開口。
我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但我沒表現出來,只繼續道:“無妨,你收著就是了,本公主就是想給你。”
我故意語態親暱幾分,想讓陸雪煙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她落落大方的開口,“長公主不必擔憂,陸府絕不敢虧待了攝政王去。”
真是礙眼,我心情頓時有些悶。
“既然長公主來了,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殿下若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喚煙兒。”
陸雪煙總算有幾分自知之明,自己退下了。
我央著阿忱陪我去玩,阿忱卻皺了皺眉,有些難為道:“臣一會兒還有些要事,不如明日陪長公主去吧?”
拒絕我?因為陸雪煙?
我來時滿心歡喜的心情已經徹底被驅散,我看著他不悅道:“若本公主非要讓你今日陪本公主去呢?”
“臣遵旨就是了。”他無奈的笑道。
可我心裏卻更不是滋味,我想要他陪我去,可是他一句遵旨,是迫於我長公主的身份不得不陪我去。
讓我覺得自己任性妄為,我這般的人,若不是因為我是長公主,他壓根不想理我吧?
“罷了!不去了。”我賭氣道。
阿忱張了張口,剛想喚住我,一個侍衛便急匆匆過來,神色凝重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而後,阿忱便同那侍衛快步離開了,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什麼來,回頭望向我,
“長公主,臣先……”
“去吧去吧!”我揮手,話音剛落,就見他毫不猶豫的快步離開。
心底頓時覺得堵的慌,我滿心期盼的等著他回來,可如今他回來了,卻似乎不再是以我為中心。
我失落的回到宮裏,就瞧見母后的身邊侍女站在門口張望,瞧見我,她忙笑吟吟的上前恭敬道:
“長公主,太后娘娘請您過去。”
我皺了皺眉,想起昨日見母后時母后精神似乎不太好,以為是母后病又重了,忙快步趕去寧壽宮。
卻見母后頗有閒心的讓人把軟榻搬到了庭院,她眯著眸子撐著下顎,唇角微微牽起,似乎心情很不錯。
我擔憂的心暫且放了下來,上前在他身旁坐下,柔聲喚道:“母后。”
“來了?”母后笑了笑,看著我道:“聽聞你今日出宮了,是去找阿忱了吧?”
母后雖在問我,但神色篤定,分明對我今日的舉止一清二楚,我無奈笑了笑,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母后,我原是想讓他陪我去西市逛逛的,誰知道他如今是大忙人了,就空手而歸了。”
母后笑著寬慰我,“他如今身為攝政王,自然和以往不同。”
說著,她頓了頓,眼底神色多了幾分試探,“允兒,你告訴母后,你之前不肯選駙馬,可是因為他?”
我一怔,臉頰隨即爆紅,“我纔沒有因為他,他不過是個小侍衛罷了!母后莫要同我說這樣的玩笑了。”
她笑了笑道:“是誰當初哭著詢問我他去哪兒了?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那些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我?你就同母後說實話,心裏可有他?”
我怔了怔,被母后指尖觸及的地方跳得激烈。
“我……”
我咬著下唇,恍惚間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可腦子裏又忽然蹦出來今日之事。
我心裏卻是有阿忱的,可阿忱呢?他與陸雪煙……
“母后,我、我不知道。”
母后溫柔的揉了揉我的腦袋,“那就去弄明白自己的心,趁母后身子還算硬朗,母后可以替你做主,可以看著我的允兒成親。”
我點點頭,不敢對上母后的視線,壓下怦然跳動的心,暗暗想著定然要弄清楚阿忱的心。
可阿忱似乎越來越忙,一連幾日都未到宮裏來見我,我只好讓侍女去打聽他的行程。
“回來了?怎麼樣?”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侍女卻垂首支支吾吾的點頭,“奴婢問、問出來了。”
“那你倒是說啊!”我著急的開口,一心想知道阿忱在哪兒。
“在、在畫舫遊湖……”侍女看了我一眼,又道:“是同陸家千金一道。”
我心底一沉,最多的是不信,不信阿忱會邀約陸雪煙遊湖,我立刻讓人備了馬車過去。
那會兒的性子就是急躁,說風就是雨。
我找到阿忱的畫舫,便直接衝了進去,門口的侍女意圖阻攔我,被我身旁侍女一句,“放肆!你們也敢阻攔長公主”嚇退。
畫舫裡,大約五六個人,都是衣著華麗的大家公子和小姐,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的阿忱和他身旁的陸雪煙。
瞧見我,眾人紛紛起身朝我行禮,只有阿忱仍舊坐著未動,只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我停在他身前,忍不住輕笑了聲,“沒想到攝政王也喜歡這般風雅,真是讓本公主意外。”
“臣送長公主回去吧!”他溫聲開口。
“不必了。”我冷聲開口,故意當著陸雪煙的麵開口詢問他,
“今日母后提起本公主未來駙馬之事,本公主已經及笄,算來也該成親了,依攝政王看,本公主未來的駙馬該是誰最為合適?”
“這世上任何人迎娶長公主都是高攀。”他目光直直望著我,只是燭光晃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攝政王呢?”我輕聲問道。
不願錯過他眼底半分神色,我篤定他不會當著眾人的麵落我面子,所以在此時問出口,可心裏卻緊張,倘若……
倘若,他當真爲了陸雪煙而拒絕我,那我這個長公主怕是就成了大周朝的笑話了吧?
我承認我手段卑劣,可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能將他綁在我身邊,這幾年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而眼前之人是我如今最想留住的。
“臣不敢對長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嗓音依舊低沉,眸色裡的情緒絲毫變化都沒有。
卻僅一句話,就將我的心傷得徹底。
我忽然覺得很荒唐,我看著陸雪煙,我想不明白自己輸在哪兒,更不明白那麼多年的陪伴為何抵不上短短几日的相識?
“攝政王可有心悅之人?”我忍不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