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願意將她的姓給我
程氏皺了皺眉,“婧兒,小不忍則亂大謀,暫且讓她囂張一會兒又如何?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還是溫家的當家主母,當年她能把溫韞趕出溫家,如今就還能讓她身敗名裂。
溫婧對程氏的話卻是不贊同,溫韞剛救了中了一品紅的李鐵匠,在梨花鎮就已經傳開了,這個時候把她接回溫府,從此以後,眾人怕是隻知溫家大小姐溫韞,而不知她這個二小姐了。
但她心底再不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溫府。
馬車緩緩停下,門口的小廝恭恭敬敬的迎著一眾人進去,剛到廳堂便見溫翁華快步出來。
“回來了。”
溫韞淡淡開口喚道:“父親。”
“好孩子,鐵匠鋪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不愧是我溫家的孩子。”想到知府親自上門說的那些話,溫翁華便覺得臉上有光。
“先進去用膳吧!你們父女倆以後有的是時候說話。”程氏笑意盈盈的開口提醒。
溫翁華連連點頭,“對,先用膳。”
說著,他目光一頓,看向跟在溫韞身旁的晏忱,“韞兒,他……”
“他叫溫忱,在別院時我與阿忱相依為命,他就是我親弟弟,父親若不想留他在溫府,我與他回去便是。”
聞言,溫翁華頓時急了,如今整個梨花鎮的人都知道一品紅的事,若再讓溫韞住別院,旁人怎麼看溫府?
“你這話說的,為父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嗎?還回去?你要回哪兒去啊?溫府就是你的家。”
溫翁華和善,程氏小獻殷勤,都圍著溫韞團團轉,溫婧眼底的不滿也漸漸加深。
“砰。”她重重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程氏說完,便扭過頭繼續朝溫韞道:“韞兒,院子我給你收拾出來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瞧瞧。”
溫婧再忍不住,直接跑回了閨房,拿起花瓶茶盞就是一頓摔,門外侍女嚇的都不敢靠近。
桃花小築。
“聽說你喜歡桃花,我特意收拾出來的,若是缺了什麼,你再同我說,天色也不早了,明日一早,我再讓人把清單送來。”程氏笑道。
“好,母親費心了。”溫韞淡笑著開口。
“對了,畢竟是溫家小姐,身邊怎麼能沒個人伺候?我挑了兩個丫頭,你有什麼事就使喚她們。”
程氏說完,便有兩個清秀的侍女上前,朝溫韞福身,恭敬的開口,“奴婢如春、奴婢如秋,見過大小姐。”
難怪程氏今夜殷勤的讓人不適,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溫韞微微勾起唇角,目光掃過兩人,“起來吧!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桃花小築的人了,若是安守本分,我自不會薄待了你們,可若是心術不正,我便少不得親自動手調.教一番了。”
她話音剛落,袖中的小綠蛇就配合的露出個腦袋,朝兩人吐出蛇信子,兩個丫頭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忙跪在地上開口道:“奴婢謹記大小姐教誨。”
站在一旁的程氏臉色不大好,溫韞這一番話既是立威,也是在警告她。
程氏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溫韞該說的都說了,就看這兩個丫頭如何選擇了。
另一邊,因為男女有別,晏忱不便住後院,程氏便讓侍女把他帶到青院住,離溫韞的桃花小築倒是不遠,隔著一條青石小路的距離。
晏忱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唇角微微翹起,似乎心情很不錯。
思淵從牆院跳下來,目光掃了院子一圈,忍不住道:“主人,這院子比西巷別院還小呢!這溫家也太不把您當回事兒了。”
“無妨。”想到溫韞那句溫忱,晏忱眼眸的笑意便似要溢出來般,“思淵。”
思淵抬頭就見自家主人那雙深邃的眸子正笑得如星辰般燦爛,頓時覺得自己眼花了,上回主人這樣笑,似乎還是五年前……
“主人,您吩咐……”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心底忐忑不已,完了完了!主人來這梨花鎮才一個月有餘,也不知是哪個嫌命長了的招惹了主人。
“你覺得溫忱這個名字如何?”晏忱卻似乎很有興致的詢問他。
思淵愣了下,有些迷茫了,主人這個神色……
“主人覺得甚好……還是不好啊?”
“自然是甚好。”晏忱淡淡睨了思淵一眼,語氣裡不自覺的染了幾分得意,“她願意將她的姓給我,願意一直帶著我。”
思淵默了默,看著自家主人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忽然很心酸,這位可是當今聖上也要禮讓三分的主兒,如今因為一個姓竟然就高興成這樣。
若那人貌若天仙也就罷了!偏偏體格碩大,京都城裏哪一個大家閨秀不比她好?
思淵心裏替自家主人憤憤不平,卻也不敢開口說一句溫韞的不是。
“對了,她今日剛回溫家,定然還不習慣,我去瞧瞧她。”
思淵:“……”
人溫大小姐回自己家能有什麼不適應的?
“大小姐,夫人那邊送來了清單,大小姐一會兒可要瞧瞧?”如秋捧著一本冊子進來。
溫韞正用早膳,一旁的如春默默把溫韞多看了一眼的白桃流漿冰糕移到她跟前。
“阿忱可用過早膳了?”
如春笑了笑,道:“大小姐放心,廚娘知道溫忱公子是大小姐心裏惦記的人,不敢怠慢,這兒有的,溫忱公子那兒一樣不少。”
溫韞點頭,慢悠悠的放下筷子,抽出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朝如春吩咐道:“撤了吧!”
如春還在怔怔望著她的動作,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溫韞其實已經瘦了不少,至少整個人看起來並不臃腫,面色更是紅潤,讓人瞧著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而方纔她的動作更是優雅大方,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貴氣。
一直被忽略的如秋忍不住開口,“大小姐,夫人還等著奴婢回話呢!這清單……”
“放肆!”
溫韞冷聲開口打斷她的話,如秋臉色一白,忙跪在地上,“奴婢愚鈍,不知哪裏做錯了。”
溫韞嗤笑了聲,眼眸漸冷,“你這張倒是伶牙俐齒,如春,你說說,我為何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