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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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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母妃忌日

    待葉雲卓走後,葉雲韶盯著面前的兩盤誘人點心,心裏反覆斟酌有毒沒毒。自打被人謀害,他對自己的小命珍惜得緊。

    穆長風看他想吃不敢吃的樣子,索性說道:“沒毒,他沒這個膽子。”

    說的也是。

    葉雲韶隨口問道:“怎麼好像你更瞭解他?”

    “阿韶還記得找我那次?我爲了證明不會傷你二弟,才把佩刀送到你這裏。我消失了一天,就是去調查葉雲卓。”

    葉雲韶險些被噎住,道:“你調查他幹嘛……”

    他當時還以為穆長風要暗中行兇殺人,嚇個半死。

    “有些時候,你看到的並非是真的,要用心去感受別人。葉雲卓說的沒錯,當時他正與秦夫人爭辯,話語間處處維護你。”

    如果穆長風說的是對的,那他竟然誤會了二弟,而且這麼多年一直都與二弟水火不容。

    其實二弟一直在認真做自己,反倒是他,因為過於敏感謹慎,像是渾身帶刺的刺蝟,把別人都當作了敵人。

    他對穆長風也是,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用心去感受,這才導致穆長風不敢將事情說出來。

    因為害怕被人傷害,卻不知不覺推開了許多人。

    葉雲卓那小子,雖然不討人喜歡,到底也算是他的親人。

    穆長風對他卻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不論被他如何斬斷情分,都不計前嫌地接近他,包容他。

    現在想來,原來自己這樣差勁。

    穆長風從來不喜歡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像個柔弱的女孩子家。今日不知怎麼了,看阿韶滿足的表情,竟然也想嚐嚐。

    葉雲韶只覺眼前忽然放大了穆長風的臉,漸漸靠近,唇上被一個溼熱柔軟的東西輕觸。

    來不及躲閃,穆長風攔住他的後腰,索性退無可退。不同於上次的輕吻淺啄,甜膩的觸碰不斷被加深……

    抵住穆長風胸膛的手好像沒有力氣,推拒不開,連空氣都要被剝奪。

    穆長風還不想讓他窒息而亡,不捨的放開他。

    葉雲韶喘息不穩,傻子都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穆長風又發瘋了。

    “的確很甜,難怪阿韶喜歡。”穆長風不知羞恥地說。

    “想吃桌上就有,偏……偏做出這種……這種丟人的事……”

    糟糕,他的臉一定又紅了,耳朵也燙燙的。

    穆長風滿懷笑意,像個捕到獵物心滿意足的小狼,說道:“就是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月黑風高把我咬傷了。我向你討回一丁點,你就不樂意了?”

    “滿……滿嘴胡話!”

    爲了不讓二弟被父王整治得太慘,葉雲韶有盡力練習。

    其實早在與三皇子同窗共讀的時候,他也嘗試過與承胤一同練功。不過那師父總說他不適合練劍,身子嬌弱像個女娃娃,再加上母妃不願他參與那些打打殺殺,就徹底放棄了這條路,再也沒有動過練武的心思。

    穆長風力氣強壯,強而不失韌勁,更適合用刀一些,過於秀氣的劍反而受不住他的氣勁。同樣的武器放給葉雲韶,他連拎起來都費勁。

    所以穆長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讓葉雲韶選一種合適自己的武器。

    葉雲韶沒什麼力氣,從來不習武,身體四肢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既然這樣,只能藉助外力的幫助。

    葉雲韶只知穆長風武功高強,刀耍得好,沒想到連弓也用得順手。遠在百步外的樹上擱置一枚銅板,穆長風的箭準準地射穿了銅板中心的四方孔洞。

    “阿韶,這回看清楚了?拉弓時要用巧勁,先朝上張開,再放平。看到目標要穩住,萬無一失之時再放手。”

    穆長風話音落,又一隻箭竄了出去,箭鋒刺穿了上一支箭的尾巴,“錚”地一聲停了下來,與上一支箭的落點處無二差別。

    葉雲韶不得不崇拜,過去他保護小瘋子,現在穆長風變得這樣厲害,而他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廢物。

    “多練練就好了,不過弓只能遠擊,不能近身防護。所以阿韶的近身,由我來保護,絕對不會叫別人傷你一根汗毛。”

    葉雲韶笑罵:“原來你早有打算,讓我以後離不開你半步。”

    “那是自然,我怎捨得讓阿韶一人面對。”

    不心軟是假的,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被人這樣捧在手心裏,終於明白母妃當年對父王是何等的情深義重了。

    ……

    很快到了九月初二的日子,是母妃的忌日。

    母妃走了許多年了,父王的正妃之位卻還留著,以至於秦夫人到現在為止還只是個妾室。

    梨園居冷清,平時閒雜人等是不許進去的。葉雲韶提前兩天叫人去將梨園居打掃乾淨。

    每到這天,父王都會推去所有事務,在梨園居里守上一整天。有時候多喝了些酒,也會睡過去一夜。

    他提早到了父王殿前等著,本不想叫穆長風來,但甩不掉還是跟過來了。

    掌事進去催了好幾聲了,父王卻還不見出來。

    “少爺,王爺政務壓身,讓您先去宗祀。”掌事說。

    父王事務繁忙,除了要處理西陵境內的安定,還要為皇上應對朝政。同在王府,他卻因此與父王不常見面。

    直覺不是這樣簡單,哪怕再忙,在父王心中,還是母妃最重要。

    他對穆長風說道:“你先在這裏等我。”

    世子正得王爺寵愛,掌事不敢攔他。進了偏殿書房,父王一副愁容不解的樣子,聽有人來了,頭也不抬。

    “沒叫你進來。”

    “父王,是我。”

    日子特殊,他不得不謹慎些。母妃病重離世,父王其實是怨恨自己的。可惜他確實是母妃的孩子,父王又不能不管。

    葉衛城終於放下手中的筆,抬起眼時,眼下的烏青顯示昨夜也沒安穩休息。

    朝政之事,向來有父王頂著,他從沒上心過。想到之前父王與諸位伯父不歡而散,商談並不成功,他反倒有些擔心了。

    葉衛城摸了一把臉,嘆氣道:“韶兒,密旨只有你知我知,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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