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承認
葉雲韶被他揪問煩了,麵露疲憊,道:“總歸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
錢磊是為仞老闆做事的,若是知道事情的經過,肯定保持不來現在還算友好的氣氛。
“罷了,你不肯告訴我就算了。安全回來就行。”錢磊不再問他。
葉雲卓見他回來,只是回望了一眼便再沒有別的。他死裏逃生只為保住二弟和王府,可就這麼被理所應當地忽視了。
難免心頭失落,可他對於二弟來說,是個多管閒事的陌生人,二弟對他冷淡也是正常的。
葉雲卓在這裏呆煩了,幾次想出門都被錢磊給攔了回來。一開始他還客客氣氣,到後來沒了耐心想硬闖出去,卻不是錢磊的對手,最後半是強制地被迫呆在這裏。
葉雲卓看也不看他,語氣也不好,問道:“你們究竟在瞞著我幹什麼?不管你們在耍什麼把戲,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葉雲卓控訴著他們,在葉雲卓眼裏,他們就是心存不軌的惡徒。錢磊聽了火氣直往腦門上涌,葉雲卓蠢,他卻能看得出來。林川是拼了命地護著他,可惜被i千方百計護著的人是個呆子。
“林川真是白費了心思。”錢磊感到不平,低語一聲。
葉雲韶並不在乎這些,對二弟的控訴也不生氣,只說道:“穆長風還在西陵王府,王府的人質也沒有解救出來。接下來我可以護送王爺到京城去,向皇上請示,徹底捉拿穆長風。”
穆長風早已惡名在外,皇帝之前費盡心思地想要除掉他,都沒能得逞。西陵王府身為皇室貴族,備受羅剎幫的欺辱,按照皇帝的做派,不會坐視不管。
“那我大哥呢?他現在怎樣?”葉雲卓聽了半天沒有任何有關大哥的訊息,便主動問了。
葉雲韶神情一僵,他一直在刻意迴避這個棘手的問題,可架不住二弟直接問他。忽然察覺到錢磊正告誡地盯著自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錢磊生怕他說出些什麼,暗示著他之前許下的承諾。
這畫面落在葉雲韶眼裏,只覺得諷刺。前一刻還滿是關心這他,下一刻就換了一副模樣,竟然還大言不慚宣告自己的感情有多純粹。
只要他還是龍門的人,就永遠沒有自由,而錢磊只會是那個看守他的牢頭,不會因為牢籠變大而消失。
葉雲韶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諷笑,錢磊直覺不對勁,他什麼都沒做,卻把人推得更遠了。
葉雲韶回過神來,回答二弟的疑問:“你大哥,就是穆長風身邊的男人吧?他死了,穆長風正為他傷心著呢。”
不意外的,葉雲卓震驚地望著他,第一反應不是相信。
“不,我大哥沒那麼容易死……而且穆長風在,他會護著大哥的,這不可能……”葉雲卓甚至後悔起來。
錢磊也沒料到葉雲韶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穆長風現在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就是仞老闆?
“林川,你什麼意思?”錢磊不好直說仞老闆的名字,便示意地詢問,但卻被葉雲韶直接忽視了。
“我沒必要騙人。”葉雲韶對這二人一同說道。
葉雲韶真不知該為二弟的真情實意而感動,還是要為他懦弱的樣子而氣憤。不論那個人是不是自己,葉雲卓都應該做好身為一個親王的覺悟。
葉雲卓垂喪著腦袋,視線中葉雲韶向他走近了,他茫然地抬頭。
葉雲韶無比認真嚴肅地瞪著他,道:“你纔是西陵的郡王,你管他做什麼!穆長風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難道你要向他屈服嗎?”
“我想回去。”葉雲卓撇過臉,沒什麼底氣地說。
“拿出你的氣勢,”葉雲韶急切地壓著他的雙肩,“現在是圍剿穆長風的最好時機。”
連錢磊都看出來葉雲韶爲了小王爺付出了多少艱辛,誰也不想讓這些努力白費,偏偏小王爺自己滿腦子除了自己的大哥以外,油鹽不進。
葉雲卓也被他逼急了,一把拍掉他的手,蹭地站起來和他拉開距離。
“你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管我?”葉雲卓的眼眶開始發紅,聲音帶著哽咽,“我大哥出事了,我母親還在王府裡不知情況,你讓我怎麼能安心?”
葉雲韶忽然泄了氣,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嘆氣道:“抱歉,是我太急了。但你實在沒必要回去,人是我殺的,現在連屍首都被人帶走了,就算回去你也見不到他的最後一面。”
沒打算承認的,不論是向錢磊還是二弟,他都不該承認仞澤是被自己殺死。可爲了完全打消二弟要回去的念頭,只能這麼做。
錢磊一時分辨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心裏裝滿了疑惑,雙手也緊張地攥起來。
葉雲卓瞬間逮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是你……是你害了我大哥?你為什麼這麼做!”
葉雲卓一聲怒吼,不顧平日禮儀,猛推了葉雲韶一把。頭一次見到做了虧心事還自己承認的,一副沒良心的樣子,他已經很忍著沒有在這張妖媚的臉上砸上一拳了。
這一推正在葉雲卓的氣頭上,葉雲韶一連後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撞到身後的櫃子上。
放置在櫃子上的燭臺被震得搖搖晃晃,葉雲韶臉上的血色消退,連唇色都漸漸變得發白。在錢磊和葉雲卓疑惑的視線下,他靠著櫃子緩緩蹲下,最後直接坐倒地上。
葉雲卓這一推正好讓他撞到了傷口,他咬牙忍耐著,還是不防有聲音冒出來。
“唔……”
強忍痛楚的模樣,錢磊見多了,以至於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傷痛難過。
“林川!”滿心的疑慮錢磊也顧不得了,此刻在他面前最讓人緊張的,還是葉雲韶這個人。
錢磊趕忙過去,蹲下身,急切地問道:“林川,你哪裏不舒服?”
他一邊問一邊檢查著,沒有從葉雲韶身上看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葉雲韶逞強道:“我……沒事。”
錢磊緊張的神情稍稍鬆懈,想扶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