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屈辱
重重地咬了下唇,絲毫不覺得痛,輕微的血腥味蔓延到口中,竟比陸鹿的藥還要苦。
惱怒、屈辱、悲傷、無奈,最後所有的情緒都變為麻木,失了魂一般,在穆長風的面前,解開了他親手繫上的腰帶。
以為拋開情感就能不在意,結果還是錯了。他不敢去看穆長風,生怕被那冰冷的視線刺傷了似的。
一件件衣裳落在地板上,逐漸顯露出來的軀體瘦得可憐,細長的雙腿也毫無肉感。
留下最後一件裏衣,他遲遲沒能動手。彷彿是他最後一層的尊嚴,脆弱而蒼白。
其實可以再逼的,但看到那清瘦的軀體在害怕得顫抖,穆長風打算放他一馬。
起身攥住葉雲韶的手腕,輕盈得不足一握。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瘦了?之前雖然也瘦,但完全不是這種病態的模樣,薄薄的面板下是極具彈性的筋肉。有著非常好看的線條。
葉雲韶被他攥得小臂發痛,穆長風好死不死就壓在他的傷口上。沒敢出聲制止,被他拉到床邊,一番天旋地轉,半扔半撲倒在床上。
葉雲韶絕望地閉上雙眼,既然無法抗拒,便祈禱這屈辱過去得快一些吧。
“那天的女人,也是在這張床上。”穆長風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察覺到葉雲韶的身體忽然僵硬,穆長風笑了笑:“覺得噁心?牴觸?還是憤怒?那就是我醒來後的感受,甚至不及我的一半。”
透明晶瑩的淚悄無聲息地,順著葉雲韶眼角滑下。
穆長風動作輕柔地抹去那條淚痕,原來作為曾經瘋了似的喜歡過的人,就算心存怨恨,在看到這脆弱的眼淚時,還是會感到不忍。
但穆長風並不打算為這點不忍做出什麼讓步。
一樣輕柔地解開葉雲韶的一條髮帶,在那雙纖細的手腕上打了個死結,另一頭系在床柱上。
身下的軀體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微微顫抖的眼睫。才能瞭解葉雲韶此刻的忐忑不安。
“配合一些,下次可以不綁你。”
穆長風自認算是安慰,可結果並沒有多少見效。
上次雖然沒有做到底,但已經深知這身體的敏感。探入最後一層裏衣,如期聽到葉雲韶逐漸變重的呼吸,還有隱隱咬在牙縫裏的哼鳴。
“都是男人,就算很不願意,身體還是最坦誠的……”穆長風俯在他耳邊說。
耳根已經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輕輕啃咬一口,好聽的吟喘便自那唇中傾洩而出。
心心念念千百次的人,終於能夠徹底得到。穆長風沒有收斂自己,一半是出於狠心懲罰,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得到極大的滿足,最引以為傲的理智也無法掌控自己。
這夜葉雲韶並不好過,待他凝神後,身下的人滿臉淚痕,咬得破碎的下唇沾著血漬,人也早就昏過去了。
胸口悶悶的,懷著些愧疚。
僅僅是一點愧疚,穆長風沒有打算將其上升到自責。
解開緊緊縛著的髮帶,深色的髮帶看著不覺有什麼,待指尖觸碰到,竟然是半溼的。
血?!怎麼會有血?
他忽然緊張起來,髮帶沒有捆多緊,完全不會到傷人的地步。略顯慌張地解開,葉雲韶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純白的衣袖也沾染了紅色,再拉開袖口,兩隻小臂都被纏上了白綾,不過被滲出來的血染上了一樣的顏色。
怎麼會有傷?
拆掉白綾,一道紅腫的鞭痕和數條劃傷赫然出現。胸口悶悶的不適立刻轉變爲了猛烈的刺痛。
……
比想象中的要難熬許多,身體被強制地做出取悅人的模樣,從起初的隱忍屈辱到崩潰的求饒。相比之下,他倒覺得被刺上紋飾不算什麼,那點痛根本不及這百分之一。
早知結果是一樣的,他也不必費力求饒了,免得叫人看了笑話。
隨著意識的清醒,自腰部以下的疼痛便一股腦地襲上來,讓他一陣一陣的發昏。
身體乾爽,帶著一點沐浴過後的氣味,顯然是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很痛、很屈辱,他妄想著能永遠別醒來,不要面對這尷尬的局面。
可事與願違,他沒有死在昨夜。
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看窗外的暗沉的天色,他應該是昏了很久。
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番,偌大的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的身影。穆長風不在,他不免鬆了口氣。
身體的每一寸都叫囂著不適,他依舊倔強地下了床。
光是坐起就費了一番努力,腰部像是要斷掉一樣,雙腿也直打顫。
暗罵那傢伙太能折騰人,卻像逃跑似的,撐著身體下床,撿起散落的衣裳,胡亂穿上離開。
不知道穆長風什麼時候會回來,他要趕在那之前離開這裏。
靠著這樣的念頭,終於走到了自己的廂房外。
窗子還維持著他臨走時開啟的模樣,推了門進去,裡面竟然和外頭是差不多的溫度。
隱約察覺自己的腦袋發熱,不好再吹風,只能過去先把窗子給關掉。
躺在自己單薄的床上,裹緊了被子。
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沒胃口也沒時間,以至於到現在肚子還是空空的。連胃也開始不滿地叫囂,似乎是痛斥主人的漠不關心。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出去找些吃的,就著側躺的姿勢彎著腰,緊緊摁住發痛的胃部,沉重的眼簾再次垂下。
……
穆長風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再次回來,原本該好好躺著休息的人連影子都不見了,連帶著那些衣裳也沒了蹤影。
第一反應是這人又趁機逃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老滿還在,葉雲韶不可能捨下別人獨自逃跑。
叫人下去找,喬三很快就帶來了訊息。
喬三被幫主召來之前,就是從廂房那邊過來的。發覺隔壁葉雲韶的房間窗子關上了,便注意了一下。
喬三還覺得奇怪,問道:“幫主,他只是回房了,您……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人嗎?”
“他回去了?”
穆長風深知自己昨晚下手不輕,本想寬容讓那人就乖乖休息,居然就硬抗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