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怪魚張開嘴，一股難言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這次我清楚地看見它喉嚨深處的東西。

    那裏竟藏著一對眼球，它此刻正在和我對視。

    怪魚喉中的眼球和山羊的眼睛一樣是橫瞳，看起來有些呆滯，看著這對眼球我突然想明白這些怪魚為什麼會如此無所畏懼。

    見我彎著腰不動，李菲兒不由出聲問道：“你再看什麼，沒事吧？”

    “我知道了。”我直起腰桿，又摸出幾張符紙疊成三角形。

    “知道什麼？”李菲兒不太明白我說了什麼，又繼續追問著。

    “我知道怎麼破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說罷，我一連疊了十幾張符紙捏在手中。

    等到面前的怪魚再張開嘴時，我猛地把一張符紙扔到了怪魚的口中，緊接著一陣黑煙冒出怪魚呆在原地不停地顫抖，沒過一會它口中緩緩流出一灘透明粘稠地液體，怪魚也隨著倒地。

    “果然有用。”我暗喜一陣，又接著把手中的符紙往怪魚的口中塞，等我將手中最後一張符紙丟出，面前最後一條怪魚也隨之倒地。

    我撥出一口濁氣，身後再次響起李菲兒的聲音：“那些魚都解決了？你沒事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些魚不過是被寄生了，找到宿主就可以解決。”

    “那就好，快上來吧。”李菲兒鬆了一口氣。

    轉過身我剛抬起腳一陣眩暈感便襲遍全身，我捂住頭使勁晃了兩下，再回過神來，周遭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這次我又回到了地下一樓，玻璃牆壁完好如初，水池中的水乾淨澄澈幾條花鯉魚正在水草中穿梭嬉鬧。

    “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吧？”李菲兒有些不確定，再次詢問了一遍。

    “沒事，幻象已經破了，我們上去吧。”安慰好李菲兒，我又側目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李婉兒。

    李婉兒的臉色依舊蒼白，身上也還是溼漉漉的，她縮在李菲兒身上謹慎地看著四周，李菲兒輕聲安慰了她幾句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再次回到客廳外面的天還是一片漆黑，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不過纔過去一個小時，但給我的感覺卻像是過去了一年。

    “今天麻煩你了。”說著，李菲兒遞過來一杯熱水，等我接過後李菲兒又把另一杯水遞給了李婉兒，但李婉兒只是拿著杯子在手中轉了一圈又立刻放在了茶几上。

    李婉兒今晚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她不似初見時那樣囂張跋扈反而安靜的出奇，萬往日她看見我總是喜歡譏諷幾句但今天卻聽話很多。

    “難道是被嚇著了？”我在心中不停地猜測著，就在我思考時，李婉兒突然站起身在李菲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婉兒要回去休息，我去陪她一會。”李菲兒和我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要帶著李婉兒回臥室。

    “等一下。”我下意識叫住了李菲兒，但後話還沒想好怎麼說，見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李婉兒衣服還是溼的，得換下來。”

    不知為何李婉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毫不客氣地道：“不用你管。”

    “婉兒。”李菲兒拽了一下李婉兒衣角，她又立刻變成之前安靜地模樣。

    李菲兒有些歉意的看著我，我擺了擺手表示早已習慣了李婉兒的態度，就在她們轉身準備去臥室時，我猛地想起一件之前忽略的事。

    我趕忙走到李菲兒身後，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李菲兒被我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怎麼了？”

    “我有話和你單獨說。”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李菲兒回覆，李婉兒就在一旁接道：“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和你無關。”說完，李婉兒瞪了我一眼臉色變得更難看。

    李菲兒輕輕拍了一下李婉兒的手背，便跟著我往廚房走去，轉身的那一刻我看見李婉兒低著頭不停地揉搓著李菲兒剛纔觸碰過的地方。

    來到廚房，我四處張望了一圈確保李婉兒沒有跟過來後，纔對李菲兒說道：“剛纔給你的符還在嗎？”

    李菲兒點了點頭：“符怎麼了？”

    “沒事，拿著安全一點。”說罷，我想了一下又接著道：“李婉兒的符還在嗎？”

    “婉兒的那張也在我這，她不想拿著。”李菲兒說著從口袋中拿出兩張一模一樣的符紙。

    “她有碰過嗎？”我繼續追問著。

    李菲兒回憶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應該沒有。”

    我拿過李菲兒手中的兩張符紙快速疊成兩個三角形，之後用手腕上的最後一截紅線串起來交給李菲兒，囑咐道：“先戴在脖子上，屋子裏還有東西。”

    李菲兒接過掛在了脖子上，之後又塞到了衣服裡，看她做完這些我才放下心，讓她陪著李婉兒回臥室。

    等到李菲兒走後，我在廚房挑了一把趁手的刀，之後又拿出所剩不多的符紙貼裹在刀上，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揣著刀來到客廳坐下。

    沒過一會，李菲兒從臥室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李婉兒那件溼漉漉的衣服。

    “婉兒睡著了，我先把衣物放到洗衣筐裡。”李菲兒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往浴室走去。

    等到李菲兒走後，我揣著刀來到臥室，臥室的門留了一條縫隙，我推開門只見李婉兒背對著門躺在床上，床邊依舊擺著那雙拖鞋，就連位置都沒改變過。

    我悄悄走到床邊發現她剛換的一身乾淨衣服又變得溼淋淋的，就連被褥都被陰出一圈痕跡，我猛地抽出刀朝著李婉兒的脖頸捅去。

    李婉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側身躲了過去，她坐起來驚呼道：“你要幹什麼！”

    我不想多和她廢話揮起刀又朝著她的肩膀砍去，李婉兒尖叫一聲並不停地躲著我的攻擊，李婉兒的尖叫聲引來了李菲兒。

    看見正在搏鬥的我們，李菲兒大聲喊道：“住手，謝陽朔！”

    李婉兒見李菲兒進來便立刻往她身後鑽去，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李婉兒的頭髮，並順勢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別過來，她不是李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