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結陰親
陶菲一個魂魄遊蕩在這終歸是不好,我只好陶菲收進了符咒裡,讓她放心。
然後我們就根據何玲提供的地址找去了十里巷子,這地方偏僻的很,連地圖都不管用了,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地方,一進入十里巷子,我眼皮子一跳,感覺這地方有些詭異。
這十里巷子因為十里街道而得名,一步一個鋪子排的滿滿當當,只是商鋪這麼多,卻沒見到幾個行人,這確實是有些奇怪了。
“小心點,我總感覺這地方不太正常。”
“那女人不會誆我們吧。”
我搖了搖頭,“她不敢。”
但是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18號的字樣,我只好把何玲放了出來,“帶我們過去。”
何玲雖說不情不願的,但是也不敢違拗我的意思。
跟著何玲一路走過去,等到了地方纔發現18號店鋪是一家當鋪。
我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何玲,她戰戰兢兢的說,“道長,我,我就不進去了。”
我也沒有強求,只是示意潘老二看著她,畢竟她現在還頂著陶菲的人身,一直被我收著,對陶菲的肉身也不好,“你看好她,我進去看看。”
潘老二拍拍我的肩膀,“你去吧,這就交給我了。”
我警惕的走進去,這當鋪沿用了古風的建築,前面就是當臺,古時的當鋪是當物件拿錢,而今的當鋪,就是當錢拿心願了,當鋪中的物品,全部都是一經典當絕不退還。
看來,這個衡水,是開著當鋪,來做那些黑心的勾當了。
我在大堂巡視了一圈,居然在案堂上發現了一個碩大的陰鼎,鼎口盤旋著濃郁的陰氣,我皺了皺眉,這衡水為什麼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把這東西擺在這,也不怕被人發現嗎?
這口陰鼎確實大的出奇,我撫摸了下上面的紋路,頓時感覺經脈一震,我體內的道氣像是要被直接吸進去一樣,這東西太過古怪,我立馬把手放下來。
從我進來,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可是我的自覺告訴我,這個衡水,一定在這。
“有客人來,衡水道長還不出來一見嗎?”
話音剛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那是潘老二的聲音!
我急忙出去檢視,但是外面什麼也沒有,連何玲也不知去向,我皺了皺眉,迅速開了道眼,我追尋著潘老二的氣息檢視,發現潘老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進了內堂。
我穿過當鋪的大堂,院子中間有個四四方方的天井,我沒有心思檢視,穿過院子,就看見一個門半開著的靈堂,而此時潘老二的嗚咽聲又清晰了一點,我連忙走過去,發現靈堂中間擺著一口深黑的棺材。棺材上被大紅的綢緞纏繞著,我心裏覺得異樣,這時候潘老二又嗚咽了一聲,那聲音明顯就是從棺材裏麵傳出來的!
我雙手放在棺材上,略一使勁,整個棺材蓋就被掀翻了過去。
潘老二被豔紅的綢緞綁著躺在棺材裏,嘴上也被紅綢纏著,就連身上也穿著大白的綢緞,這下,我覺得事情更詭異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身體不停的扭動,我指尖捻起道訣,直接將他身上的紅綢給斬斷了,我伸手想把他拉起來,“潘老二,你沒事吧。”
誰知道潘老二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而是直接按住我的肩膀將我推去了一邊,下一刻,一柄銀白的劍刃直接擦過了棺材,棺材的一角都被削斷了。
我回頭去看,就見何玲身穿白色綢緞,胸前綁著一朵大紅的綢花,紅嫁衣為生喜,白嫁衣為喪喜,我再聯想到剛纔潘老二的穿著,這何玲居然敢拉著潘老二結陰親!
“何玲,你好大的膽子!”
何玲仰天大笑一聲,聲音尖細刺耳,她死死的盯著我,“你能如何呢?你敢殺了我嗎?”
她說對了,我確實不敢,因為她跟潘老二結了陰親,只要殺了她,潘老二也會性命不保,但是,她現在頂著陶菲的肉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掌心蓄力,三兩下走至何玲眼前,她連一絲退避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笑了一下,直接點住她的印堂穴,指尖化掌,陶菲睜大眼睛,下一刻,何玲的魂魄直接被我拍出了陶菲的體外,我扶住陶菲軟下去的肉身,將她安置在一邊,然後緩緩站起來。
我看著眼前一副陌生面孔的何玲,一字一句道,“你這結陰親的招數未免也太小兒科了,難道你背後的人沒有告訴你?用他人軀殼結的陰親,只需將魂魄打出體外就可作罷?而且你們尚未拜堂,這禮就不算成。”
何玲的臉色本就蒼白,現下被我氣的,一雙眼睛竟然流下血淚,嘴唇蒼白,舌頭嫣紅,儼然一副惡鬼的模樣,“你為什麼要處處壞我的好事!”
說著,她竟然快速的朝潘老二撲了過去。
我手一揮,何玲直接就被我的道氣震飛了出去,她趴伏在地上,居然喫喫的笑起來,“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
我皺了皺眉,下一刻,就見何玲周身隱匿在一團極濃郁的陰氣中,然後就憑空消失了。
“老山,你不去追嗎?可不能叫她跑了。”
“算了,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在外面守著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別提了!想想都倒黴。”潘老二煩躁的扯去了身上的白衣,又快速的從棺材裏跳了出來,“你不是讓我看著她嗎?她就在那跟我扯東扯西的,我也沒在意,現在想想,她還真是有預謀的。”
我點點頭,想必她是從潘老二嘴裏套出來的生辰八字,她不敢動我,所以就打了潘老二的主意,現在的情形真的是越來越危險了,潘老二隻要跟我待在一起,就有數不盡的危險。
我把潘老二從棺材裏拉了起來,扶著他走到大廳裡,前廳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我記性一向很好,那陰鼎的方向,明顯是變了,應該是有人來過了。
潘老二走的很快,感覺身後就跟有洪水猛獸追他似的。
他把手放在門栓上,使勁一拉,門卻沒有絲毫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