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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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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怪怪的

    “我總覺得瑞兒的師父有些怪怪的,”翩翩搖搖頭道,語氣裡滿是茫然,“可是他又沒有害瑞兒,反倒一直對瑞兒悉心培養,照顧頗多,甚至還想著帶著將將入門的瑞兒外出遊學,明擺擺地就是在為瑞兒的前途鋪路搭橋,像他這樣的好師父真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所以……難不成他是真的太喜歡瑞兒了,所以纔會表現出這般過分的熱情、在瑞兒身上下這樣大的心思血本,甚至也肯將孫女兒委身下嫁給瑞兒?”

    趙清明也覺得瑞兒的師父怪怪的,從前沒有注意,但是如今仔細一想,瑞兒的師父打一開始便就怪得很,瑞兒再出息再有潛力,也不過就是中了秀才,而且還是在涼州這樣的小地方,怎麼就驚動了遠在長安的這位聲名顯赫的大儒?甚至還主動將瑞兒收入門下,這可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花多少銀子叩多少頭說多少好話都得不到地呢,但是瑞兒怎麼就會如此幸運?

    再到如今,瑞兒師父對著位入門不到一年的小徒弟就如此厚愛,這般竭力鋪路,甚至還想著將瑞兒變成自家的孫女婿,這一番操作……

    倒不像是僅僅相識不到一年的關係,反倒像是對待自家的親孫子一樣。

    一時間,趙清明也是想不明白,不過卻已經覺察到瑞兒師父的不合理之處,想了想,然後趙清明道:“既是如此,不若咱們跟馬大爺馬大娘他們建議,讓他們暫且以瑞兒學業為重的由頭,暫時不談定親的事兒,至於旁的,且靜觀其變。”

    翩翩也是這樣想的,都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當下跟趙清明點點頭表示同意,一邊又忍不住在心裏嘆氣,是又想起了馬大娘,心中暗道,瑞兒可萬萬別再出了什麼岔子,不然那就真是要了馬大娘的命。

    “怎麼了?還是放心不下瑞兒?”趙清明見她面色凝重,問道。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表弟。”翩翩不想跟趙清明提馬大娘的事兒,提了也只會讓趙清明難受,所以便就轉了話題,不過,她也是真的想到了五皇子。

    “說起來,表弟也就只比瑞兒大一歲呢,算起來如今也十八了呢,也到了定親的年紀了,”提到五皇子,翩翩忍不住又是嘆氣,“也不知道他如今可定親了嗎?定的又是哪一家的貴女,哎!”

    蘭妃早逝,先帝駕崩,且在駕崩之前也沒有給五皇子定親,所以五皇子的婚事,怕是要當今萬歲爺趙清暄親自過問了,對此翩翩自然十分憂慮,畢竟先帝曾經屬意五皇子繼承皇位,有這一層過往在,也不知道當今萬歲爺趙清暄對五皇子是個什麼態度,若是趙清暄不喜五皇子的話,那在親事上自然會有所體現,而這畢竟關係五皇子一生的幸福啊,所以翩翩怎能不發愁呢?

    趙清明寬慰道:“五弟如今是萬歲爺唯一在世的手足了,即便是爲了顏面與名聲著想,萬歲爺也一定會給五弟擇一門好婚事的,沒得落了個苛待手足、心胸狹隘的惡名,所以這事兒你就不要操心了。”

    趙清明也不是故意說好聽的給翩翩寬心,他說的是實話,就算趙清暄再不喜歡五皇子,也一定會為五皇子擇一門好婚事的,最大可能就是,為五皇子挑選一門位高卻並非權貴的人家,說白了就是手上沒有什麼實權可是卻家底夠肥而且地位夠高的人家,這樣的親事對於五皇子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遠離了權力遠離了朝堂,也就遠離了危險,更加能讓當今的萬歲爺放心不是?

    更重要的是,五皇子可不是個蠢的,難道竟會看不清如今的形勢,竟會自己找死不成?

    所以,只要五皇子明白知足常樂這個道理,他的這一生大抵是富貴榮華、安逸自在的。

    翩翩聽了趙清明這樣說,也就放下了心,趙清明取來熱水,伺候翩翩洗漱,如今這些他都已經做的十分熟練麻利了,怎麼看都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心疼媳婦兒的漢子,哪裏還有半點昔日皇子的養尊處優?

    洗好了臉,趙清明又坐在凳子上給翩翩洗腳,翩翩靠在被垛上,一邊撫著圓鼓鼓的肚子,一邊看著趙清明,一臉的幸福滿足,這是她一天中最享受的時刻了。

    不過趙清明明顯就不那麼享受了,看著手裏翩翩明顯水腫起來的腳,趙清明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饒是莫仲齊說了並不要緊,只要適當休息便可,但是趙清明還是擔心得厲害,輕輕在翩翩腳上捏了一下,一邊小聲詢問:“怎麼樣?可覺得疼嗎?”

    “不疼,就是癢得厲害,你別老是撓人家腳心啦!”翩翩一邊縮著腳一邊“咯咯”笑著,“你又使壞!”

    趙清明看著翩翩這幅模樣,心裏有甜蜜也有心疼,自翩翩有孕以來,實在是吃了不少苦,先是爲了保胎,臥床靜養了那麼久,原本那樣活潑的姑娘因為緊張腹中的孩子,卻能忍著硬是在床上躺了那樣久,好不容易保住了胎,這丫頭就又開始了孕吐,吃多少吐多少的那種,當時趙清明眼睛還沒復明,但是光聽那動靜,就知道該有多難受了,但是每一次吐完,翩翩又會趕緊回到飯桌前,重新吃一遍。

    她總是說自己胃口好,雖然忍不住孕吐,但是卻並不難受,還是成日惦記著好吃的,趙清明聽在耳中,也不戳穿,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他能說什麼呢?

    這是翩翩作為母親對孩子的極力疼愛與維護啊,這也是翩翩作為妻子儘可能地避免讓他這個丈夫擔心、焦灼,他沒有權力去剝奪翩翩對孩子對丈夫的愛呀。

    只是他的翩翩,似乎從來都把自己排在最後面前,最前面的永遠是趙清明的妻子、他們孩子的孃親,最後纔是她自己……

    這丫頭就是這樣,傻乎乎的,從來不知道心疼自己,那他自然就要替她心疼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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