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看見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
趙清明是被自己的笑聲給吵醒的,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做夢,雖然夢境美好得不像話,但是他卻也沒有不捨失落,因為再美好的夢境也都來自於他們的點點滴滴的小日子呀。
趙清明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睜開了眼,再然後,趙清明就愣住了,打了一半的哈欠都繼續不下去了,就那麼張著嘴瞪著眼,直勾勾地盯著房梁看,模樣相當之蠢,不過他也過不上這個了,因為他看到了。
對,沒錯,他能看見了。
趙清明眼睛瞪得老大,雙目欲眥一般,一時間腦中涌上無數多個想法來,可似乎腦中又是一片空白,他想了很多,又似是什麼都沒有想,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房梁,連呼吸都忘記了似的,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驀地耳畔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哈欠,離得近,那帶著潮溼的哈欠就衝着他的耳朵,這本是再尋常不過、每天都會發生的,但是這個時候,趙清明卻因為這一聲哈欠,渾身都酥麻了起來,旋即,他驀地扭過了頭,看向了此刻正半醒半睡間的姑娘。
“你這麼早就醒了?”翩翩又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晨起的微微沙啞,也帶著她自己察覺不出來的撒嬌,“昨晚鬧的那樣晚,我都累死了,你倒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
離得這樣近,姑娘說話時候的熱氣都能噴到趙清明的臉上,再加上趙清明的耳力又十分了得,所以按說肯定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卻不知為什麼,趙清明卻什麼都沒有聽見,他只看到了姑娘的一張臉,還有姑娘不時輕輕開合着的紅唇。
似乎時間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在他的世界裏,就只剩下了面前這張近在咫尺姑娘的臉,他的所有心思所有注意力都為之吸引,再分不出任何的精力與想法了。
這是他的妻子,他的翩翩。
這是他一直渴望能夠看見的人,是他無數次在腦海中想象的女人,他是那樣地渴望能夠看見翩翩,能夠記住這張臉,能夠在下一世的輪迴中,準確無誤地找到她……
而今,他看到了,比他想象得還要美好,美好得他都不敢吭聲,不敢呼吸,不敢眨眼,生怕這是好夢一場,隨時都會夢醒,然後再度陷入無盡的黑暗。
“怎麼了?一直不講話。”半晌沒有得到趙清明的迴應,翩翩覺得有些奇怪,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微微睜開眼,瞥了男人一眼,結果正對上了男人那雙深沉漂亮的眼睛,翩翩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畢竟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上演。
起初的時候,每每跟趙清明對視,她還會覺得不好意思,雖然明知道男人的眼睛看不到她,但是後來,日子久了,她也就習慣了,習慣在男人的面前不做絲毫掩飾,習慣了在他面前自在徜徉。
翩翩以為今天也是一樣,所以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還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扯了扯鬆鬆垮垮的中衣領口,柔白姣好的一片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顯露在男人的眼前,最要命的是,那上頭還密佈著深深淺淺的紅,就像是潔白雪地上飄落的梅花花瓣……
而那落花的始作俑者,此刻甫一瞧見這場面,登時就忍不住就倒吸一口涼氣,呼吸得太急,以至於他都被嗆得咳嗽了起來,翩翩看著他都咳紅了的一張臉,麵露疑惑還有擔心:“好端端地怎麼就咳嗽起來了?身子不舒坦?是昨兒晚上……受了涼?著了風寒?”
一邊說著,翩翩一邊坐了起來,然後就伸手來給趙清明“試試溫”,結果才拉好的領口一下子就又滑了下來,柔白圓潤的肩膀就這麼大喇喇的露了出來,一頭如瀑長髮傾瀉而下,披散開來,姑娘雪白的身子以及上頭的落花就在這一頭青絲間,若隱若現。
趙清明不單單咳嗽不停,他還喘不過氣兒,還覺得口乾舌燥心慌得不行,他真的不敢再繼續看了,但是他又實在沒法子將視線從翩翩身上挪開,所以他就這麼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捂著快要跳得起火的胸口,一邊還直勾勾地盯著翩翩看,當然,他自己還暫時意識不到自己這幅模樣實在是有些……
嚇人!
咳咳!
果然,翩翩就被他這幅模樣給嚇住了,面色都不對勁兒了,伸出去的手都不敢往趙清明的額頭上放了,翩翩驚慌失措地看著明顯不太對勁兒的趙清明,嚇得聲音都發顫了:“趙清明,你……你這是怎麼了?你……你到底哪兒不舒坦?你……你別嚇我啊!”
眼瞅著翩翩一副嚇得要哭的表情,趙清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他當然不想嚇到翩翩,隨即就忙得鬆開手,想要去寬慰翩翩,告訴她,自己沒事兒,他就是總算能夠看到她了,所以這才激動得有些過分來著,結果不等他開口,突然一股子熱流就從鼻子傳來,然後一滴滴鮮血便就滴落下來。
之後,房中就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哇!”
再然後,翩翩的哭聲打破了平靜,她真的是被嚇壞了,之前趙清明病重不起、朝不保夕的回憶一下子就涌上了腦海,刺痛著翩翩最脆弱最恐懼的地方,翩翩真的是怕極了。
“趙清明,趙清明,你……你別嚇我啊!”翩翩哭得停不下來,一邊慌手慌腳地找來帕子去給他擦鼻血,一邊不停地掉豆子,“趙清明,你到底是怎麼了?昨兒……昨兒晚上不還是好好兒的嗎?怎麼一覺醒來就、就這樣了?”
是啊,昨兒晚上還好好兒的啊,而且還像是相當得好好兒,好的她都招架不住、叫苦不迭,這時候身上還軟綿綿的呢,怎麼趙清明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翩翩想不明白,翩翩怕得要死,可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趙清明卻最是心知肚明啊,他當然不想嚇到翩翩,一邊在心裏唾罵自己是個沒出息的色胚,一邊忙不迭接過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