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成事不足
這纔剛剛進入京城,無意之中就得罪了首輔,這對漠北王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混帳東西!忘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嗎?”
“父親,此事不怪我!若不是那個賤民擋住我的路,我又怎麼可能會跟首輔大人起衝突?”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給自己找藉口?你什麼性子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你難道想說這件事是你哥哥冤枉你了?”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薄裕卿雖然年輕,是朝堂的後起之秀,日後不管他站在那一邊,都是最大的助力,來之前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來到京城就給我收起來你這得小家子氣的性格!”
“父親?我是你的女兒,自幼我就與你在馬背上征戰,如今你卻說我小家子氣!難道要我跟京城的這些困與後宅的女子一樣才行嗎?”
漠北王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柳小姐被打得偏了臉,嘴角流出血,臉頰上清晰可見五指印。
“成事不足的東西,我看是你教的太不知分寸!”
漠北王失望的搖搖頭,一甩袖子離開了。
從一開始坐在一旁的漠北王世子,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冷眼看著自己的妹妹。
看來在牢房之中待了一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想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需要再問旁人,他都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故意的,不管薄裕卿有沒有及時把那個孩子給救下來,他的妹妹都沒有打算讓人活下來。
“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剛來京城就丟了這麼大的一個人,你覺得我有什麼好滿意的?”
“是你說,讓我拿出遼陽漠北王府的姿態,如今出了事,你卻一旁冷眼看著!”
“看你真是昏了頭,讓你拿出漠北王府的姿態,可不是讓你在京城之中殺人,更不是讓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你若是覺得我冷眼看著,從今日起,你在京城之中惹出的所有禍事,都跟我沒有半分關係!”
漠北王世子也不願意再多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哼了一聲,也離開了。
整個書房之中,便只剩下跪在地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柳小姐。
她吼叫一聲,憑什麼?皇帝仰仗他們柳家,不過就是死一個人而已,況且還有死人,竟然就這麼對自己,憑什麼?
他們柳家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卻換的皇帝對他們的猜忌,當真是不公平!
還有薄裕卿,雖然首輔的身份尊貴,難道還能比得過自己嗎?她可是漠北王府之中,唯一的姑娘,竟然敢這麼對自己!
自己竟然被下大獄,這把她的面子放在了何處?
柳小姐的心中無比怨恨,但是現在在京城,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被人給盯得死死的,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薄裕卿!就算是首輔那又如何?她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離開書房之後,漠北王來到了花園之中。
他們一家人離開京城在遼陽已經有十幾年了,所有人都在變化,可這座宅子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變化。
“父王。”
“陛下早就擔心我們柳家功高震主,這一次回來,我們要的是自保,其他的事情,不是我們該考慮的。”
“可是父皇,要是我們什麼都不做,世人會覺得我們柳家好欺負,日後我們柳家該如何在遼陽立足?”
“來京城之前,我瞭解了一些京城的情況,早在三皇子迴歸,整個朝堂就發生了變化,從未入朝堂的十三皇子也介入了這一場紛爭之中,更不要說薄裕卿這位年輕首輔。”
“那又如何,朝堂的變換跟我們遼陽又有什麼關係?”
漠北王嘆口氣,抬頭望著遠方,“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我們柳家忠心耿耿,至少昨日的事情,足夠一些人對我們起殺心了,晨兒,你當真覺得,這場紛爭之中,遼陽可以獨善其身?”
漠北王世子柳晨沒接話,從皇帝開始懷疑他們開始,他們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這一次回到京城,要麼讓皇帝放心,要麼……站隊。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明日你隨我去個地方,少說多看,說不定這會是我們柳家的出路。”
“是。”
在遼陽,柳晨總是可以的忽略京城的訊息,彷彿這樣,就可以看不到京城的變化,就可以一直放心,一直在遼陽過好他們日子。
其實他心中十分清楚,京城的任何動靜對他們遼東來說,都是致命打擊。
以前可以捂住耳朵和眼睛,現在卻不行了。
他是漠北王世子,日後整個遼陽是要交到自己的手上,柳晨必須扛起整個遼陽漠北王的大旗。
柳晨再一次抬頭,發現曾經高大威猛的父親,已經有些佝僂了,儘管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柳晨心中很清楚,他的父親,一輩子忠心耿耿,老了還要想辦法讓皇帝打消懷疑。
兔死狗烹,當真是悲哀。
——
從東大街離開之後,南念染和薄裕卿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坐上了馬車,馬車低調,但是掛著的牌子卻不低調。
“往日從不見殿下掛牌。”
“這段時間,京城之中來了不少人,這還不是方纔見你被為難,纔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讓人把牌子掛上了。”
“遼陽地處西北,是兵家必爭之地,大皇子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但是他疑心重,一定會想辦法安插自己的人在遼陽。”
“嗯,你說的不錯,今日我見柳小姐面相不好,柳家這一次回到京城,恐怕凶多吉少。”
“殿下什麼時候還跟江湖術士學了看面相?”
“行走江湖,總要有些本事傍身。”
南念染有些得意,被薄裕卿這麼一說,突然來了興致,“不如我也來幫你看看面相?當初我可以靠這門手藝,賺了不少銀子。”
薄裕卿一臉嫌棄,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殿下忽悠別人就算了,不必拿我開玩笑。”
“你這小子真沒意思,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在忽悠人,柳小姐就是真的。”
“就算是不用您說,我也知道柳小姐會惹出事情。”
“你怎麼知道?”
“方纔我看到她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