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穿白衣的不一定是王子
兩人話裡話外夾槍帶棒的,張自妍當即心裏就緊了起來。
別啊,別惹事兒啊!
“陛……大人,消消氣,不與傻瓜論短長,理他幹嘛,我們先過去吧。”
然而李胤巍然不動,眼神只顧直勾勾與白衣公子對戰。
白衣公子嗤笑一聲,“狗不但是狗,還是隻娘狗,只怕閹了便是與這青樓的女人無異了吧?父母生你一場,便看著你淪落得不男不女,不人不鬼,說你不孝,偏畜生又豈能懂得孝道。”
這話說的過分多了,便張自妍不是真太監,也覺得異常的憤怒。
“你家住海邊的你管那麼寬?我當太監怎麼了?吃你米還是吃你家鹽了?你管得著嗎你?自己嫖客一個不乾不淨的,還嫌人太監丟人?”
“我告訴你,我當太監賺錢養家我驕傲!樓子裡的姑娘賣身賺錢養自己那也是有本事,反倒是你這種一把年紀無所事事,拿著父母血汗錢出來嫖出來賭的人噁心的要命。”
“你!”白衣公子一張臉氣得慘綠,‘唰’一下把摺扇一收,怒氣衝衝指著張自妍。
“你閉嘴!啃老族沒資格跟我這種自力更生的人說話,你看不起太監看不起青樓女子,我還看不起你呢?!”
“我問你,這世上怎麼會有太監?”
白衣公子冷哼一聲,扇子搖的‘啪啪’做響,“自是因為有你們這樣自甘墮落的……”
“你放屁!”張自妍聽得火冒三丈,不及對方說完就噴了回去,“無論太監還不是宮女,都是皇權下無奈的產物。”
“我再問你,世上怎麼會有妓女?”
白衣公子張嘴想說什麼,突然就把嘴閉上了。
張自妍氣鼓鼓瞪著他,“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嫖客!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你們不嫖怎麼還會有清白姑娘被逼良為娼?”
“你穿一身白就以為你很乾淨嗎?心裏比什麼都髒!”
白衣公子被罵的啞口無言,半晌才氣道:“你們還不是來…來…來找姑娘,與我們又有何異意?”
他著實說不出‘嫖’那等粗俗不堪的詞語,一句話說完,臉都有些憋紅了。
張自妍冷哼一聲,“小樣兒還是個雙面人呀,合着冷酷無情嬌羞無措都你一人唄。”
說著,她挺了挺胸懷,用力踮起腳尖,使勁兒夠著搭上李胤的肩膀,“咱能跟你這種齷齪鬼一樣嗎?我們是太監,又做不了什麼。肯定是來送溫暖的呀~”
此話一出,眾人鬨堂大笑。
李胤捏吧捏吧拳頭,捏得骨頭咔咔作響,“你和這種廢物說這多廢話作何,打一頓便就乖了。”
樓上白衣公子終於暴怒,手上摺扇一手,兩步躍過欄杆向下飛來,手中扇子如同利劍直刺李胤面門。
李胤側頭閃過,對著白衣抬腿就是一腳,兩人你來我往頓時打得不可開交,李胤隱隱還更勝一籌的樣子。
沒想到短命鬼皇帝戰鬥力那麼強,張自妍見狀便也不急了,尋了張桌子坐下,興致勃勃擠在兩個姑娘中間看熱鬧,一邊吃東西一邊對打鬥中的二人評頭論足。
邊上黃衣的姑娘輕輕將面前一碟桂花形狀的糕點推到張自妍面前,“姑娘嚐嚐這個吧。”
張自妍正看的起興,聞言忽然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她邊上兩個姑娘對視一眼,捂著嘴偷笑起來,“姑娘音容相貌如此,奴家怎能看錯。”
“方纔多謝姑娘為青樓女子說話,只是這白衣公子是謝侯爺家的獨子名喚青霄,輕易招惹不得的。”
謝青霄……
張自妍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她就是原文裡女主那段姐弟戀物件他爹,李驍睿手下得力干將,叱吒沙場的風雲人物,也幾乎算是全文裡唯一救過李安睿的人。
那時候李安睿被李驍睿囚禁,是謝青霄把他送到了城外避險。
眼看李胤漸漸佔了上風,沙包那麼大的拳頭重重砸在謝青霄臉上,俊秀美男瞬間成了國寶候選人,張自妍心裏有些不得勁兒了。
“陛…大人,算了吧,都這麼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李胤眯了眯眼睛,“小白臉兒挺能打的,再來。”
謝青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當即手上發力甩出摺扇直直衝著李胤面門而。
那一瞬間張自妍臉都白了,要知道武俠劇裡扇子都是種神奇的東西,可以藏刀藏劍毒,真要刺到李胤身上,短命鬼皇帝更短命了,她這個便宜娘娘也能帶著全家共赴黃泉。
說時遲那時快,張自妍直接撲了上去。用力抱著李胤,謝青霄的扇子便直直刺到了她背上。
索性那扇子沒藏刀也沒藏毒,就是把普通扇子,便是如此,謝青霄的拼死掙扎的力道也打得張自妍背上劇痛,整個人連帶著李胤撲倒在地。
李胤被張自妍護在身子,整個人都愣住了,竟也忘了使力,由著張自妍將她按倒在地。
謝青霄便趁機翻身起來,用力向下一抓,張自妍的帽子被他一把抓下,連帶著幾根堅韌的青絲也被生生拔下
“嗷!!”
這比被打了被還疼,張自妍兩眼泛著淚花,第一時間捂住腦袋。
李胤被這叫聲一驚,這才趕忙扶著張自妍站了起來,冷眼瞪向謝青霄,直接重錘出擊。
謝青霄望著長髮及腰的張自妍也是傻眼了,竟忘了防躲,再次被李胤按在地上摩擦。
等李胤鬧夠了,也將近凌晨兩點,丟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謝青霄,他拉著張自妍一言不發走在黑暗中,時不時傳來張自妍疼的抽氣和打哈欠的聲音。
背上的傷似乎破皮了,一走動就被衣服擦的生疼,偏她又困得要死,居然做到了走著路打瞌睡。
走著走著,李胤突然停住腳步,張自妍一頭撞到他背上,更是扯到了傷口,疼的直哈氣。
“其實你不必如此。”
張自妍一臉懵逼。
“自來都是朕擋在所有人面前,不用你來替我擋。”
“可是…”張自妍一臉糾結,你要死了我也得死啊,到時候可不只我死,得多少人無辜受牽連啊。
但這種大實話她著實不敢說,只得先給便宜兒子刷刷存在感:“可陛下是小皇子的父親啊,陛下若有什麼萬一,小皇子會難過死的。”
李胤聞言沉默許久,“朕…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一個父親。”
沒有人生來就是父母,這也是需要學習的吧。
兩人一路沉默回了宮,張自妍本想直接回冷宮的,卻被李胤強行拖去了寢宮。
“衣服脫了。”
“啊?!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