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手
程楚冉萬般感激上蒼能夠讓自己重新活一次,此後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鬆開自己身邊的人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兩人的心情都逐漸平復下來,並肩坐在一起。
程楚冉靠著蔣封,想起剛剛他剖析內心的那些話,不由得問道:“你剛剛說,你的手中掌握著許多能夠扳倒蔣煜疏的證據。你準備怎麼利用?”
蔣封聲音低沉,“我聽你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讓你放過他?”程楚冉聽到這話,一下子直起身來,神色緊張。
她不想讓蔣封對自己產生誤會。
蔣封不說話。
程楚冉心裏咯噔一聲:果然是這樣!
她掐了蔣封的腰一把,主動牽起對方的手,“你聽好了,我和他之間現在只剩下仇恨,我比任何人都想讓他悽慘死去。”
她看著男主,問道:“你難道就不想搬倒他和太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壯志雄心,不必爲了我畏畏縮縮。”
沒有哪個皇子會對皇位毫無興趣。
更何況蔣封本來就是一隻註定要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雄鷹。
“我的確想過,如果我在那個位置上,我定能讓我朝在我手中繁盛百倍,百姓安居樂業,邊關無人侵犯,你能和我一起並肩看這大好河山。”
蔣封第一次向旁人吐露自己心中的政治抱負,他知道程楚冉主能懂,能比任何人都理解他。
程楚冉心中滿是柔情,她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男子,油然升起自豪之感。
這是她的戀人!
是她永遠的吧驕傲!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程楚冉再次給蔣封一個擁抱,“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身後。”
秋玉發現,自家小姐自從見過齊王之後,心情就好了許多,臉上也時常掛著笑意。
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不由得試探著問:“您和齊王……”
在自己的心腹面前,程楚冉不必藏著掖著,點頭,坐實了秋玉的想法。
“太好了!”秋玉忍不住拍了手掌,高興過後眼角泛出淚花來,“有人能夠陪著小姐,我就知足了。”
她不是沒見過程楚冉心繫蔣煜疏的樣子。
可蔣煜疏在小姐有難時卻從來不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像個縮頭烏龜,比起事事為小姐解憂的齊王,可是差遠了。
程楚冉心中也是欣喜,但是卻拒絕了蔣封主想要到相府提親的提議。
不是不願意,而是在這之前,她必須將府裡的事情處理乾淨。
蔣封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太子和蔣煜疏,那麼她這邊處理梅氏和程明夕的日程,也不能落下才是。
程明夕還不知道,她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程氏乃是世家,對祭祀之事看得極重。
早在祭祀的前一夜,府裡就禁止喧譁玩樂,除了巡邏的府兵外,所有人都必須呆在自己的房間。而這個時機,就是程楚冉特意為程明夕算好的死期。
前世的百般羞辱,她一定要百般償還。
程明夕坐在房間內,心神不寧。
或許是這幾日被程楚冉氣昏了頭腦。
她百思不得其解,那個往日好糊弄的人,為何落了一次水之後就變得如此厲害,甚至讓她和母親吃了不少的虧。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敲響。
“誰?”她揚聲問道。
程明夕分明記著自己吩咐過丫鬟,今晚一定不可打擾。
門口傳來一道男子低沉的聲音,“是我。”
原來是太子!
她還沒來得及去想為何,就先開啟了門。
太子剛一進來,就急哄哄想去解她的衣衫。
程明夕雖是感覺不妥,但是也不敢違逆,一邊迎合著對方的動作,一邊用眼神示意丫鬟去關門。
丫鬟不敢抬眼看,低頭匆匆出去,將門關好。
在門合上的那一剎那,一個黑衣人驟然從旁邊的陰影中飛身而出,揚手將那個丫鬟砍暈在地。
他聽著屋內女人斷斷續續的求歡聲和男人的喘息,將門死死插住,使屋的人不能夠破門而出。
估計著時辰已到,他拿出早就藏在身後的油,朝著地上一撒,使火光在不能燒損房屋的同時,又可以引人過來。
這是程楚冉為程明夕和太子設下的局。
火光逐漸蔓延開來,吸引了巡邏的府兵的注意。一時間相府內慌作一團,有人去喊來了相爺和梅氏,就連程楚冉這裏都有人前來通報。
秋玉扶著程楚冉趕到的時候,看見程伍鐵青著臉站在門外,而梅氏早就被嚇破了膽子,癱坐在一旁抖得像篩糠一樣。
火早就被人撲滅,而程明夕和前來幽會的太子卻不見蹤影。
想來是這夥人一不小心破門而入,正好撞見了這倆人正在做的醜事。
程楚冉壓下自己心中的快感,走上前去,“怎麼不見妹妹?妹妹沒事吧?”
梅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丟人現眼,當真是丟人現眼!”程伍戎馬半生,眼睛裏從來容不得沙子,也從來不參與朝堂之間的奪嫡爭鬥,未曾與任何人結黨營私。
可是他苦心維持的清白,卻被自己的女兒給毀了!
氣憤之下,他甚至連程楚冉都沒給半分好臉色,一甩衣袖,消失在了夜色中。
程楚冉等到父親沒了蹤影,才緩緩蹲下身,讓自己和梅氏視線齊平。
她沒有掩飾,勾起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知道妹妹究竟是犯了什麼事,居然能讓父親連她的安危都不顧,氣成這個樣子?”
梅氏神色一寒,伸出手去想要抓撓程楚冉的臉。
她的嘴中罵罵咧咧,“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在背後陷害明夕?”
程楚冉自然不會讓對方近身,但是卻佯裝被驚到了的模樣,跌倒在地上,眼圈泛紅。
“母親……”
這話中的委屈,險些就要變成實質。
而他們剛纔這短暫的交鋒,並沒有讓任何人看見。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梅氏氣急敗壞之下推倒了自己的繼女。
而這只是程楚冉要做的第一步。
見到了仇家慘敗的樣子,程楚冉心中的恨才得以緩解少許,也就沒有在此地有過多的停留。
她是讓人偽裝程明夕的字跡給太子去了一封信,讓太子今夜來到府中幽會。
然後在油墨中放了一抹合,歡香,能夠讓切身接觸信件的人血氣上涌,萬般渴求陰陽相補而已。
這封信現在應該已經被楚王殿下的人銷燬,從此再難找到物證。
若是太子沒有見色起意,若是程明夕在這祭祀的前一夜能夠有半點收斂,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如今的這種樣子。
追究其根本,還是這兩個人咎由自取罷了。
第二日,程楚冉爲了祭祀的事清早起來梳妝,然後就看見秋玉神神秘秘從外面進來。
她開口:“我聽人講,二小姐和夫人今日被禁了足,永遠都不能進祠堂。”頓了頓,又神神秘秘地說,“聽旁人說好像是昨夜二小姐和太子行了苟且之事,讓人給抓了個正著。”
程楚冉吐出心中的一口氣。
在祠堂裡,她久跪不起,朝著列祖列宗供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請各位先祖原諒晚輩如此惡劣的手段叨擾了諸位的英靈……晚輩實在沒有辦法。
程伍處理程明夕的手段十分乾淨利索。祭祀過後三天,程明夕就被一頂小轎就進了東宮。
沒有嫁妝,也沒有聘禮,甚至連來道賀的親朋好友都沒有。
無聲無息地去。
程楚冉沒去那人面前找存在感,只是尋了街邊的一處酒樓,望了一眼。
她然之間記起前世自己和程明夕交好時說的玩笑話。
程明夕那個時候笑得爛漫,“要是有一天我嫁了人,姐姐可得一直看著,等到徹底看不見我的花轎,那才能回去。”
明夕,雖然你無情無義,但是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是做到了。
蔣封按住程楚冉的肩頭,將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他看出程楚冉的心情不妙,便低聲安慰,“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而朝堂上的局勢也變幻莫測,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