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麻煩
云何喘息了一下。
“柳貴妃身份高貴,身邊自然不會缺少伺候的人。”云何幾乎是勉強自己說道:“只是貴妃又為何要對、要對……”
“要對什麼?”柳清月看著云何,問道。
“為何要對城中的那些百姓們下手!”云何一狠心,將心底的話全部問了出來:“近些日子妙春堂中病人驟多,而每個病人幾乎都是一般的病症,那病症的體現……分明是我神醫谷的獨有的一方毒藥!”
云何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她:“你為何要這麼做?!因為攝政王?還是因為皇上?!他們值得你做這些事情嗎?!!”
似的,那些症狀,雖然比起正常份例情況下的毒藥的情況要好上許多,但是還是能隱隱看出是那份藥方的痕跡,恐怕也是經歷過改良或者是稀釋過很多倍的成果。
那方子最開始是被老神醫某一天裡無意中研究出來的,自研究出來後就一直被束之高閣,放到獨家毒藥那一邊的最上層鎖起來。
神醫谷中的大部分師兄弟都是抱著治病救人的理念拜師的,所以對毒藥的研究並沒有很大,那一邊的櫃子更是有大半的人都沒有完全看完。
而將這些吃透看完的那群人裡面,柳清月算一個,云何也算一個。
再加上在這京城中的神醫谷弟子只有柳清月和云何兩人,這毒到底是由誰放出來的,幾乎沒有其他可能。
“柳清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云何大喝道。
“云何,膽敢對宮妃不敬,幾次三番口出惡言,若是本宮想,甚至可以將你打死在這裏你可知曉?!”柳清月暴怒道:“本宮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
“我是你師兄!”云何堅持道:“我是你師兄,自然有帶你走出歧途的責任!”
“狗屁的師兄!本宮在入宮的時候就已經脫離了那神醫谷!”柳清月難得罵了句髒話,大怒道:“來人!云何對本宮大不敬,杖打五十!!”
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太監連忙上前來死死的按住云何將其拉了出去。
很快便有其他太監過來拿了東西,將云何綁到了寬板凳上面,一人一邊拿著庭杖狠狠的打向他。
柳清月氣的厲害,那些太監們便也都沒留手,使盡了全身的解數狠狠地打向他的後背、臀部,木棍在空氣中揮舞發出嗤嗤的風聲,打到身體上便又是一聲沉悶的響聲,只是在一邊聽著就覺得牙酸身痛。
更別說是親身受著的人了。
云何死死咬牙,不過是十杖下來就已經是面容蒼白、滿臉冷汗了,二十杖下去,後背上已經隱隱見到了些血痕。
皇后閒著沒事來找柳清月說話,不過是剛進了院子便看到了正在被打的云何,驚道:“誒唷,怎麼就打上了?這般血腥骯髒的事情放到自己宮裏頭,妹妹也不嫌礙了自己的眼。”
柳清月出來,連看也沒看云何一眼,對著皇后行禮道:“姐姐說的是哪裏的話,這人打完就直接給扔出宮去了,也沒什麼髒不髒的,也就是隨手教訓一下罷了。”
“妹妹倒是個心狠的,若是本宮沒記錯,這應當是妹妹入宮前的師兄吧?”皇后仔細看了眼那人,語氣不明的道。
她今兒就要陪同太后去皇陵祈福了,本是想著臨走之前來這位柳貴妃的宮中看看、隱約告誡一番的,沒想到竟是一進來就是這麼一個場景,直看的她連什麼心情都沒了。
真是糟心。
皇后在心中暗道。
“什麼師兄不師兄的,在谷中的時候也沒多熟悉,後來知道臣妾入了宮,便迫不及待的將臣妾趕出了神醫谷、決裂以示清高了罷了。”柳清月看著云何,淡淡的道:“也不知今兒是抽了什麼風,竟又巴巴的跑過來說教了。”
“柳清月!柳清月你清醒一點!!”云何一邊捱打,聽著她的話心中涼了半截,大叫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柳清月你現在已經陷入魔怔了!”
“本宮看陷入魔怔的是你纔對。”柳清月嗤笑:“看你還有力氣大叫,看來還是打的不夠狠啊。”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再用力些?!沒吃飯力氣這麼小?!”
執杖的太監一愣,連忙將庭杖揮出了更大的力氣,打的云何瞬間便是一聲慘叫。
背後和臀部的傷口已經逐漸將他身後上的衣服給暈溼了,幾乎要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
皇后見不得這些血腥的,嫌棄的撇過了頭去,想要告辭。
只是還沒等她說出口,就見到有個小太監進來通報,攝政王妃沈未凝求見。
“喲,這可是個稀客啊。”皇后見到沈未凝進來,也不急著走了,開口嘲諷道:“王妃今兒怎麼有功夫到宮裏來了?這都過來了,也不說去本宮的宮中坐坐。”
這話就純屬無理取鬧,畢竟皇后本人就在這站著,要是真的去了她宮裏,還不一定要被拖多久也見不到人呢。
“事出從急,若是有機會,一定去皇后娘娘宮中好好賠罪。”沈未凝行禮到哦:“只是不知我這夥計到底是哪裏惹得兩位娘娘不快,竟下得如此狠手?”
云何的背部已經血肉模糊了,發出的也低微了許多,若是再打幾下,怕是真的會沒命了。
沈未凝看的焦急,自然也不願與她們再拐彎抹角。
“你的夥計?若是本宮沒記錯,這不是神醫谷的大師兄?”皇后娘娘佯裝驚訝道:“沒想到王妃竟是和神醫谷也有些關係的?”
“沒什麼關係,只是這云何陰差陽錯成了本妃的活計罷了。”沈未凝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打狗還是要看主人的,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個活計呢,您說不是?”
“畢竟這活計本妃用的還是比較舒心的——若是真的將人給打出個好歹了,妹妹還要出去再找人,實在是不方便。若是那些神醫谷的人問起來,則更是麻煩不是?”
云何狠狠的扣著身下的木板,將指甲都扣得斷裂滿是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