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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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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死磕

    可是,若他當真是這沈老夫人的孩子,那他家中的父母又是什麼人?

    陳木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李氏也是一樣,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情,竟是連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他們甚至不敢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生怕沈老夫人會認定了他就是她走失的兒子。

    可若他真的是,那他家中的父母又該怎麼辦?又是什麼人?若他不是,他又該如何面對此時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的沈老夫人?

    他不忍看到她失望後再失望,他承受不來。

    陳木的雙手微微攥拳,扭過了頭去。

    李氏在他手心中輕輕撓了幾下,與他十指相扣作為安慰。

    就這樣,幾人心思各異的一路走了回去。

    另一邊,沈未凝也沒想到如此進展。

    “這實在是……太過令人驚訝。”沈未凝嘆道。

    她知道北辰拓叫沈夫人帶隊將那些人質送下去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賣她一個人情,讓沈夫人能夠親自確認陳木的身份,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叫她更為驚訝。

    因為就連沈夫人看著也頗為激動,似乎也有了大半的肯定這人就是她失蹤的孩子。

    “若那個陳木不是該怎麼辦?”沈未凝擔憂道。

    “若他不是,相信沈夫人自己也能從情緒中調節出來。”北辰拓道:“沈夫人向來沉穩可靠,雲州城中還有王夫人他們幫忙,不會有事的。”

    最多也只不過是失望一次罷了……沈夫人早已經習慣了。

    “可若是他是,那對陳木本人的打擊也是巨大的。”沈未凝為難的道:“因為他在這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兒,他不一定能夠接受自己的父母並不是親生的父母……尤其是,我們誰也不知道陳家父母到底在這裏麵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不過沈未凝還是傾向於他們並不是壞人。

    因為陳家父母說起陳木時的樣子,也是發自真心的在擔憂、在憎恨山上的山匪、也在真情意切的悲傷與痛心。

    陳母甚至還因此病倒,她的病也是真的,沈未凝替她把過脈,她不相信有人真的會演技好到如此地步。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要說的事情了。

    找到沈夫人失蹤已久的小兒子,只是意外之喜,他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幾人先去了韓生那邊。

    雖然韓生看起來子是一個會用粗的武夫,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審問的必要,但是他們還是先去審了這個山匪的匪頭——那匪頭意志堅定的很,被抽了幾鞭子也什麼都不說,只是扭過頭硬受著。

    見到北辰拓他們進來了,更是狠狠的哼出一聲來,怒道:“卑鄙小人!無恥之徒!不要臉!”

    “本王為何是卑鄙小人了?”北辰拓沒有生氣,只是抬頭看他:“又怎麼是無恥之徒了?”

    “分明是你我二人的切磋,你卻找了其他人來幫你,勝之不武!”韓生是真的生氣,他本來想著與這攝政王好好的、暢快淋漓的戰上一番,沒想到這人打不過他居然還找了外援,竟是與那侍衛兩人一同圍攻與他!

    那侍衛也是個武功高強的,與其他侍衛的身手完全不一樣,若不是他們聯手,他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這何時是你我之間的切磋了?”北辰拓道:“這分明是本王上山剿匪、匪頭負隅抵抗罷了,本王從未許你切磋。”

    韓生粗聲一哼,扭過頭去不願看他。

    北辰拓也不生氣,眼光一掃看到韓生身上的鞭傷,沉聲道:“你是個厲害的,本王也不願與你對戰,也不願意折辱與你——只要你將這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出來,本王可以從寬處理。”

    韓生冷哼一聲,只是道:“你們這些當官的最是油嘴滑舌,沒有一個可信的!”

    “本王不可信?或許吧。”北辰拓老早的就將人給查了個底朝天:“只是你自詡正義,又是做了什麼呢?綁了一群無辜的村民,然後每天殺上一個,扔到別人家的院子裡去,傳播恐懼?”

    “弟弟說了,這是做大事必要的犧牲!”說到這裏,韓生的眼中也劃過一絲沉痛,但還是梗著腦袋道:“弟弟是這山匪寨中最聰明的人——他不會騙我的!”

    “只要我們抓了你、為那位大人處理了他最為頭痛的威脅,便能允我們去邊疆招安參軍、保護一方百姓!”

    韓生幾乎是執念的說給自己聽:“雖然激烈了些,但是這些犧牲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們會去戰場上多殺幾個韃子為自己贖罪!”

    沈未凝聽到他說到這個,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來。

    這個一根筋的武夫,雖然天生距離天賦驚人——但是他卻被人耍得團團轉,分明是一腔赤誠之心,卻被利用的面目全非。

    沈未凝深呼吸一下,微微扭頭,沒有再忍心看他。

    “你這又是什麼表情?你這婆娘好生叫人氣惱!”韓生眼尖的看到了沈未凝的表情,怒道:“我與弟弟一同長大同生共死!總比你們這些外人要可信任的多!”

    “你的信任,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你那弟弟濫殺無辜?”沈未凝轉過頭去看他:“你的信任,就是讓官兵混進你的寨子裡、帶著你的兄弟們走上欺男霸女、為禍一方的不歸路?”

    “這些都是爲了最後的勝利必須要進行的犧牲!”韓生幾乎是在以給自己洗腦的程度說道,比起是對著沈未凝說,倒不如是在對著自己說:“我們只是輸在你們太過於奸險!”

    沈未凝看他,微微撥出一口氣來。

    心痛?不至於,這人帶著他手下的兄弟們剛打傷打殘了不少的親兵。只是看見他可以說的上是單純執著的樣子,有些唏噓罷了。

    還有些可惜。

    沈未凝微微合上眼睛。

    他們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從這個韓生的嘴裏問出什麼來了,紛紛從這屋子裏退了出去,就連審問定時的鞭打都免了。

    罷了,與其與他死磕,倒是不如去問問那個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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