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能回來
“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它不能沒有父親!我們才新婚兩年,我也不能沒有丈夫……”
李氏哭的絕望,沈未凝聽了心中酸澀,不忍再看。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我的孩子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出生了,我們全家都靠著他生活,我們不能沒有他!求求您,王爺求求您救救他吧!”
李氏扶著椅子站起,又緩緩朝著北辰拓跪了下去,哭的抬不起頭來。
“你快起來。”沈未凝連忙起身扶她:“你還有身孕,情緒不能這麼激動,跪久了對身子也不好。”
李氏哭倒在沈未凝身上,順著她手上的力氣起來。
沈未凝長嘆一聲。
“你們怎麼知道一定是那山上的山匪,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北辰拓手指輕敲扶手,問她。
“是有人說的,他們家小孩也被抓上去了,說被抓的時候見到了,只是沒能搶回來”李氏見他確實像是要管的樣子,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
“見到了,但是沒能搶回來?”沈未凝皺眉:“他們要這麼多的人有什麼用?既然這些人已經見到了他們抓人的現場了,那為何不直接將他們也一起抓走?”
“若是一起抓走了,至少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會小上很多。”
北辰拓也有同樣的疑惑。
只是李氏卻是真的不清楚,她滿臉淚水的搖了搖頭,已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他們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事,那就不可能再不管。”北辰拓道,招手叫他隨身帶在身邊的小昌過來:“你去將縣丞和主簿都叫來。”
小昌應了一句,連忙出去。
自從雲州府尹被他們關起來之後,這雲州城的事情一直都是縣丞和主簿代管,整理之後再交由北辰拓判決,若是雲州城中發生了什麼案子,他們是最初知道的。
同樣的,既然這件事情早幾天就已經發生報案了,他卻不知道,也就證明這事情問題出在這兩人身上。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李氏見狀,眼中含淚連連道謝:“王爺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
“你的感謝還是留著事情結束之後再說吧。”北辰拓確實右手一立,阻止了人:“這是我們應當做的,你也不必這般。”
沈未凝遞給李氏一個手帕擦了擦眼淚,又順手給她把了個脈,
“還行,沒有影響到孩子太多,不過你這幾天沒有睡好,身體已經很疲憊了,等回去了一定要注意休息。”沈未凝拍拍她安慰道:“別到最後好不容易將人救回來了,反倒是你先倒下了。”
“好。”李氏抽泣著,勉強對著她露出一個笑來:“只要、只要木木哥能回來……”
沈未凝又是一嘆。
沒過多久,縣丞和主簿便到了,恭恭敬敬的對北辰拓見了禮,疑惑的問道:“不知王爺叫我二人過來,有何吩咐?”
“雲州城外山匪肆虐、不斷抓人上山再將屍體放回來的事情,你們可知道?”北辰拓問他們。
“是知道一些。”兩人對視一眼,謹慎回道:“這雲州城外山匪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他們人數眾多,招數陰狠,又手持兇器,實在是不好圍剿。”
“之前試了幾次也未成功,剿過一次,用不了多久那邊人就又多了起來了……後來我們也就不再繼續,不過好在那邊也吧不太出什麼么蛾子,大多數時候也都挺安分的。”
那縣丞開口道:“最多的時候也就是收個過路費、去村子裏收個保護費什麼的,很少會鬧出很大的事情來,我們也就不太管了……畢竟若是管了,又是勞民傷財,還治標不治本,裏外不是人。”
“山上有山匪,你們不管,任他們打劫路過的百姓?”沈未凝一聽他們這描述,火氣當時便起來了,質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做官的?!”
“誒,沈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弄了,那些官兵要怎麼辦?死了傷了誰負責?”那縣丞竟是一攤手,做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再說了,不過就是收些銀兩罷了,他們心中有數,大多時候都不會傷人性命的。”
“沈夫人是給人看病的,又長居後宅之中,這為官的事情啊,您還不懂。”
不懂?
沈未凝幾乎要被他這無恥的態度給氣樂了。
“我是不懂這圍觀的道理,但是我知道,當官是爲了百姓能安居樂業,當兵也是爲了百姓不受歹人侵擾。”沈未凝冷下臉道:“我還知道,有一個詞叫官匪勾結,專門就是罵的你這樣的敗類!”
“你!”那縣丞語塞,怒罵道:“你懂什麼?!不過是一介婦人罷了,竟還罵上我們了!就算是你受王爺喜愛,也不過是個養在外面連個名頭都沒有的外室罷了!連個誥命都沒有……我們可是朝廷命官!”
“你覺得我們做的不好?你自己不也是除了吹枕頭風以外什麼都不會?!”
那縣丞一甩袖子:“將話說的那般難聽,真是無禮粗鄙!”
“你什麼意思?!”李氏一聽到他們這麼說,當即便急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根本就沒有采取措施、也沒有阻止過?!”
李氏一直都覺得這雲州府縣衙中至少都是為民請命的好官,一直覺得他們將事情告給諸位官老爺就能等待事情的解決,卻沒想到這事情竟原本就是在他們的默許之下!
“誰說我們沒有采取措施?”那縣丞皺眉道:“他們下來抓人時就有人報過官,我們也曾派了人上山去勸導、不叫他們抓太多的人走威脅治安,他們也同意了。”
“不然,難道你以為這事情會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這還都是本官的功勞!”
好一個都是他的功勞!好一個採取措施!
李氏被氣的頭昏眼花,竟是踉蹌了幾下,挺著肚子就要暈倒在遞上去!
春兒和沈未凝連忙將人托起,小心翼翼的安置到一邊的椅子上,也被氣得頭頂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