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解風情
“多謝柳姑娘關心。”沈未凝像是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含義一般,只是冷淡的道了謝:“人各有命,我現在已經看開了。”
“看開了就好。”柳清月微微一笑道:“至於外人的流言碎語,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說起來,姐姐可是想改嫁了?”
“這對姐姐來也是件好事,畢竟你現在還年輕,家中情況也特殊——雖然沒了父親兄長,卻還有一雙公婆為你撐腰,倒也沒什麼好顧及的。”
“多謝柳姑娘的關心。”沈未凝淡淡道:“不過妾身暫時還沒有想要改嫁的想法——柳姑娘不去義診了?我見那邊百姓們要等的急了。”
柳清月纔剛剛見到北辰拓,還沒等說上兩句話,又哪裏會甘心現在就回去看著兩人離開?當即便道:“清月一早上就在這裏,實在是乏得很,正好也藉此機會歇上一歇。”
“王爺可曾用過膳了?若是還沒,不如我們一同去吃些。”
柳清月轉過頭來邀請道:“我方纔聽道百姓們說,不遠處有家酒樓中飯菜做的不錯,還頗有特色,也許能入得了王爺的口味也說不定?”
“不了。”北辰拓拒絕道:“本王出來前吃過了。”
柳清月不甘心的輕咬下唇,又改口:“剛巧我也不太餓,既然王爺吃過了,那便算了。”
說完之後她似乎想要找些話題與北辰拓攀談,只是想了幾番之後也沒想出太好的,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只能尷尬的站在這裏。
“若是柳姑娘沒什麼事情,我們便先告辭了。”沈未凝適時道:“若是再晚些,家中小姑該等的急了。”
“沈夫人既然著急,就回去了便是。”柳清月心念一轉道:“說起來,自來到這雲州城後清月都還未好好轉轉,王爺可能陪同清月一同?”
說罷,便用一雙希翼的眼睛看向北辰拓。
只可惜,北辰拓是個瞎的,對柳清月的眉目傳情全然是一副看不到的做派,只是道:“本王還要陪夫人回去,柳姑娘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罷便與沈未凝一同離去。
柳清月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咬牙恨恨的跺了下腳。
沈檸兒!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小浪蹄子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北辰拓對她的稱作夫人,態度到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好你個小賤.人,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子竟勾的北辰拓都為她百般破例!
柳清月徹底記恨上沈未凝,恨不得她下一秒就出了意外,再讓她趁虛而入走進北辰拓的心裏。
“柳姑娘,您可是累了?”身後的百姓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擔心的上前道:“您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一下,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對啊對啊!我們不要緊,您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眾人紛紛附和道。
“柳姑娘若是餓了,我們那還有些吃食——這集市就在裡面,我們去給你買些餅子熱湯去?”
“不必了。”柳清月深呼吸幾下平復了心情,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道:“正好我也歇的差不多了,繼續吧。”
沈未凝自然是不知道柳清月的心理活動的,但是她的想法卻能多少猜到一點。
畢竟柳清月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她就是奔著北辰拓來的。
其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算不上什麼。
“你這般舉動,怕是要讓美人傷心了。”沈未凝揶揄道。
“她在我眼中不算什麼,不叫你這個美人傷心了就行了。”北辰拓道。
沈未凝被他這幾乎是露骨的話說的麪皮一熱,後面的話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也不知你是不解風情,還是太解風情了。”沈未凝小聲嘟囔道。
北辰拓只是含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出別的反應。
王夫人的小院距離北辰拓的別院其實並不願,兩人沿著雲州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地方。
那小院被打理的乾淨的很,兩人一走進去,就看到王夫人閒來無事養著的各式花卉,還有嘰嘰喳喳餵雞的春兒。
“春兒。”沈未凝開口叫道。
春兒聽到聲音,一雙眼睛猛地一亮,竟隨手丟了那食籠撲了上去:“夫人——”
“夫人你總算是回來了!你情況怎麼樣?聽說你們昨日遇到了刺客?傷到了哪裏沒有?!”
春兒一連串的問話出來,還沒等沈未凝回答,整個人便焦急的繞著她轉起了圈圈想要自行檢查一下。
那樣子,沈未凝總覺得若是自己真的被傷到了一根頭髮,她就會去找那些刺客拼命一般。
“好了,我沒事。”沈未凝拉住她安撫道:“當時王爺和墨離都在,他們將我給護住了。”
春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過王爺。”春兒這纔想起一邊站著的北辰拓來,行禮道:“王爺可有被傷到?”
那態度敷衍的,同沈未凝面前的完全不一樣。
沈未凝忍不住的被她逗得一笑。
這小丫頭,之前還怕他怕的要死,這才下了江南多久,竟然都敢這般敷衍人了。
北辰拓知道春兒是沈未凝的心腹丫鬟,之前還是侍衛北辰的時候與她關係也算不錯,所以倒也沒覺得多冒犯,簡單應了幾句。
“怎麼只有你在?”沈未凝探頭看了看安靜的有些奇怪的院子:“王夫人他們呢?信之呢?”
“王夫人在教信之識字。”一說起這個,就連春兒也忍不住的苦起臉來:“王老爺去給信之準備念私塾的束脩去了。”
“這是好事,你怎麼還苦著個小臉。”沈未凝見她好笑,伸出手來輕刮她的鼻頭道:“遇上什麼難題了?信之不願意讀書?”
春兒忍不住的又是一嘆。
倒也不是王信之不願意讀書,事實上,在王夫人兩人提出要王信之識字的時候,王信之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甚至是很乖順的便聽從他們的話拾起了書本——但是他實在是太過愚鈍,怎麼也教不會。
哪怕是他的名字,王夫人一連教了他兩天,現在也最多就會寫出一個‘王’字,實在是叫人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