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古怪
沈未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等到幾人消化了神,叫了嬌丫鬟榮丫鬟將這桌子都收拾了,這才坐在一起繼續說之前的事情。
“夫人有法子對付他們?”因為嬌、蓉兩丫鬟還在,墨離便恢復了原本的稱呼道:“那為首的人嘴巴可緊的很,我們不論用了什麼刑罰都敲不開。”
“方法自然是有的,只要找對了方法,不愁他們不開口。”沈未凝淡淡道:“你們若是不行,便來知會我一聲,我去準備些東西過去便是。”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北辰拓開口將事情定下:“時間若是拖得太久,反倒是我們失去了先機。”
沈未凝略一頷首,休息了一會,起身回房間取東西去了。
沒過一會,便又出來。
北辰拓幾人仔細觀察,卻怎麼也沒看出她到底帶了什麼,只是身上多了一個小布包,看上去也平平無奇的。墨離偷偷用手丈量了一下,根本就放不下什麼東西。
——難不成是些效果陰毒的毒藥?
墨離心中好奇。
只不過他卻沒有想過直接去問沈未凝,畢竟有些東西若是先知道了答案便不好玩了。
幾人去了審訊的屋子,掰開了暗道,又穿過長長的地道,這才走到了關押著那幾個親衛的地牢。
那地牢用的並不算多,裡面的東西看著都很新,並沒有京城中地牢那種故意塑造出來的沉浸著血腥味的陳舊陰森的感覺——但是因為這些個刺客的加入,裡面也添了幾分恐怖。
因為天然在底下的原因,裡面根本不透陽光,只有零星幾個火把點著,看著陰森極了。
北辰拓害怕沈未凝不適應這般陰森昏暗的環境,抬手輕輕扶住她繞過地上的幾處刑具、門檻。
“……我能看到的。”沈未凝被他這體貼的動作弄得面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本王知道,不夠是以防萬一罷了。”北辰拓只是無所謂的嗯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沈未凝說了什麼:“小心腳下。”
沈未凝走到那幾個背叛的親衛面前。
那幾個人都被吊了起來,身上被抽打的沒一塊好肉——甚至沈未凝走進了之後,除了沖天的血腥味以外還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熟肉和腐肉相交的難聞的味道。
沈未凝卻連臉色都沒變,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巨大架子前抬頭看著他們。
這上面的並不是之前沈未凝下過毒的那侍衛,而是換了批人。
事實上,墨離的審問確實有用,他將所有對情況都不太瞭解的侍衛全部都塞選了出來,只留下了為首煽動的那幾個探子——包括那日在北辰拓的小院中就要開口將一切托出親兵算上一個。
只不過那人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說完了,剩下的這幾個人也只撬動了兩個人罷了,還剩下兩個人怎麼也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
——幕後那人頗為謹慎,不同的訊息和佈置甚至是讓五個不同的知道,生怕一個被抓住之後禁不住拷打將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
這幾個都是死士,至少在保守秘密這裏都是有保證的。
那兩人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眼沈未凝,連話都不願意說上一句。
沈未凝也不在意,在這地牢中轉過一圈,隨手挑了幾件趁手的刑具拿過來,語氣淡淡的道:“不是來審問的?對他們這般好做什麼?還將人困了手腳吊在這了——怕不是收了他們的賄賂,捨不得下手了?”
那兩人這才認認真真的看了她一眼。
只見她手中託著兩個巨大的鋼鉤,那鋼鉤粗糙斑駁的猙獰在那一雙細膩纖長的手中凸顯出了巨大的反差,叫人忍不住的一直看著、完全吸引了目光。
——那手應當是撫琴的,亦或者作畫的,總之不應當像是這般,拿著粗糙猙獰的刑具。
兩者交輝相應之下,顯出異樣的美感來。
北辰拓看著這場景,眼眸微深。
沈未凝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麼妖異,只是將手中的巨大鋼鉤對著最前面被吊起的人身上比劃了一下,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看起來大小正合適。”沈未凝微微勾起嘴角道:“去將他們從架子上放下來——用這鋼鉤勾住他們的琵琶骨,用這鐵鏈將他們給吊起來。”
眾人這纔看到,剩下的那一副鋼鉤和相應的鐵鏈都在沈未凝身後跟著的侍衛手中拿著。
那鐵鏈粗的很,完全能夠承受的住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那鋼鉤上還有暗釦,只要將他們勾上吊在那裏,若非他們願意,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在保證他們完好的情況下將人給放下去。
——原本直接吊着就已經夠折磨的了,兩人被縛的手腕臂膀已經高高腫起,沈未凝爲了防止他們逃跑,乾脆叫人給他們胳膊卸脫了臼,等到鋼鉤勾上了琵琶骨,暗釦扣上人已經重新吊起來了,這纔給人按了回去。
那鋼鉤是並不非常鋒利,幾乎是硬生生的穿進去的,兩人全身上下只有那兩處傷口承受著全身的重量,只要他們還吊在那,傷口就永遠都好不了。
那兩人疼的面色蒼白,請進畢露,肩膀上的鮮血幾乎是成股的流下來,恨不得將整個身體裡面的血液都流盡了。
“你們可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死去。”沈未凝淡淡道:“畢竟我們還有訊息要從你們嘴裏知道呢——墨離,將這東西給他們敷上。”
沈未凝從那布包中掏出自制的上好的傷藥來,墨離領命上前給他們肩膀上的傷口塗上。
這果真是上號的藥,幾乎是塗上沒多久,那鮮血便慢慢的止住了,又過了一刻鐘,兩人肩膀上的傷口甚至開始緩慢的結痂——只是上方的傷口還沒等結痂長上,就又因為墜著全身的重量被反覆撕裂開來,叫人求生不得。
沈未凝又從那布包中掏了掏,掏出一把銀針來。
“這是專門對待你們這種硬骨頭用的。”沈未凝隨手拿出一根銀針來在一邊的火上燒了燒,淡淡道:“如果你們識相些,倒也不是不能少受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