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景山鎮
離涼京兩千裏外的景山鎮內。
一夥外來人進入景山鎮。
最惹人注意的,當是這夥人中的一名女子。
女子神色清冷,身負長劍,英姿颯爽,身材火辣。
景山鎮離京城遠,百年來都是天高皇帝遠的三不管之地。
極少見到外人進鎮。
所以,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女子,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姑娘,您這是外地來的嗎?”
外來人的車隊路過一間客棧,客棧老闆立馬迎出來,諂笑道:“不瞞姑娘說,您不必繼續走了,整個景山鎮啊,就我這一家客棧!”
女子腳步微頓。
淡紫色長衫隨風飄拂,女子一雙白皙的大腿隱約露在空氣中。
更是看直了一眾男人。
“當真?”
女子淡淡吐出兩個字。
客棧老闆急忙道:“當然是真的!姑娘若不信,大可繼續問下去,再有一家客棧,小的把腦袋送給姑娘!”
女子清冷的目光掃過客棧老闆那張佈滿褶子的老臉,嗤笑:“不必了。”
“你這旅館,能容多少人?”
客棧老闆看了眼女子身後的馬車,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姑娘,你們一共多少人?”
女子淡淡回道:“七十三人。”
“這……”
客棧老闆臉色稍有為難。
“若是容不下,我們便離去了。”
女子見客棧老闆臉色為難,道。
“別!”
一聽到這筆大單子要飛,客棧老闆急了,連忙道:“容得下!擠擠就容得下了!”
“姑娘,你們這應該沒什麼……貴人吧?”
客棧老闆小心翼翼問道:“若是擠擠的話,倒是容得下,但若一定要單間,那這筆生意我接不起。”
女子淡淡道:“可以擠擠。”
“那就好。”
客棧老闆臉色轉喜。
“稍等,我問一下。”
見客棧老闆準備迎她進去,女子後退半步,淡淡道。
客棧老闆的手停在空中,也不覺得尷尬,只急忙回道:“您自便,自便!”
七十多人住在他的旅館內……
這得是多大一筆生意!
客棧老闆一想到這件事,就樂的合不攏嘴。
女子走到馬車外,低聲詢問道:“師尊,如何?”
裡面傳來一道聲音:“可。”
隨後,又傳來一道聲音:“阮玉,辛苦你了,還要護送劍宗弟子。”
楚阮玉輕笑道:“長德前輩,如今修士大劫,便不必分你我了。”
“再說,這也是我師尊的意思。”
隨後,楚阮玉轉身,重新走到客棧老闆面前,冷漠道:“準備房間吧。”
說完後,楚阮玉從身上拿出一大塊金錠,放在老闆手中:“先住三天,這些夠嗎?”
老闆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金錠,呆了半晌,直到楚阮玉不耐煩地又催了一句,這纔回神。
“夠了!太夠了!”
老闆狠狠一拍大腿,急忙道:“客官,您先在正廳等一會兒,我這就找人收拾房間!”
“後廚飯菜已經做上了,您等著就行!”
老闆興奮地說道。
楚阮玉微微皺眉,“不必麻煩了,我等吃過了,先收拾房間。”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房間收拾好後直接來叫我們就好。”
見楚阮玉如此說,客棧老闆也不好繼續邀請,連聲答應後,就去尋找街坊鄰里收拾屋子。
楚阮玉回到馬車上。
馬車內。
青衣道人和長德道人同坐一旁,赤練在角落裏默默看著窗外。
楚阮玉十分自然的坐下,道:“住處已尋好了。”
“弟子看此處沒有關於修士的通緝令,且訊息閉塞,不如劍宗先在此停留一陣時間。”
青衣道人微微點頭,望向長德道人:“我覺得阮玉所說甚有道理,你覺得呢?”
長德道人無奈地嘆口氣:“也只能先這樣了。”
所幸劍宗還留了點家底,在景山鎮買個大宅子的錢還是夠的。
先買個宅子,隨後去官府立個文書。
劍宗這批弟子人數也不多,只有七十多人,就說是外地的家族遷徙,怎麼也說得過去。
就是……
“唉,想當初,我輩修士行走世間,誰見了不道一句道長?如今卻要隱姓埋名……難道真是天要亡我輩?”
楚阮玉思索片刻,回道:“此事尚不好定義,若是能度過這三年,真能撐到天道輪迴那日,修士便能重見天日了。”
“哪怕天道未能輪迴,只要我們隱藏夠好,也算是能保住修士的一絲血脈。”
青衣道人十分認同地點頭。
天色將暗,客棧老闆將房間收拾好後,邀請楚阮玉等人入住。
整個客棧大概有三十間房,每間房睡三四個人,倒還真住得下。
眾人十分默契地默不作聲,若是客棧老闆盤問眾人是從何處來,也只有楚阮玉淡淡道一句外地的。
不多時,客棧老闆自覺無趣,轉頭走了。
天色昏暗,月朗星稀。
眾人紛紛熄燈。
殊不知。
一隊鐵甲士兵,已在客棧外列陣整齊……
……
有了趙鼎國的玉鼎後,徐鶴果真在丞相府裡行動自如。
當他走到門外,初說自己打算離府時,還要被侍衛盤問一番。
但若是他拿出了玉鼎。
那就是全程護送。
就差找一隊府兵親自護送著徐鶴到酒樓。
同時,李管家也找了個理由離府,直奔城外酒樓。
酒樓內。
蕭丞和天蒼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紅雪就站在一旁看守他們。
看兩個孩童十分懂事聽話,紅雪不禁在心裏再度嘆息一聲。
可憐的兩個孩子。
就這麼成爲了大人拉攏許禾的犧牲品。
她在心裏忍不住暗暗地祈禱。
希望許禾不是那等死心眼的人,一心投奔趙鼎國。
只希望許禾懂的變通。
可千萬不能讓這兩個孩子出事啊……
在紅雪的忐忑中。
徐鶴推開房門,緩緩走入。
紅雪見到來人,急忙起身。
“在下何人?”
紅雪冷眼望向進門的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身穿一身墨色長袍,手拿一柄玉扇,玉樹臨風。
饒是京城最漂亮的公子,在這位年輕公子面前也得遜色幾分。
但紅雪習慣了壓下心中所想,只是有一瞬間的感慨,隨後便又心如止水。
徐鶴手中玉扇輕搖,隨後緩緩道:“在下,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