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書到的時候發現史密斯的情緒很不好，焦躁不安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受他控制的事情了一樣。

    林瑤書有些驚訝，問道：‘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實驗出了點問題嗎？怎麼情緒這麼壞？’

    史密斯聞聲道：“你來幫我看看，這些實驗，我已經做了很多遍了，為什麼每一次得到的資料都不一樣！”

    林瑤書聽了這話，拿起桌上的資料夾翻了翻，也驚訝了。

    這些實驗，變數的控制一模一樣，但得到的資料卻完全不同。

    “你的菌群在自由生長？”林瑤書發表了自己的疑惑，“生長記錄的資料又嗎？我看看？”

    史密斯的面上一僵，他確實忘記記錄這些資料了。

    林瑤書一看就明白了，很是哭笑不得。

    那菌落是活物又不是死物，難道不應該從生長期就進行記錄了嗎？

    林瑤書嘆了口氣，問史密斯：“那顯微鏡下的影像呢？這個你總不會沒有記錄吧？”

    這個記錄史密斯有，他掉出來給林瑤書看了。

    林瑤書看了之後，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史密斯道：“你現在只能從頭開始了。”

    “從影像記錄來看，這些菌群的成長是不規則的，所以資料必須從生長期重新記錄。”

    “這個菌群的生長期長嗎？要是不長的話，從頭開始，應該來得及。”

    史密斯沒說話，但臉色很不好看。

    林瑤書瞬間就懂了，對史密斯充滿了同情，同時也充滿了好奇。

    史密斯是個天才，但天才居然也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就沒有別的補救辦法？”史密斯問道。

    林瑤書歪頭想了好久，但始終想不到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她嘆了口氣，兩手一攤，搖搖頭。

    “事實上，我對你的這些菌群的由來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知道這個的研究方向？”

    “但我幫你整理整理資料還不錯。”

    “你現在的這些資料也不算全部不能用，但需要一定的正合。”

    “配合你的影像記錄來看，可以分成六組，但這些資料量不夠啊。你一共才做了八組實驗，就已經有了六種可能性了，不用我說，你也懂了吧？”

    即便算不上廢資料，但也大差不差了。

    史密斯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史密斯問道：“那我繼續往下做呢？說不定就只有六種可能性？”

    “不好說。”林瑤書有些為難，“這畢竟是活物，跟死物完全不一樣，萬一有了突變就不好了。”

    “我更建議你從頭開始。但這也很難就是了。”

    “你再想想？”

    史密斯明白林瑤書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後，終於死心了，嘆了口氣後，乾巴巴的說道：“好吧，我再想想好了。”

    ……

    葉清歡再一次找到了傅瑾言。

    “你今天必須把史密斯的聯繫方式給我。否則，我現在就舉報你收納非法偷渡人員！”葉清歡拿著手機，跟傅瑾言叫囂不停。

    傅瑾言按了按太陽穴，果斷打了個電話給史密斯。

    史密斯一聽那頭是葉清歡，連見的慾望都沒有，直接想結束通話電話，但被葉清歡攔住了：“你做實驗不是卻實驗人體嗎？”

    “我跟你做一筆交易怎麼樣？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做你的實驗人體。我們等價交換，誰都不虧。”

    史密斯當場心動了。

    誠然，他跟林瑤書之間有協議，但協議里根本沒有規定，如果有人主動請纓，能用不能用的事情。

    史密斯沉吟了片刻，道：“你在原地等我，我一會兒就道。”

    “好。”

    葉清歡脆蹦蹦的答應了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傅瑾言皺著眉頭看著葉清歡。

    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提醒葉清歡：“你知道史密斯在做什麼研究嗎？”

    “不知道。”葉清歡答的十分痛快，“很重要嗎？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這就足夠了。”

    傅瑾言忍不住呵斥她：“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誰說不是呢？”葉清歡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我都已經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我為什麼不去賭一把？”

    “橫豎不過是死路一條，賭一把，說不定就活了呢？”

    “傅瑾言，你膽子小是你自己的事情，可千萬別連累了我，讓史密斯覺得我跟你是一丘之貉。”

    傅瑾言無語凝噎的看著跟前的葉清歡，好半晌，才丟下一句：“簡直不可理喻！”

    ……

    兩個小時候，史密斯終於出現在了實驗室中。

    葉清歡的眼前一亮，直接本向他，將自己的籌碼擺了出來：“我要你那份能控制人的藥物。交換條件是，我給你做試驗品。在不影響生命的情況下，你可以將你所有的藥物，都用在我身上。”

    “你信不過我的話的話，我們可以籤協議，公正都行。”

    話是這麼說不錯，但史密斯畢竟是偷渡者，怎麼可能去公證處做公正呢？

    史密斯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笑了笑，晃晃手道：“藥，我那邊多的是，就算不夠，我也可以當場給你配置。”

    “但你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什麼嗎？”

    葉清歡搖了搖頭。

    她根本不關注科研界，更不可能知道一個偷渡者在偷偷摸摸研究什麼了。

    “一種菌群病毒。”史密斯笑了笑，“目前根本不知道它在人體上是一種什麼反應。你確定要當我的試驗品嗎？”

    “我可不敢保證你是否能活下去。”

    “那你會給我藥物嗎？”葉清歡反問道。

    史密斯點點頭：“當然，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做誠信交易，你答應我了，我就會答應你。這能有什麼問題呢？”

    “那我就確定了。”葉清歡笑了起來，“我們Z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要那個東西，所以我會付出這個代價，而且，我覺得我負擔得起。”

    傅瑾言聽到這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敢肯定，葉清歡是在胡說八道，因為這個代價，她根本承擔不起。

    而葉清歡很喜歡說大話，萬一他就相信了呢？

    傅瑾言對史密斯道：“我勸你想清楚。你不是沒跟她合作過，你該知道後果的。”

    史密斯楊楊眉尾，點點頭。

    是啊，他們兩個之前合作過，合作的初期，葉清歡確實表現的很是大方，但一旦發現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了，就會又吵又鬧的，弄得哪哪兒都不如意了。

    他是得考慮考慮，這樣的人，是目前最好的合作伙伴嗎？

    葉清歡見史密斯在傅瑾言的提醒下，陷入了沉思和猶豫，頓時著急了起來。

    她十分怨毒的看了一眼傅瑾言，拍著桌子道：“我們兩個簽訂協議，如果我不能按照協議上說的做。隨便你怎麼對付我，我跟我家裏人保證，絕對不找你尋仇。”

    史密斯眼前一亮，點點頭：“好，既然你願意做這個試驗品，那我們接籤協議。”

    “傅瑾言，去，幫我把協議準備一下吧。”

    傅瑾言雖然很是不甘願，但也沒說什麼，就下去準備了。

    協議是按照葉清歡說的弄的，一比一還原，一點問題都沒有。

    葉清歡在看過之後，大筆一揮，直接簽署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纔將協議交給了史密斯。

    史密斯還給了葉清歡一次反悔的機會，但葉清歡沒要，甚至還催促史密斯趕緊簽字。

    史密斯見狀，也不猶豫，直接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協議正式生效了。

    史密斯先是將葉清歡想要的藥物拿了出來，壓在桌上，然後對葉清歡道：“東西在這兒了。你是不是應該踐行你的承諾了？”

    葉清歡在看見那瓶藥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她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的看著史密斯的眼睛，點點頭道：“你來吧。”

    ……

    史密斯最終將實驗的地方選在了葉清歡的漂亮臉蛋上。

    葉清歡起初還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了，狠了狠心，閉上眼，將臉完全暴露在了史密斯的眼前。

    史密斯笑了笑，修長的食指在葉清歡白皙細嫩的臉蛋上摩挲了幾下，感慨道：“多好看的一張臉啊，你真的捨得給我這麼浪費嗎？”

    葉清歡忽然有點後悔了，她確實捨不得。

    只要有這一張臉在，她對葉家來說就還有用處，自己在葉家的處境也就會相對而言不算太差。

    但葉清歡想了想馬上就能到手的神藥，狠了狠心，道：“既然答應你了，就沒有捨不得的說法，你趕緊動手吧！”

    史密斯的眼裏閃過一絲絲讚賞。他點點頭，用小刀挑起了一點點菌群，十分快速且均勻的塗抹在了葉清歡的臉上。

    還道：“好了，你可以將你現在的感受告訴我了。”

    葉清歡睜開眼睛，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蛋。

    左邊臉頰上被塗抹上一些青青白白的玩意兒，看著很噁心，但實際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葉清歡道：“沒感覺啊。你確定你用的就是你最近在研究的東西嗎？”

    史密斯彎了彎嘴角，笑眯眯的說道：“你再等等，馬上就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