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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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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御弓惹眼,膽大心細

    景文帝聽得開懷大笑:“好個小丫頭,朕等著看你的戰績。”

    幼僖盈盈一笑,忽而目光一掃,看見人群中一人,藍衣玉冠,英姿挺拔,此刻正朝她望來。

    她轉身走過去:“看來今日你也準備下場了?”

    秦陸白彎唇一笑:“自然得看你在場上大放異彩。”

    去年他因公事纏身錯過了冬獵,沒能親眼見著她於一眾皇子間脫穎而出拔得頭籌,聽說景文帝龍顏大悅,不止大加賞賜,連素來慣用的御弓都賜給了她。

    據說那一回,世安郡主的名號可是在京中震響,不少將門世家的女兒去年沒來的,今年也都跟著一塊來了,想是早有準備,也待從一眾女眷中嶄露頭角,贏得陛下青睞。

    然而可惜,去年冬獵之時他錯過了,今宵可不能再次錯過。

    這時幼僖注意到角落裏的雲舒,碰了碰秦陸白的手臂,兩人朝角落裏走過去。

    雲舒臉色尚可,只是額頭上那塊紅色未褪,甚至還有微微腫起的趨勢,只是不大,若不細看倒是不易察覺。

    幼僖叫了他一聲,他反應過來,朝著幼僖合手一揖。

    因為已經知道他這傷處的來源,雖不是自己造成,但因與樂天的關係在,故而還是有些慚愧。

    她指了指他額頭上的傷:“昨日回去沒上藥麼?一會兒我讓青時將傷藥給你送過去吧。”

    雲舒再一揖:“郡主客氣了,不過小傷而已,不妨事。”

    幼僖不再提,左右跟著一塊上淮山的還有太醫署的人,若雲舒需要,大可以直接向太醫署討。

    想到什麼,她回頭在人群裡找了一圈,便在周王蕭元羨的身畔看見了那一抹俏麗身影。只是哪裏還有早晨的低沉失落,這會兒子膩歪在周王身邊,眉眼彎彎,笑得很是燦爛。

    幼僖抿了抿唇,暗道了句:沒良心的丫頭!

    秦陸白留意到她的反常,輕聲問:“在看什麼?”

    幼僖回過神,見雲舒也正看著自己,想了想,還是決定稍後再說:“沒什麼,只是看樂天去哪兒了。”

    秦陸白順著她方纔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五公主正與周王在一起。這次狩獵,景文帝名言了不會下場,而太子與幾位王爺都要參加,五公主此刻大概是在給兄長加油打氣吧。

    未久,只聽得三聲鑼響。

    那是集結的訊號。

    照一貫規矩,若林中狩獵的人數一多,便會以抽籤的方式選擇進場時間。每五人一組,可各帶兩名侍從隨行,待得一刻鐘後,下一組的人才會陸續進場,以此類推。

    這種方法其實並不太怎麼公平,率先進場的自然優勢更多,不過這狩獵一事比得是身手,騎馬射箭都是硬本事,倒與時間扯不上太多的關係。

    抽籤不論男女,均是統一抽籤。

    幼僖運氣倒好,竟抽中了第一組。同一組的還有太子、周王、漢王,以及右將軍家的二姑娘。

    其他人倒好,唯獨這位漢王,有時候見了,都不免叫她心生寒意。

    五人行到林子入口,馬兒是日前貴人們自己去挑選的,盡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另有弓箭供貴人們自行挑選。

    去年冬獵幼僖得了景文帝賞賜的御弓,至今還未用過,正好今日用上。太子與二位王爺也是帶了自己稱手的弓箭來,唯有右將軍家的二姑娘去挑選了自己稱手的,少頃才返回來。

    由侍從檢查馬匹和器物,太子蕭元慎正理著護腕,餘光瞥見幼僖取出了一柄長弓,斜目望來,眼中頓時一亮:“這柄御弓可是一直跟隨著父皇多年,今日郡主帶上了御弓,奪得頭籌的想來該是郡主了。”

    聞言,其餘三人盡皆望來。

    幼僖淺淺一笑,御弓在手中轉出完美的弧度:“論箭術,幼僖自然是比不上太子和二位王爺,不過是想沾沾這御弓的喜氣,或許能讓幼僖輸得不那麼慘淡,也好維護兩分面子。”

    蕭元慎哈哈一笑:“難怪父皇寵愛你,郡主這張小嘴,可真是跟生了蜜似的。”

    幼僖眸光一沉,唇角的笑卻依舊掛著,不鹹不淡,略有幾分刻意。

    蕭元慎並不在意,待侍從檢查完畢,勒住韁繩:“差不多時辰了,本宮先行一步。”

    言訖,太子已打馬進入林中,掀起一陣塵土,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林間。

    周王蕭元羨打馬上前,朝著幼僖微笑頷首,隨即也馭馬進了林。

    漢王蕭元贊是個不愛理人的,坐於馬背之上,勒緊韁繩,不過只斜眼睨了幼僖一眼,也很快入了林。

    幼僖的臉色瞬間冷冽下來,玉手緊握韁繩,少頃,也打馬前進。

    其後,右將軍家的二姑娘也跟著進了林場。

    秦陸白是抽到了第三組進場,與豫王蕭元啟同組,待將一切用物準備妥當後,第二組也不過才入林,還須得再等一刻鐘。

    趁著還有些時辰,他行到雲舒身旁站定,好言好語的相勸:“雲侍郎,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舒道:“秦侍郎請說。”

    秦陸白清了清嗓子:“雲侍郎跟著陛下一塊來了這淮山,若不狩獵,實在是失了許多樂趣。”

    “可我不會騎馬射箭。”

    “我知道。”秦陸白勾過他的肩,一壁走,一壁道:“往後刑部查案,少不得要林間野外的都得去,有時候這馬車去不了的地方吧,或走著去,或騎馬去,總不會比大路舒坦。可若雲侍郎一直不會騎馬,有時候或許會耽誤許多事。”

    這話倒不是故意為難雲舒,刑部比不得其他五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若想安穩而行,這裏大概不是一個好去處。

    不論遠了,便是生辰綱那次,雲舒便應該有了較深的記憶。

    “言止於此,雲侍郎便自己衡量吧。”秦陸白拍拍他的肩,說著便欲返回林場入口。

    雲舒遲疑之下叫住他:“秦侍郎留步。”

    秦陸白頓住步子,轉過身時,雲舒已然走來:“那件事情之後,我也確實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之所以會來淮山,也是因為……”

    秦陸白眉梢一挑,已然懂了。

    雲舒卻踟躕起來:“我雖有心要學,可須得有人教授。”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教你,對吧?”

    雲舒點點頭。

    秦陸白砸了咂嘴:“教你沒問題,只是今日不行,不過你若要學也可以先學學怎麼上馬。稍後等人都入了林,你找個侍衛給你牽匹馬來,找個僻靜處先把怎麼上下馬給學會了,我再教你不遲。”

    雲舒明白了,秦陸白也不與他多話,唯恐錯過了入林的時辰。

    臨走前不忘叮囑他:“膽大心細,記得膽大心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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