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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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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書架暗格,閻家玉牌

    一路心情很好的回了閻府,幼僖考慮到七叔不宜吃太多過甜的東西,便各色糕點都挑出一塊,剩下的讓青時青月給府裡的人分發下去,也算是嚐個鮮。

    回了自己的家,沒了多餘雜事的煩擾,幼僖頓覺神清氣爽,將之前落下的賬簿學習都抓起來,直到看完方纔入睡,一夜好夢。

    翌日無事可做,幼僖便打算將父親書房重新整理一遍,雖說日日都有丫鬟來灑掃,但有些東西擺放的位置還是一如從前。幼僖想著,正好得空可以將書房收拾一遍,也不讓青時青月幫忙,用過早飯後便獨自在書房裏收拾起來。

    午膳時青月來請她去膳廳用飯,簡簡用了飯後,幼僖照常回了書房,將上午沒收拾完的繼續收拾。

    父親的書房不算大,跟府裡的兵器房比起來已經小了許多,書架上擺放的書籍也大多都是兵書典籍一類,還有很多是幾十年前的珍藏冊,據說現在已無處可售。

    幼僖將書籍都一一歸類放好,唯獨將兵書給挑了出來,分作兩部分,打算一部分給秦陸白,一部分帶去給裴子緒。

    幼僖從銅盆中撈出抹布,將水擠幹,又搬來一個凳子,準備踩著凳子去擦頂上的那一層。她擦得十分仔細,邊邊角角一點都沒有放過,無意間觸到內壁,卻意外的發現內壁竟然有鬆動的跡象。

    幼僖一怔,踮起腳努力的朝上邊張望。

    上頭一層的東西已經被盡數取了下來,幼僖沒看見有什麼遺漏的,可剛纔那觸感又十分真實,懷疑是否有被蟲蛀,便試探性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內壁,竟發現內壁果然鬆動。待力道加大,只聽得一聲輕響,內壁的那一塊木板升起,露出後頭的空間來。

    幼僖生疑,但來不及多想,手已快了一步伸進去,很輕易便摸出了一個盒子。將盒子取下來,拭乾淨了盒面上的細灰,幼僖跳下凳子,走到書案邊將盒子開啟。

    是一塊白玉雕作的玉牌,巴掌般大小,色澤瑩潤,晶瑩剔透。

    幼僖拿起玉牌對著窗外射進的陽光細看,中間雕有一個“閻”字,是閻家的閻,可這個東西,她從未見過。

    這時閻七端著一盅湯進來,一眼瞧見了幼僖手上的令牌,渾濁的雙眼登時一亮,緩緩走過來將湯盅放下,目光卻片刻也沒離開過那塊玉牌。

    “姑、姑娘,這塊玉牌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閻七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手背覆滿滄桑,可看見那熟悉之物,記憶卻像是一朝被勾回從前,汨汨涌來。

    幼僖怔了怔,手往書架頂上一指:“我擦拭書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有個盒子,裝的就是這塊玉牌。”

    閻七一時紅了眼眶,聽見一聲“七叔”,於是趕忙低下頭,橫袖將眼淚拭去。

    幼僖預料到不對,便問:“七叔,這塊玉牌是我爹留下來的嗎?它……是我閻家的東西?”

    閻七強忍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決堤,連連點頭,淚水也似泉涌似的,止也止不住。

    幼僖低頭看著手裏那塊陌生的玉牌,觸手生涼,可她並不記得有看見過這塊東西。但是偏偏它就是在父親的書房裏被找到,還被父親藏得那麼嚴實,而且看七叔的反應,應該也是識得這塊玉牌的。

    幼僖滿腹疑惑,忍不住問:“七叔,你認識這塊玉牌是不是?可我從來都沒有在父親的書房裏見過這塊玉牌,但它上面又刻著一個‘閻’字,還被藏得那麼好,應該是我爹留下來的吧?”

    閻七捂住臉,淚水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溢下,肩膀一顫一顫,哭得險些沒有了聲音。

    幼僖被嚇了一跳,趕忙扶著他坐下,又是順背,又是遞茶。

    閻七擺擺手,好一會才緩過來,眼眶頓時通紅,血絲布滿,嚇得幼僖怔怔喚了聲:“七叔?”

    “姑娘,我可以看看那枚玉牌嗎?”閻七聲音哽咽,顫顫伸出手。

    幼僖將玉佩遞過去,只見閻七將玉牌捧在手裏,手指輕輕撫著上頭那個“閻”字,一時間又不禁哽咽出聲。

    幼僖扶住閻七的肩膀:“七叔,這塊玉牌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爹把它收得那麼好,是不是因為這塊玉牌很重要?”

    閻七重重點頭,將玉牌重新放回幼僖的手中,連手帶玉牌緊緊握住:“姑娘,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老爺最後一次上戰場的前一晚有交待過我。他說,這塊玉牌是閻家軍之間的信物,可以號令整個閻家軍,這是老爺留給你的護身符,也是保護咱們閻家最後的一道盾牌。”

    閻七說得認真篤定,聽得幼僖一怔,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叫交待?什麼叫護身符?什麼又是盾牌?為什麼這些話聽起來,像是爹早就知道自己那次上戰場會出事一樣?

    不像是交待,更像是臨終遺言。

    幼僖頭目森然,扶著靠椅緩緩滑坐在地,右手覆上的力道使得玉牌將掌心硌得生疼,卻也極快的喚回了她遊離的思緒。

    “七叔。”幼僖握住閻七的手,身子沒來由的一陣寒,“七叔,當初爹上戰場前,是不是早就已經料到了自己會出事,不然他為什麼會跟你交待這些呢?可、可要是爹早知道會出事,為什麼還要上戰場?”

    閻七被她的話問得頭皮驟然一緊,眼淚乾涸凝固在眼眶,怔忪許久都不曾反應過來。

    但幼僖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緊緊抓著閻七的手,眼淚簌簌而落:“七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我爹和我哥當年戰死沙場,是不是另有隱情?”

    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閻七霍然起身,突來的動作慣性將幼僖帶倒,他卻定定盯著地上和舊主有著七分相似的臉龐久久怔神。

    幼僖摔倒在地,手肘撞上冰涼的地面磕得生疼,手裏卻還緊緊攥著那枚刻著“閻”字的玉牌。

    “七叔?”

    ​幼僖抬起頭,眸中兩行清淚滑落,無數的疑惑在驟然間凝聚,排山倒海一般欺勢而來,壓得她幾乎快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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