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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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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鬼麵獠牙,偷聽被抓

    秦陸白朝幼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輕輕拉開窗戶一角,屋中順勢泄出一斛光亮,將他露出的雙眼照得格外的明亮璀璨。

    幼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發出一點聲響,不然被人發現擅闖鬼市的兩個外人,在鬧出了這樣一出大動靜之後,不僅沒有趁著機會趕緊溜走,反而還堂而皇之的躲在暗處偷聽別人的談話,一旦被抓到,後果簡直可想而知。

    但她忍得住不發出聲音,卻忍不住明明一幕就上演在眼前,而她卻要裝聾作啞,視而不見。於是也悄悄地湊過去,和秦陸白趴在一塊,默默的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安靜的注視著屋中的情況來。

    以視窗的位置看進去,正好對著門,只見先前那持刀男人正捂著胸口,一臉狼狽的站在門口,似還有些憤憤難平的架勢。

    而他左手邊是身材矮小的錢十三,此刻正目光炯炯的看著門口的男人,全然不知下一刻風雨欲來。只見男人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揪著他的領口將他提起來,嚇得錢十三雙腳胡亂蹬來蹬去,可踢在男人身上卻跟撓癢癢似的毫無痛覺。

    “你放開,放開我,放開。”

    錢十三努力掙扎,伸長了手想抓那揪著自個兒領口的男人,奈何手短腿短,再如何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這時候屋中另一人突然開口:“夠了,把他放下來。”

    幼僖聽得出來,這是方纔呵斥那男人的聲音,還記得持刀的男人叫他“三哥”。

    “三哥,這小矮子是個叛徒,不能信啊。”男人不願鬆手,但語氣明顯已經軟和下來,不再似方纔那般強硬。

    錢十三聽了這話卻更加掙扎起來,大吼著:“誰、誰叛徒?”

    “你叛徒。”男人啐了他一口。

    錢十三被拎在半空本來就不好受,再被人污衊是叛徒,不禁更加委屈起來,又是踢又是打。見狀不成,還索性直接抓著男人的手臂,借力躍起來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吃痛,橫手一扔便將錢十三丟了出去,摔在地上良久才爬起來。

    男人看著手腕上的兩排牙齒印,氣得掄起拳頭就要衝錢十三過去。

    “大山!”

    被稱作三哥的人再次開了口,大山這才悻悻作罷,但氣得狠了,被制止了還不忘狠狠瞪一眼錢十三。

    屋子裏一時間安靜下來,幼僖忍不住又往裏湊了湊,忽見房中黑影攢動,不禁下意識地往回一躲。等了半晌沒聽見動靜傳來,纔敢繼續探頭去看。

    只瞧一身粗布短打的男人走向大山,還未開口,大山已經垂下頭,怯怯喊了聲:“三哥。”

    三哥將大山打量,又斜目看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錢十三,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大山立馬搶道:“三哥,剛纔混進來了兩個外人被我發現了,一問竟然是這小矮子帶進來的,手上還沒有屬於我們的徽印,我一看就知道他們有問題。”

    “後來呢?”

    “後來……”大山垂下頭,有些心虛,“後來沒抓住他們,叫他們給跑掉了,還、還打傷我們不少的兄弟。”

    “廢物!”三哥怒斥一聲。

    大山一驚,趕忙著解釋:“三哥,這實在是不能怪我,那兩個人身手不弱,但、但他們也沒有撈著好,其中一個被我砍傷了手臂,這會不知道跑哪裏去躲著了。但是三哥,他們既然是小矮子帶進來的,那麼這個小矮子肯定也有問題,說不定他也是叛徒,三哥可不能留他。”

    此言一出,還不待那位三哥說些什麼,錢十三已經急了,撲過來抱著三哥的大腿:“三哥,我真、真不是叛徒。我跟了三哥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哥不能聽他胡、胡說八道。”

    錢十三個子矮小,又有口吃,一番話說下來磕磕絆絆,實在是叫人聽了心裏不舒坦。

    三哥垂眼睨著他,負著手半晌不語。

    大山見三哥沒有反應,只當是他已經信了錢十三是叛徒一事,上前來,單手拎著他的後領便將他給提了起來:“三哥,把這個小矮子交給我,我來收拾他。”

    “三哥,我、我是冤枉的,我真不是叛徒,真不是,三哥救我!”

    錢十三嚇破了膽,知道大山是個心狠的人,自己要是真落在他手上鐵定討不著好,於是趕緊的表明立場。

    大山啐了他一口:“呸,你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小矮子。人是你帶進來的,他們大鬧了一場,還打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還說你不是叛徒,蒙誰呢你。”

    錢十三嚇得使勁掙扎:“三哥,三哥你要相信我,兄弟跟了你、你這麼多年,我的衷心,三哥你是知道的呀。”

    “還敢在這裏迷惑三哥!”大山已經不想再聽他強行辯解,高高拎起錢十三,竟一副作勢要將他提出去的架勢。

    錢十三不斷的解釋,又是掙扎,還想故技重施,但奈何大山拎的是後領,無論他怎樣撲騰就是無法從大山的桎梏下解脫。

    以幼僖的位置並看不見那位三哥臉上的表情,眼看著大山已經要將錢十三拎出去,臨近門口時,才聽見三哥不緊不慢的開口:“大山,把他放下來。”

    “三哥!”大山似乎還要再爭辯什麼,但回頭看見三哥的表情,立時就蔫了,只好不情不願的將錢十三給放了下來。

    剛一得了自由,錢十三立刻撲到三哥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哥,三哥,我、我是冤枉的,我只帶了一個人、人進來,就是他。”說著手往旁邊一指,“他、他還是三哥同意,我纔敢帶進來的。”

    他指的方向正好被遮住,幼僖看不見人,但已經能猜出他所說的應是雲舒不假。如此一來,雲舒現下應該還是安全。

    只是有剛纔鬧的那一出,不免叫大山已經以為錢十三就是帶他們進來的叛徒,那麼經由他帶進來的雲舒,只怕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正擔心著,手背覆上一層暖意,幼僖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卻對上秦陸白溫柔似水的眼眸。即便此刻沒有多餘的話,她也在頃刻間明瞭,且安心了許多。

    而屋中,或許大山的話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三哥警惕的看向一旁,其餘人也齊刷刷的看過去,叫幼僖瞧了都不禁揪起了一顆心。直到有個冰涼的物什落在了白皙的脖頸上,那刺骨的寒意瞬間叫她後背起了一層冷汗,緩緩轉過頭,卻對上了一張鬼麵獠牙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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