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狠手辣
朝廷諸事紛雜,軒轅昭夢生夢死無心朝政,作為攝政王的赫連蕭忙的不得脫身。
好在有王姨娘和沐清然經常探望陪伴沐卿若,可能是因為有家人陪伴,沐卿若的精神好了許多,這讓赫連蕭放心不少。
也是因為王姨娘他們頻繁到攝政王府,沐染月更加確定沐卿若一定藏身在攝政王府,只是苦於沒辦法跟進去,絞盡腦汁都無計可施。
柳姨娘依舊苦口婆心的勸,希望能讓她迷途知返。
可惜一番苦心註定被辜負,沐染月已經不是個正常人,表面越是冷靜內心越是瘋狂,活著的目標就是殺死沐卿若。
因為擔心洩露沐染月藏身的秘密,柳姨娘不允許下人近身服侍,一段時間之後一婆子生了好奇之心,夜晚偷偷在窗外偷聽,聽到了柳姨娘和沐染月的對話,不過模模糊糊,聽的並不分明。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柳姨娘的房中藏了個人!
這可是大事,偷聽到的婆子本打算去王姨娘處告發,思慮後又怕王姨娘會壓下這樁**,反而害了自己,索性去找柳姨娘攤牌,要五百兩銀子,還要放自己一家的奴籍。
見有人察覺了自己的秘密,柳姨娘是慌了神,忙不迭的答應給銀子,可手頭沒有那麼多,先給了幾十兩並一些頭面首飾,答應剩下的過幾天再給。
婆子歡天喜地的拿著東西回住處,恰好迎頭碰上了沐清然,做賊心虛的行禮,不料一根赤金髮簪掉在地上。
沐清然雖然不懂女人的首飾,但赤金簪子這種東西不是一個下人能擁有的,當即把人拿下拷問。
婆子哪裏敢說實話,只說是因為自己伺候的好,柳姨娘又憐惜她年邁,所以才賞賜她的。
柳姨娘對下人一向嚴苛很少有恩澤,沐清然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讓人把婆子看著,又告訴了王姨娘,王姨娘也覺得有蹊蹺,去問柳姨娘此事是否屬實。
柳姨娘當然不會說婆子敲詐勒索,承認是自己賞的。王姨娘母子都覺得哪裏不對,又找不到證據,只當沒了女兒的柳姨娘性情大變,此事只得作罷。
待風頭過去,挑了個夜深人靜的時辰。那婆子便避過人,又悄悄地找到了柳姨娘,開口就要剩下的東西,並自己一家子的賣身契。
柳姨娘哪裏還有那麼多銀子,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讓婆子再緩兩天。
那個婆子以為自己抓住了柳姨娘的把柄,洋洋得意絲毫不把柳姨娘放在眼裏,說的話也十分難聽,簡直不堪入耳,柳姨娘氣的胸口發悶,差點沒有暈過去。
婆子坐下拿起茶盞,拿腔作調地說:“姨娘怎麼說也得寵多年,怎麼連這點子銀子都拿不出,莫不是哄騙我老婆子,再做其他打算?”
柳姨娘不得不應付,道:“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只不過確實沒有現銀,媽媽再寬限幾日。”
婆子冷笑,剛要開口諷刺,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不等她回頭看,一隻花瓶砸到她頭上,婆子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幕嚇壞了柳姨娘,不敢相信地看著沐染月,哆哆嗦嗦地說:“殺人了!你殺人了!”
沐染月喝道:“小聲點!你要鬧得人盡皆知?”
柳姨娘用手帕掩住嘴,許久不敢動彈,驚恐地看著沐染月試探婆子的鼻息,不敢相信自己嬌滴滴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居然變成了眼前這副冷血無情的樣子。
“娘,別愣著了,快來幫我,這婆子死豬一樣,我一人拖不動。”
柳姨娘手腳發軟,連滾帶爬地過去,顫抖著試了一下婆子的鼻息,道:“她還活著……”
沐染月看著柳姨娘,冷靜地說:“不能留著她,我記得院后角門竹林那邊有口不常用的井,把她扔進去!”
“人,人還活著,月兒……”柳姨娘不敢。
“娘,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咱們沒得選。”
最終,柳姨娘還是和沐染月一起把昏迷的婆子拖去了井裏,深夜的噗通一聲讓柳姨娘嚇的一屁股坐下,沐染月彷彿怕井裏的婆子爬上來,又費勁的從竹林尋了幾塊頗有分量的大石頭砸下去。
那麼大的石頭,婆子再無活下來的可能。沐染月這才放心了,看著黑洞洞的井口冷笑。
柳姨娘昏昏沉沉的,月光下沐染月的笑十分可怖,她看著自己的女兒,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
“回去了。”沐染月伸手去攙扶柳姨娘。
而柳姨娘不知為什麼,瑟縮了一下,到底沒有反抗,任由沐染月半攙半拖的回到房中。
和沐染月的冷靜不同,柳姨娘嚇破了膽子,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敢閉,一閉上眼就看到婆子從井裏爬出來找她索命,如此折騰了一夜,她幾乎都沒閤眼。
活生生的一個人不見了當然瞞不住,尤其許多人都知道婆子才得了柳姨娘的賞,天天喜氣洋洋,還四處說柳姨娘要放了她一家子的奴籍。
這才幾天,人就憑空不見了,其中肯定有蹊蹺。
婆子的兒子求到王姨娘面前,求她幫著尋人。
畢竟是一條人命,王姨娘吩咐下去,讓人打聽婆子愛去的地方,府裡府外認識的人都打聽遍了,始終沒有婆子的蹤跡。
直到半個月後,因為許久不下雨竹林幹了,有雜役去竹林的井裏打水,聞到陣陣惡臭,還以為是有小貓小狗的掉進去,叫了個半大小子吊在桶裏打撈。
小子下去就看到泡爛了的婆子,險些把魂兒嚇沒了,鬼哭狼嚎地求上頭人把他拉上去,緩了半天才哭著說看到了死屍。
這下婆子的下落是有了,打撈上來後泡的都沒個人樣兒了。因為沒發現明顯的外傷,眾人只當她是哪裏吃醉了酒,許是著急小解進了竹林,一時醉糊塗了失足落入井中。
沒有人懷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柳姨娘,更不會聯絡到沐染月身上,最後王姨娘做主給了幾兩喪葬銀子,又請了道士做法事,封了那口井,此事就算了結,在僕人中談論幾天後,就再也沒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