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怎麼樣,還罵不罵
徐招弟站在朱家門口,與她一起的,還有與朱家住在同一條路上的李水琴。
另外還有幾個村民不遠不近的在看熱鬧。
被朱鶯鶯人沒到,聲先行的回罵了一句,徐招弟愣了片刻,李水琴也不可思議的看著朱鶯鶯。
李水琴心想:不是說落魄了麼?怎麼說話還能怎麼有底氣?
這大早上的罵戰,其實是李水琴有意挑起的,她早就對朱鶯鶯攪黃她跟連旭的好事而耿耿於懷,昨夜她出院子倒洗腳水,見到連旭與朱鶯鶯在門前夜會,她更是怒不可遏,所以早上天還沒大亮,她就跑去連家,找到徐招弟拱火了一番。
她知道,現在的徐招弟很是寶貝連旭帶回來的她的新媳婦,那個來自京城貴族家裏的大小姐,所以徐招弟在村裏是極力抹黑朱鶯鶯,各種有關朱鶯鶯的難聽話,都是從她的嘴裏傳出來的,她是生怕連旭和朱鶯鶯先前的那一層關係,會影響到連旭跟京城大小姐的感情。
徐招弟此人本就潑辣,現在她兒子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了,她沒了先前禁錮自身的窮酸氣,為人更是蠻橫張狂了,得誰教訓誰,一丁點的小事,她都能罵遍別人十八代祖宗。
也是因此,李水琴纔會覺得,找了徐招弟上門罵朱鶯鶯,朱鶯鶯一定會慘兮兮、被嚇得屁滾尿流,再不濟也得哭上一陣,她這才找了不少村民來看朱鶯鶯的好戲。
當下不遠不近站在路邊的那些人,便都是她叫來的。
只是——
李水琴此時正詫異的看著朱鶯鶯,這個女人推門出來的架勢,還有她毫不拖泥帶水的回擊,怎麼好像大有要跟徐招弟大戰三百回合的意思?!
朱鶯鶯定睛一看,見到來人是徐招弟和李水琴,沒等徐招弟反應過來,她就又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姨在這裏耍賤嘴呀?我家門前不種地,您要噴糞,還是回您自家地裏去噴吧!”
她是不知道徐招弟大清早上門來罵她是為何,她只知道,既然罵了人,那就怪不得她回罵,誰先犯賤誰有罪。
“你!”徐招弟難得的語塞了一下。
李水琴見她氣勢下去了,忙在一旁繼續拱火:“徐姨,你看她連話都準備好了,就是知道你今天會來罵她,她自己做出那種事,現在倒還有理了?!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呢,她是想讓您下不來臺呀!”
徐招弟一聽,立馬狀態又上來了,對著朱鶯鶯大罵道:“我噴你孃的糞!你這不要臉的小表子!在外見個男人就跟,爛了褲襠的賤女人!還敢勾/引我兒子?!昨個兒大半夜的喊我兒子出來,你想幹嘛?啊?耍你勾/引人的那套是不是?不要臉的!賤貨!你媽個臭表子生出來的小表子!”
朱鶯鶯這才知道,徐招弟為的是什麼事。
她不慌不忙走出去兩步站定,雙手叉腰,對著徐招弟大聲的說:“我看你是一把年紀了,還帶著你沒娘生沒爹養的臭毛病呢!你是爛了褲襠從嘴裏流膿,你夜夜去老牛那裏發騷,誰賤也沒你那個賤骨頭賤!你是去怡紅院毛遂自薦,人家都嫌你臭不要你的賤!你們家表子發家表子絕戶,一看族譜,頭尾就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你這個爛表子!怎麼樣?還罵不罵了?”
在朱鶯鶯說到一半的時候,徐招弟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時朱鶯鶯問了她最後一句,見她嘴角抽搐著,便不急不緩的繼續說:
“在村子裏散步我謠言的人就是你吧?我說我怎麼一回村,大傢伙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呢。什麼見個男人就跟?你可別把你那一套往我身上套。還有你說我勾/引你兒子?是你兒子昨晚上大半夜的來我家門口騷擾我好不好?有本事叫你兒子過來對峙。我從回了村,連你連家的方向都沒去過,你不要血口噴人,更別跟我嘴臭,不然我嘴下可也不會留情!”
那些不遠不近看著的村民們,在朱鶯鶯妙語連珠般的回罵徐招弟時,就已經在交頭接耳的竊笑了,這時聽到朱鶯鶯有理有據的解釋,他們便開始對著徐招弟指指點點起來:
“我早就說,朱家小妹是不挨男人的,那時候村裏人給她介紹好幾個小夥子,她碰都不讓人碰一下,人家小夥子挨她近一點,她都要追著別人打的,怎麼可能在外面見個男人就跟?”
“我也早看出來了,徐招弟嘴裏就沒一句真話!肯定是他們連家毀了婚約在先,徐招弟怕她當官的兒子落了個名聲不好,趁著人家朱小妹人在外面,就在村裏拼命說朱小妹的壞話,好把一切錯處都怪在朱小妹的身上!”
“是這個理!我先前還聽說呀,連旭上京趕考的錢都是朱小妹出的!沒有朱家小妹,她兒子能當上大官兒麼?!她現在能這麼硬氣麼?”
“嘿呀!這人發達了就容易飄,我早看徐招弟不爽了,前兩日她還把我家那口子罵得狗血淋頭,今天被朱小妹罵了,算她活該!”
“是!眼睛長在天上的人!活該被朱小妹治!”
“有本事她再說,看朱小妹怎麼罵死她!哈哈哈……”
村裏人最是好馬後炮,朱鶯鶯罵贏了,他們支援朱鶯鶯,朱鶯鶯如果罵輸了,這時他們交頭接耳的,就該是另一種內容了。
徐招弟能感覺到,站在附近的那些村民們在笑話她,她一急,便兩步跑上前,逮著朱鶯鶯想打:“你這不要臉的!”
徐招弟剛抓住朱鶯鶯的衣袖,而朱鶯鶯也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個聲音在這時傳來:
“娘!你在做什麼?”
徐招弟聞聲回頭一看,就見是連旭在這時趕到了。
連旭緊皺著眉,聲音裏帶著些許怒氣:“娘,我跟您說多少次了,不要與村裏人打鬧。”
顯得他們連家很沒有素質。
這後半句話,連旭沒有明說。
不過徐招弟也從他的眼神中看了出來,她頓了一頓,推開了朱鶯鶯,抬手一指李水琴:“是她,都怪水琴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