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村裏有喪事兒
看著屋裏麵滿地的狼藉,我當然是陣陣心痛,這個店可是我的心血,三年多來我像呵護兒子一樣呵護我的店鋪,結果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怎麼不讓人心痛?不過要說是怎麼回事兒,我心中已經大致有了方向。
儘管我對徐靈兒不說話,但徐靈兒卻恨恨的說:“一定是肖家的人,你在訂婚宴上破壞了肖雲濤的訂婚宴,還搶走了我,隨後讓他被抓,現在肖家父子一個判了無期,一個判了死刑,肯定是報復你呢!”
我笑了笑,說:“沒事兒,店還可以重開,咱們找找還有沒有剩的紙錢兒,給曾先生燒點兒去,我對他總有愧疚,不彌補點兒啥我心中不安。”
徐靈兒趴在我的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跟我說:“師兄,對不起,爲了我讓你承受了這麼大的損失。是我當時太任性了,我應該主動跟你說明白的,而不是負氣去跟肖雲濤那個混蛋相親。”
我拍了拍徐靈兒,說:“說啥呢,傻丫頭,你是我的愛人,怪我當初沒有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也沒搞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也不只是師兄妹這麼簡單,不怪你。”
儘管我這麼安慰徐靈兒,但卻適得其反,我越這麼說,徐靈兒越是覺得虧欠我太多。我爲了轉移話題,就跟徐靈兒說先找點兒紙錢再說吧,晚上我們去路口燒點兒。
徐靈兒這才抹了眼淚,跟我一起在滿是廢墟的店裏找紙錢,我索性找的都是元寶和金箔紙,要燒就燒點兒好的吧,讓曾先生在那邊兒過得好一點兒。
雖然我不知道曾先生的具體生日時辰,但他是道家三清派弟子。我特意在紙上寫道:生前道家正一三清派弟子,曾小寒收。
我想這樣就不會搞錯了吧,生前是道家正一三清派弟子的,我估計就只有曾先生一個叫曾小寒的了。
也不知道這幫人僅僅是爲了洩憤,還是想在我店裏找什麼東西,反正我除了店裏外,家裏還有車都是完好的,這讓我有點兒納悶兒。
店裏沒辦法呆了,我就只好開車跟徐靈兒回到了家裏。我這套三居室,讓徐靈兒著實羨慕。有錢人就是有錢人。要不是他爸媽爲了給她哥在縣城買個房子,也不至於爲了五十萬,硬逼著她嫁人了。
我跟徐靈兒在店裏等天黑,然後給曾先生燒紙錢,徐靈兒跟我說:“師兄,報警吧,店被砸了,你得花多少錢重新佈置店鋪進貨啊!”
這倒也是,雖然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砸店絕對是犯法的事情,這就不是單單報復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不過就在我拿出手機的時候,我的手機也同時響了。打電話來的,竟然是老姐。
接了電話,老姐就跟我說:“小風,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這兩天你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怎麼回事兒?”
我說:“我把靈兒搶回來了,當時警局的唐蕊勸我跟靈兒去外地躲幾天,我就跟靈兒去延安了,順便幫唐蕊辦了個案子。”
老姐說:“哦,是這麼回事兒啊,我告訴你,我因為打不通你的電話,就去店裏找你,結果發現咱們的店被砸了,你知道嗎?”
我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已經回縣城了,現在跟靈兒在家呢。”
老姐一聽,就高興的說:“你在家啊?那太好了,你趕緊回農村,這兩天村裏有點兒不太平,田姐家的丫頭小妮兒沒了,田姐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她老公從外地趕了回來,我跟奶奶也按不住她,有人建議給精神病院打電話,這精神病院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了。奶奶懷疑田姐是中邪了,但卻沒查出什麼毛病,你回來看看吧,還有,萍嬸兒他們老兩口也失蹤了,家裏麵開著門幾天都沒人。”
沒想到我走這幾天,村裏麵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田姐家的小孩是個女孩,小名叫妮兒,是一個很可愛的小丫頭,竟然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免想起了肖雲濤在訂婚宴上說的那句話,他要讓我們整個徐家屯不得安寧。這難道這麼快就開始報復了嗎?先是我的店鋪,然後就是村裏麵死人,還有萍嬸兒老兩口的失蹤。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詭異。
聽老姐說的這麼邪乎,我連忙跟老姐說我這就跟靈兒回去。你們等著我。
掛了電話,徐靈兒問我怎麼了,我說:“妮兒沒了,田姐變得瘋瘋癲癲,奶奶懷疑是中邪,讓我回去看看。”
徐靈兒一聽,就有些驚訝的說:“什麼?先是你的店鋪,現在又是田姐家的妮兒沒了,難道肖家人真的想搞得咱們整個徐家屯都雞飛狗跳嗎?”
我嘆了口氣,跟徐靈兒說:“現在是不是肖家人搞的鬼還不一定,你也別那麼情緒化,總之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帶上紙錢,天黑了我們不行就在村裏麵的十字路口給曾先生燒了。”
徐靈兒也是萬般無奈,便把紙錢裝了起來,跟我下了樓,我便開車往農村開去。這幾天縣城和農村發生的事兒,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真的是肖家的人搞的鬼?
對於這個推斷,我不能說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肖家確實有嫌疑。尤其是我跟肖家從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這個樑子,可不是說解就能解的。正所謂挖墳掘墓,殺人父母,奪人所愛,這都是屬於血海深仇。我當著眾人的面兒,愣是在肖雲濤的訂婚宴上把女主角搶走了,這事兒傳出去,的確讓肖家人很沒面子。但他們有什麼仇衝我來就是了,還拿整個徐家屯的人開刀,算什麼?
我們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話,徐靈兒滿懷心事的看著窗外,我的心裏也是亂成一團麻,一路開進村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我一開口,徐靈兒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負氣,竟然連累了整個村子的人,實在是無顏面對鄉親父老這一類的話。
剛進村口,就能看到小賣部已經關門,然後門口掛著一對兒白紙糊的燈籠,對於田姐來說,妮兒的死對她來說絕對是個非常大的打擊。所以瘋瘋癲癲的,精神失常,這應該不奇怪。可是奶奶為什麼說是中邪呢。既然是中邪,那為什麼又查不出是什麼毛病呢?憑奶奶這麼多年給人看病的本事,應該很容易就看出來田姐身上有沒有邪祟,有邪祟的話是什麼邪祟。這次,怎麼不靈了?
到了小賣鋪的門口,我不勝嘆息,就在四天之前,我還在這兒跟田姐買菸聊天呢。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田姐竟然死了孩子,自己也瘋了。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我給老姐打了個電話,問她們在哪兒,我已經到村口小賣部了。老姐說她們就在小賣部呢,但是在裏屋,一會兒孩子爸爸會出來接我們。
田姐的這個小賣部,其實是通向後院裏屋的一個門,先進小賣部,然後從小賣部的後門可以進入田姐家的院裏。院裏也是普通的農村三間房,但現在小賣部從裡面上了鎖,還寫著暫停營業,又掛著白紙燈籠,這肯定是在告訴別人家裏有喪事兒不賣貨了。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出來一個體格略微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妮兒的爸爸,名叫徐晨光,田姐是外地嫁過來的媳婦兒。我們村名為徐家屯,大部分的人都姓徐,除了外來的女婿和嫁過來的媳婦兒之外。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外姓在村裏。
徐晨光今年差不多四十歲了,田姐四十來歲,他們三十歲才結婚,好不容有了個小孩兒,卻不到十歲就沒了,對徐晨光來說,這也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打擊。徐晨光看到了我們,陰沉著臉,什麼話都沒說,只把我們讓進了屋,然後繞過櫃檯,從後門進了院兒。
從古至今小孩兒死亡是夭折,農村一般不進棺材,只見院裏已經搭起了靈棚,靈棚之下有個包裹成圓筒狀的炕蓆。不用說炕蓆裡就是小妮妮了。哎,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小就沒了。
也不知道徐靈兒發的是什麼瘋,見到了小妮妮,竟然撲通一下,給徐晨光跪下了,含著淚說:“晨光哥,是我對不起你們,要不是我,也不會鬧出這樣的悲劇。”
徐晨光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徐靈兒說:“靈兒妹子,你這是幹什麼,小妮是淹死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老姐和奶奶也在,我就忙問老姐和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姐說她具體也不清楚,因為他最近在家幹農活,忽然就聽有人喊死人了,她扔下手裏麵的活就順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就看田姐家小賣部已經圍滿了人,小妮兒全身溼透的躺在院裏邊兒一動不動。原來田姐家院子裡有一口老式的井,裡面還有水,雖然村裏麵也通了自來水,但田姐做飯還是願意用井水,說井水乾淨,好喝。所以這口井就一直儲存了下來。
據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聽撲通一聲,似乎有人掉進井裏了,當時正好有兩個人來買東西,一聽井裏面有動靜,也顧不上田姐是一個女人自己帶孩子在家,老公在外地打工了,就跑進院子裡救孩子,結果當他們找到繩子綁著下井把孩子撈上來的時候,小妮已經死透了。
當時田姐還在廚房做飯,炒菜的聲音很大,沒有聽到外面的落水聲,小孩子掉井裏的呼救聲傳上來就很小了,也聽不到。等救人的人一看救上來的孩子已經死了,這才急急忙忙跑過去告訴田姐這個噩耗。
田姐跑出來看到全身溼透,一動不動的小妮躺在地上,當時就哭的死去活來。但事情已經發生,孩子是活不過來了。後來田姐就抱著孩子到處跑,逢人就說救救孩子。當時也是老姐趕了過來,及時看出毛病,才找奶奶過來。
我問道:“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老姐說:“前天,現在咱們農村一般停靈三天,我們聯絡上了晨光哥,才讓他給孩子辦後事的。明天孩子就該下葬了。”
我心想,這麼說來的話,小妮的死,確實跟徐靈兒沒什麼關係,但誰能保準,小妮不是被什麼邪祟推到井裏的呢。也無法保證是不是肖家的人請術士這麼幹的。因為肖雲濤說過,他要讓整個村子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