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廳角落裏坐著的張凡。

    找好了一個非常好的隱蔽位置。

    但是他沒想到陳悅居然沒有把人帶來。

    只給他帶了一張滾皺的名片。

    “如果我能直接找經理談的話。”

    “那我早就去找經理的了。”

    “還用得著找她嗎？”

    “李素梅就是誠心的在搪塞你。”

    “你居然還傻傻地把她放走了。”

    張凡把那張名片撕成了碎片。

    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這張東西就跟廢紙沒什麼區別。

    罐頭廠的合作方都是簽訂了合同的。

    如果不是經濟危機。

    絕對不會重新再找別的合作者。

    就算是要建立新的合作。

    那也會找一些已經生意穩定的人。

    怎麼會看得上他一個一事無成。

    什麼都還在起步的小青年。

    “那她要走，我也不能拉扯著不讓走吧。”

    “這可是限制人身自由了。”

    “而且你給我的錄音筆他也沒有拿走。”

    “可見她根本就不想跟你有什麼牽連。”

    “就算不幫你，也沒想著害你。”

    “這已經很不錯了。”

    就透過這微小的舉動，陳悅就看得出來。

    其實李素梅也不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至少她對張凡沒有惡意，只有防備之心。

    “不過李素梅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你應該是去找經理談。”

    “而不是她這裏花時間。”

    “你這曲線救國計策已經暴露了。”

    “她也沒有揭穿你。”

    回想起那些對話，陳悅真的覺得李素梅沒有針對張凡的意思。

    不然她拿走錄音筆，往陳卓威那裏一送。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她的大恩大德。”

    “你怎麼反而站到她那邊去了。”

    “我是想讓你用女人的感性跟他共情。”

    “不是讓你把自己給賠進去。”

    張凡當然知道李素梅不是壞人。

    不然他也不敢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

    他會想要從李素梅這裏下手。

    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是一個可憐人。

    “我這不是也沒被策反嗎。”

    “最多就是談判不成而已。”

    “她把經理的名片給你，也算是幫你了。”

    “你讓我說的那些話其實很有用。”

    “她心裏的防備心已經放下了一半。”

    陳悅聳了聳肩也是無奈。

    不管怎麼說，她都覺得李素梅剛纔的所作所為都沒有錯。

    說的話也都非常的在理。

    本來他們之間就是陌生人。

    也沒有什麼義務要施與援手。

    “不過說真的，小張總你怎麼會這麼大膽。”

    “你就不怕那隻錄音筆，真的被李素梅拿走送到陳卓威那裏去告你的狀嗎？”

    “要知道他可是巴不得你倒黴。”

    “最好是跟他那兒子一起陪葬。”

    不用想，陳悅都知道現在陳卓威有多麼痛恨張凡。

    就算那一切全都是陳安咎由自取。

    他也會把所有的恨意都放在張凡這裏。

    人是永遠不會檢討自己的錯誤的。

    陳卓威這樣一個成功的商人。

    他不會反思為什麼教育出那樣的兒子。

    也不會反思不遵守正義公道。

    更不覺得做出那種下三濫的舉動不對。

    他只會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張凡身上。

    只要有那麼一絲絲的把柄。

    他都會猛抓著張凡不放。

    “我知道她不會這麼做的。”

    “因為她的心根本就不在陳卓威。”

    “而且也不是當初校園時光裡。”

    “滿腦子只有情情愛愛的少女了。”

    張凡看了一眼隔壁桌。

    正彼此歡笑著的一對年輕男女。

    眼中也是略微泛起了一抹深邃。

    “剛纔李素梅也跟我說過差不多的話。”

    “在她看來，我是被感情矇蔽雙眼的少女。”

    “一心一意只想著為你做事。”

    “她讓我不要只想著感情，多想想自己。”

    聽到張凡說的這一段話。

    陳悅似乎也能理解。

    李素梅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那番話了。

    “不過人心向來是最難猜的。”

    “你就這麼肯定她的心不在陳卓威那裏。”

    “說不定兩個人對彼此還有著悸動呢。”

    “你這麼冒險很容易會犯錯誤。”

    女人是相對感性的。

    陳悅知道心理學上的特性。

    “李素梅跟陳卓威還保持著聯絡。”

    “說明他們對彼此可能還有一絲牽掛。”

    “小張總你要是賭錯了。”

    “那等著你的就是冰冷的鐐銬。”

    這風險實在太大了，作為生意人的角度。

    陳悅不覺得張凡會做出這麼魯莽的舉動。

    也不認為他會沒有考慮到最壞的情況。

    “就是因為他們經常見面。”

    “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去進行這一樁計劃。”

    “如果說他們彼此之間還有想法。”

    “又怎麼可能那麼坦然的見面呢？”

    張凡反問了陳悅。

    語氣之中滿滿都是篤定跟自信。

    他相信這一點上，他絕對不會判斷錯誤。

    “現在兩個人都有了家室。”

    “而且陳卓威沒有離婚，李素梅也沒有。”

    “他們如果還保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

    “又何必要進行地下情？”

    又是一句反問，張凡挑了挑眉。

    也是在等著陳悅的回答。

    但是她無論找出任何理由來。

    都會破綻百出，因為自己說的是事實。

    一個有著固定工作的女人。

    老公因為生意失敗破產而一蹶不振。

    另一個是資產千萬的大富豪。

    沒了兒子，老婆在家發瘋，肯定感情破裂。

    兩個人要離婚簡直輕而易舉。

    但是偏偏他們誰都沒有這樣做。

    “那他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了感情，只是朋友的話。”

    “那也應該是感情很淡的朋友。”

    “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見面？”

    陳悅對他們相逢的時間節點很好奇。

    如果說他們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聯絡。

    那根本不可能是對彼此沒有了男女之情。

    要是在最近才見面。

    那都是彼此失意的時候。

    很可能也會重燃燒舊情。

    單純只是朋友，那太不符合心理學了。

    “其實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他們在大學時候根本就不是情侶。”

    “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的情侶關係是誰告訴我們的。”

    張凡沒有反問。

    用了一種篤定的語氣。

    眼中閃過一抹深沉。